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上貼滿了一張張寫滿信息的宣紙。
陳牧坐在椅子上,如一座雕塑,那雙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的墻壁,大腦不斷梳理線索。
案情基本已經明了了。
雖然說運氣的成分很大,但仔細與祭壇案件比較就會發現,整件案子其實一開始就擺在明面上。
但擺在明面上的案子其實最具有迷惑性。
陰冥王無聊的趴在桌子上,拿著一根紫毫在紙上畫圈圈。
她穿著陳牧的衣衫。
寬松的衣領將她頸下的些許肌膚顯露出來,因為趴在桌子上的緣故,總能泄露出不少風景。
“好無聊,好無聊…我想玩女人…”
陰冥王不停嘟囔著。
她扔掉紫毫,起身走到陳牧面前故意來回走動,然后白玉般的手掌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見對方沒反應,很不雅觀的蹲在他的面前。
豐潤的股腿曲線繃緊了衣衫。
可惜思考案情的陳牧沒看到這道獨特的風情。
陰冥王雙手托著下腮,就這么看著陳牧,喃喃道:“小白臉啊小白臉,你小子真的是真帥啊,難怪能勾引走我夫人,改天我一定勾引走你夫人,我要跟白妹子睡覺,我摟著她睡…”
絮絮叨叨了好一陣子,陳牧卻壓根就不理會她。
陰冥王抓了抓頭發,氣呼呼的站起來說道:“不想活了,我去死好了!”
于是她找來一條繩子系在橫梁上挽了個套結,踩在凳子上,將螓首放進繩套,一臉悲凄哀怨的模樣:
“觸我春愁偏婉轉,撩他離緒更纏綿…小白臉,我走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言卿…”
說著,兩行淚順著臉頰滑落。
哐當!
隨著秀美的足尖一點,凳子翻倒在地。
然后整個人吊在繩子上。
被套結勒住的脖頸泛起紅印,那張絕美的混血臉蛋開始漲紅,血液一點點涌上臉頰…
身子開始掙扎,一雙秀足也在搐顫。
她朝著陳牧伸出手似乎在求救,喉嚨里發出啊啊的輕微聲音,可惜后者沒反應,皺著眉頭思考案情。
慢慢的,陰冥王不動彈了。
如果此刻有人進屋,就會發現一個男人坐在墻壁前發呆,而旁邊有一個上吊的女人,靜靜吊著。
這無疑是一副詭異的場景,但它確實就發生了。
時間滴答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一動不動的陰冥王身子突然晃了一下。
漸漸的,晃的幅度越來越大。
朝左,再朝右…
于是陰冥王開始以蕩秋千的方式左右飄蕩。
她伸出雙手,吐出舌頭:“幽幽天地,群魔亂舞,吾乃上圣血魔無常,專拘世間絕情男子…”
刻意捏著嗓子的戲腔聲音回蕩在屋內,聞耳顫栗。
折騰了十來分鐘,女人又覺得無趣,輕飄飄落在地上,將繩子解開,然后挽成了一種很奇怪的繩環。
過程到一半,又尋思不太對,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干脆拆開重新挽。
很快一個奇怪的繩環出現在手里。
于是陰冥王來到角落,將衣衫刻意拉了一些,露出了潤圓香膩的玉肩,順勢將柔媚的小腿伸出衣衫…
剛要套上繩環,忽又想起什么,用力弄亂頭發。
撕拉!
陳牧的衣衫被扯下一塊布。
女人將布塞成一團放入進自己的口中。
做完這一切,她才小心翼翼的套上繩環,隨著巧勁用力,整個人瞬間被繩索綁了起來。
于是一副畫面出來了。
俏臉掛著淚痕的柔弱女子衣衫半解,被綁在角落里,口中被塞著布,看起來格外狼狽嬌柔。
“嗚嗚嗚…”
她朝著陳牧叫喊著,淚珠兒吧嗒嗒的往下掉,眼神里滿是哀求。
正巧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
一身藏青武服的黑菱大步進入了屋子,手里拿著一封情報:“陳大人,那個天地會的…的…的…”
黑菱望著角落被綁著的女人,嘴巴張的足以塞下一顆梨。
她看著陳牧,再看著悲慘的女人,腦中瞬間出現了百萬字的大場面劇情,劇情無比的黑暗。
女人的眼神無比鄙夷。
萬萬沒想到主人的男人竟然會干出這種事來。
畜生啊!
