陳牧是個好男人。
既然答應了自家娘子不會去偷腥,自然也就信守承諾,努力展示出好男人的一面。
在送走了夏姑娘之后,陳牧便開始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下午六點,去孟美婦家吃完飯,嚴詞拒絕了美婦欲要親近的無禮要求,以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回到家里。
傍晚八點,陳牧做了兩百個俯臥撐,寫了一首思念妻子的詩,又在小院內暢飲了一小時孤獨的酒,本來打算畫一副娘子的畫,但提筆沉默了半小時后最終還是放棄。
不是說畫不出來,而是他決定將娘子畫在心里,永遠保存。
傍晚十點,陳牧上床睡覺。
傍晚十點零五分,陳牧跑去隔壁孟美婦的床上,摟著美婦睡覺。
并非是因為他想偷腥,而是看到一個美婦孤苦伶仃獨自承受著寂寞的折磨,本著人文關懷的心思,給對方帶去一絲溫暖。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陳美男。
然而讓陳牧無奈的是,他想要給美婦的溫暖,竟然被對方的親戚大姨媽給擋住了。
為何偏偏會這么巧?
娘子一走,小老婆的姨媽就來了?
細問之下美婦說道:“這兩天白妹子一直在詢問妾身的大姨媽到來時間,昨天妾身說來了,白妹子便讓妾身照顧夫君你…”
聽到這話,陳牧半響無言,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娘子這一手玩的溜啊。
難怪之前一直拖著時間不在重陽之前去祭拜父母,偏偏磨蹭到了今天才離開,原來是等言卿的大姨媽。
娘子啊娘子,夫君是那種人嗎,至于玩這一出。
陳牧嘆了口氣,摟住美婦豐腴的嬌軀說道:“算了,我們什么也不做,就這么抱著睡覺吧。”
“那夫君,你能不能別…別把手…”
“沒事,我手太冷了,溫暖一下。”
翌日清晨。
淡青色的天幕被一絲絲光亮小心翼翼的侵潤著,格外寧靜淡雅。
洗漱完畢的小萱兒坐在餐桌前,一邊吃著香甜的點心,一邊睜著澄澈的大眼睛好奇問道:“娘親,昨晚你在偷吃什么好東西嗎?”
聽到這話,孟美婦俏臉“騰”的一下紅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該怎么回答。
這時,穿好衣服的陳牧從屋里走出來,俊朗的臉龐上掛起一抹笑容:“你娘親昨晚肚子餓了,就找了個油條。”
“哦。”
小萱兒點了點小腦袋。
丫頭還是很懂事的,將手旁的一碗豆漿遞給孟美婦:“娘親,那你多喝點。”
“不用,你娘親已經喝過了。”
陳牧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笑著說道,“小萱兒,以后可不能隨便在你娘親門口轉悠,要不然就讓你哥哥帶你走。”
一聽這話,小萱兒連連點頭。
她才不要跟那個中二傻哥哥待在一起,太丟人了。
尤其最近這傻哥哥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本咒語書,整天吧啦吧啦朝天念著,幻想自己成為大魔王。
氣惱的孟美婦抬起纖手,悄悄擰了一下陳牧手臂,紅著臉杏目圓瞪,冷聲道:“陳大大快吃吧,一會兒還要應付其他姑娘呢。”
“地主家的余糧都被你貪完了,還有什么精力去對方其他姑娘。”陳牧小聲嘀咕。
聞言,美婦大羞。
羞惱之時,也暗暗埋怨自己定力太差,被對方一頓迷魂湯灌著就傻乎乎的做出那種事。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美婦暗暗發誓。
以后決不能再被這家伙占大便宜,更不可能做出那般惡心的舉動,她相信自己的定力。
第二天。
正準備去學院的小萱兒仰起可愛的小臉說道:“娘親,你是不是又餓了,昨晚又在偷吃東西。”
六扇門,小院內。
房間內香煙繚繞,透著一抹淡淡的靜謐。
陳牧伸了個懶腰,將手里分析后的資料收攏在一旁淡淡說道:“跟九尾狐做交易的那個天地會神秘人,極有可能就是鎮魔司的人。”
“哦,怎么確定?”
陰冥王趴在桌子上,雙腿的小腿不停的晃動著,嘴里咬著一縷微卷的發絲,嫵媚動人的瑩藍色眸子瞟著陳牧。
那雙精致的嫩丫子在香煙氤氳下挽著朦朦朧朧的美。
今日的她罕見的穿了一身較為緊身的艷紅色長裙,不僅展露出高挑玲瓏的身材,更是將自身異域風情的氣質展露的淋漓盡致。
總而言之就一個字:騷。
陳牧無視眼前擺弄風騷的女人,淡淡道:“其實很好分析。九尾狐之所以抓蘇巧兒,一來是為了有威脅我的籌碼,倘若有一天我破案查到了令狐的頭上,可以留有退路。
二來,根據那本陰陽秘笈講述,蛇妖有助于陰陽修行之法,尤其是蘇巧兒這樣的小蛇精,若是能吸收她體內的陰氣,對雌雄同體事半功倍。
可惜她沒料到我竟然碰巧救下了蘇巧兒,打亂了她的計劃。”
陰冥王雙手托著柔美的下巴,眼眸里滿是小星星:“哇,陳哥哥好厲害呀,妹妹好崇拜你~~”
陳牧感覺被勾起了火,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道:“你冷不冷,要不咱們到被窩里慢慢聊?”