回過神的陳牧看著闖入房間的黑菱,詫異道:“黑菱大人,有事嗎?”
黑菱淡淡道:“那個叫朱逸群的天地會成員已經調查出來了,他是天地會西風舵舵主朱沛奇的兒子。”
朱沛奇?
陳牧眉梢輕挑。
沒想到自己竟無意間殺了一位舵主的兒子。
這事情鬧大發了。
如果被天地會的那些人知曉,恐怕專門會找他來報仇。
黑菱緩緩說道:“天地會共有四舵六壇十二堂,其中有不少人的身份極為神秘,很難調查出來,甚至他們相互之間都不認識,只靠著特殊令石進行確認。
這個朱逸群算是個紈绔子弟,曾也犯了幾個案子。
此次前來應該是給人傳遞消息,卻沒想到招惹了陳大人你。如今他死亡的消息還在封鎖中,不過天地會估計很快就會知道這個消息。”
聽完對方的講述,陳牧疑惑道:“那個雞血石上的‘陳壇主’是誰?”
“這個我們還沒調查全面。”
黑菱說道。“不過根據我們冥衛的資料篩選來看,這個陳壇主極有可能是曾經龍盤山的陳家少主。”
“陳家少主?”陳牧一頭霧水。
黑菱將手中的情報遞過去:“當年龍盤山乃是一支叛軍,而主導他們的便是陳家,不過后來被先帝下旨派兵剿滅了。
將情報打開,陳牧細細瀏覽。
龍盤山曾經是反炎勢力中最為活躍的一個勢力,仗著地勢天險,州府幾次出兵都未能拿下。
甚至當時還有一句口號:
斷盡季姓子孫根,龍盤山上斬龍腿。
大意很明顯,就是要斷了大炎季家的血脈,將這條龍斬在龍盤上。
而這舉動也徹底惹惱了先皇,下旨讓當時風頭正盛的大將季仲海帶兵攻下龍盤山,將其一干反賊盡數剿殺。
但可惜的,年僅十五歲的陳家少主卻不見了蹤影。
后來冥衛在調查一件案子時,偶然中得知這位陳少主加入了天地會,成為京城分壇的壇主。
但究竟隱藏在什么京城地方,卻始終未能挖掘出來。
黑菱輕聲開口:“目前來看,這個朱逸群是帶著‘身份令石’來找陳壇主,傳遞信息。”
陳牧抓住了重點:“按這說法,目前陳壇主并不知道朱逸群來找他。”
黑菱點了點頭:“應該是的,天地會這個組織極為嚴密,尤其是幾個壇主,身份隱藏的很深,彼此之間認識的人很少。而朱逸群拿著‘身份令石’來,說明他也不認識陳壇主。”
接過黑菱遞來的那塊雞血石,陳牧在手中輕輕摩挲著:“但總應該有個地方,要不然怎么拿這‘石頭’去和對方驗證身份。”
他目光一閃,問道:“那天調戲了我朋友的富家少爺呢?”
“已經抓了,跟你猜測的一樣,這家伙就是買來演戲的戲子,根本沒有任何情報。”
黑菱無奈嘆了口氣。
陳牧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得抓緊時間了,如果能揪出這個陳壇主,一切就會順利很多。”
黑菱離開后,陳牧這才注意到角落里綁著的可憐陰冥王。
望著對方柔弱極其富有沖擊力的誘人畫面,他瞠目結舌,隨著喉嚨滾動咽了口唾沫,說道:“你好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