“陳哥哥好壞~~”
女人白凈的俏臉浮起兩坨暈紅,嬌滴滴的嗓音勾人心魄。
她纖細嫩雪般的玉指挑起陳牧的下巴,貝齒輕咬住嘴唇,刻意露出了些許香肩:
“陳哥哥,奴家自幼被賣往青樓,孤苦無依,那些臭男人一點也不憐惜人家,把人家當成了牲口,辛得有陳哥哥將奴家救出火坑里,奴家以后愿意侍奉陳哥哥一輩子,陳哥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奴家決不會有絲毫怨言,望陳哥哥莫要嫌棄奴家~~”
陳牧咽了口唾沫,眼神火熱。
他忽然發現,自己對這女人有點性…興趣了。
甚至有些開始羨慕孟言卿了。
這玩不起不香?
于是他伸手朝著女人腰部撫去,笑道:“小娘子放心,本大爺一定好好憐惜你。”
然而手還沒碰到對方身子,女人突然消失在了桌子上。
待下一秒,她面色鐵青,一手持著長劍指向陳牧,一襲紅裙竟不知什么時候撕裂了幾處,含淚的美眸帶著憤恨之色:“淫賊!你膽敢欺辱本小姐,你可知本小姐乃是瑤池圣女,你盜我紅丸,今日我必殺你!”
長劍帶著冰冷的殺意刺向陳牧喉嚨。
劍是真劍。
殺氣也是真的殺氣。
然而刺入陳牧喉嚨的瞬間,冰涼的劍尖瞬間化為煙霧。
女人呆住了。
她踉蹌退后幾步,捂著身子,臉色蒼白無比:“你…你做了什么…你不要過來!你別過來!”
她癱坐在地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墜落,無神的眼眸望著滿臉黑線的陳牧,泣聲道:“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這么對我…”
房門突然推開。
正巧進入屋子的黑菱聽到了女人的話語,瞬間呆住了。
孩子都有了?
黑菱看向陳牧的眼神變了。
渣男!
陳牧張了張嘴,苦笑道:“黑菱大人,你為什么每次都不敲門呢。”
不敲門也就算了,每次竟然都能看到不好的畫面,這女人是不是自帶“捉奸”屬性?
幸好娘子沒這屬性。
黑菱冷哼一聲,將之前陳牧給予的那塊雞血石交給他:“陳大人,還記得上次我給你說的那位陳壇主嗎?”
陳牧點了點頭:“記得。”
上次黑菱說過,這位天地會極為神秘的陳壇主乃是昔日龍盤山的少主,與朝廷有著極大仇恨,是位徹底的反炎份子。
有著“斬盡季姓子孫根,龍盤山上斬龍腿”的豪言。
可沒人知道這位陳壇主究竟隱藏在何處。
黑菱道:“運氣不錯,我們冥衛在河文州抓了一位身份不低的天地會份子,而此人曾經恰好與陳壇主有過會面。”
陳牧皺眉:“陳壇主的樣貌他知道嗎?”
黑菱搖頭:“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如果要見陳壇主需要去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陳牧詢問。
黑菱吐出三個字:“法越寺。”
法越寺?
陳牧蠶眉皺起:“怎么又是法越寺?”
關于法越寺,之前在祭壇一案中,冥衛就特意調查過這個地方,并沒有查出什么異常。
沒想到今日又因為天地會被牽扯進來。
當然,畢竟是寺廟,來來往往的香客很多,是個見面的好地方,不宜被人跟蹤察覺。
黑菱接著說道:“按照規矩,只要將這塊血石放在法越寺羅漢殿第四座石像后面,三天之后,你會在石像后面得到會面時間和地點,到時候你就能見到陳壇主。如果三天后你沒得到會面地點,便繼續等待。”
聽完黑菱陳述,陳牧不禁嘆服。
這天地會活躍這么久不是沒有道理的,連相互之間的聯絡都這般小心翼翼,比其他反炎勢力專業多了。
但如果有個急事,豈不是很耽誤時間?
陳牧看向黑菱:“既然已經知道了會面方式,為何不趕緊行動。”
黑菱神情多了一絲無奈:“天地會的滲透能力太厲害了,恐怕冥衛之中也有他們的人,我現在還不敢把這消息發出去,就怕打草驚蛇。而且這位陳壇主能潛伏這么久,說明心思極為敏捷。”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想來想去,也唯有找陳大人您商量,畢竟你這么聰明,或許會有好的辦法。”
黑菱目光帶著希翼。
雖然眼前這位主上的男人是渣男,但能力確實很強。
陳牧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望著恢復正常的陰冥王,大腦陷入了思考狀態。
這確實是抓捕陳壇主的最好機會。
有血石這個信物,足可以將他引出來,只要抓住此人,可以更深的滲透進天地會的核心,便可一網打盡!
可如果不能抓住,那就真的打草驚蛇了,等于是浪費了一個好機會。
陳牧目光忽然定格在陰冥王身上,眼神微微一亮。
對呀。
有這么一位潛伏能力極強的殺手之王,還怕抓不住那位陳壇主?
陳牧說道:“黑菱大人,你先回去吧,我制定一個計劃,到時候再找你。另外我現在還有一個推測,鎮魔司內也可能有天地會的人。”
“鎮魔司?”
黑菱表情詫異,“你難道有新的發現?”
陳牧點了點頭:“有一位天地會成員與九尾狐做了交易,抓了我一個朋友。我在想,我這位朋友的潛伏能力也是很高的,怎么可能輕易被抓住,除非這人是鎮魔司的獵魔者。況且此人還能威脅江褶子,說明對他很熟悉。”
黑菱嘆了口氣:“最近天地會有點太活躍了,這不是好事。”
兩人正在談話間,王發發匆忙進入小院。
“大人,榮公公來了,說是陛下召您進宮。”
陳牧一怔。
這龜兒子皇帝又要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