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被陣法籠罩的小巷內傳出激烈的纏斗之聲。
被擋在界外的文明仁幾人焦急的等待,想要沖進去,可修為層次太低,只能干巴巴的看著。
雖然不知道里面的打斗情形如何,但從飛出來的一件衣服來看,想必很激烈。
轟隆!
片刻之后,婦人的身影仿若沙袋一般被狠狠甩了出去,砸在了旁邊的墻壁上,塵霧揚起。
土石墻壁直接崩裂!
望著朝她一步步走來的陳牧,婦人面容慘白驚恐。
因為在她調查的信息中,陳牧的實力并沒有那么高,最多也就是個二流頂尖層次,可現在…
這家伙莫不是在隱藏實力?
陳牧望著地上的婦人,唇角笑容勾起:
“別掙扎了,把你背后的人說出來吧。只要你愿意說,或許我可能會讓你嘗點甜頭。”
“哼,想抓我,你還不夠格!”
婦人手掌一揮,地面無數蘊含著殺意的小石子,亦如狂風暴雨之姿態暴射向陳牧,同時起身朝著巷外逃去。
可身子剛飛起不到兩米,腳腕忽然傳來一股束縛之力。
下一刻她的身子被拽到了地上。
眼前人影一花,小腹陡然一陣劇痛,腸胃攪碎了一般,噴出鮮血倒飛出去,足足拖行了數米。
本來衣服就被對方打掉了,這一下整個后背火辣辣的痛。
“不打算變身嗎?”
望著婦人陰冷如冰的眼神,陳牧扯了扯嘴角,“既然這么硬氣,那我就送你去個地方,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看到陳牧取出鎮魔司配備的鐵鏈,婦人眼里涌出決然。
她的身子泛起一層詭異的紅芒,顯然是要自爆,可隨即數條黑色液狀線扯住了她的身子。
“早防著你了。”
陳牧一拳砸在婦人的腦門,后者軟軟倒在地上,沒了意識。
將黑液收起來,陳牧用特殊的鐵鏈扣住女人身子,鎖住了她的修為,此時周圍的陣法屏障早已破碎。
看到陳牧出來,文明仁幾人迎了上去。
“怎么樣了?”文明仁連忙詢問。
陳牧拍了拍袖子上的塵土,淡淡道:“蜥蜴妖已經被我制伏了。”
“這就制伏了?厲害呀。”
文明仁目光發亮,忍不住伸出大拇指。“這妖物的實力很高,一般也只有昊天部的獵魔人才能對付。”
其他人同樣用一副崇拜的眼神看著陳牧。
陳牧笑了笑,擺手道:“捉此妖的功績就算在你們頭上,不過你們先把她抬到冥衛朱雀堂去,我有些案子要問。”
文明仁點了點頭,對身后的齊家兄弟倆說道:“你們去抬妖物。”
這種體力活就不需要他了。
齊家兩兄弟雖然不滿,但也沒說什么,朝著巷內而去。
這時,陳牧隨口說道:“那妖物還是女人身,衣服也被我打掉了,現在光著身子…”
話還沒說完呢,文明仁如聞到腥味的惡狼沖了過去。
“放開那只蜥蜴妖,讓我來抬!”
朱雀堂。
當看到赤果果的蜥蜴妖被文明仁幾個大男人抬進來后,黑菱面皮抽搐,額頭黑線布下。
至于嘛,一個女妖還要這么多人抬。
陳牧抱拳行禮:“黑菱大人,這只妖物就先交給你們了,我希望能盡快從它嘴里撬出關于幕后人的信息。”
“放心吧陳大人,對妖物的審訊我們也是有手段的,等有情況我會通知您。”
黑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她忽然有了種錯覺,現在這朱雀堂都快變成主上夫君的辦公場所了。
“那就麻煩黑菱大人了。”陳牧感激道。
待陳牧離開后,白纖羽來到朱雀堂處理公務,黑菱將事情的經過給她說了一遍。
“夫君倒是挺厲害的。”
望著被束縛住的蜥蜴妖,白纖羽忍不住贊嘆道。“昊天部搜尋了那么久都沒動靜,反倒是夫君最先捉住。”
果然一群飯桶比不了一位能人。
黑菱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主上,陳大人身邊的那個蘇巧兒…”
“她不是殺手嗎?”白纖羽隨口說道。
語氣平淡如水。
黑菱頓了頓,道:“可是她…”
“她不是殺手嗎?”
白纖羽看向她,銳利的鳳眸微微瞇起,又重復了一遍。
黑菱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白皙的額頭頓時沁出冷汗,連忙恭聲道:“屬下明白。”
兩人正說著,一名朱雀堂冥衛匆匆進來。
“主上,青龍大人來了。”
“大哥?”
白纖羽俏臉漾起一抹詫異,暗暗道。“他以前是從不來我這兒的,今天怎么來了?該不會是義父帶話吧。”
換了身衣服,白纖羽前去大廳。
眼簾中男人的身影似乎始終就沒有變過。
依舊是那身素淡的青衫,平凡的面容上帶著平和的神態,若忽略他的身份,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大哥。”
白纖羽露出動人的笑容。
在冥衛四使中,老三和老四的關系最好,但也只是因為玄武太蠢,每次都能被老三忽悠成靶子。
而作為老大的青龍,性子最為溫和,卻也是與其他二人最為疏離的。
唯一稍有些親近的,也只有她了。
“自從你回到京城后,我一直沒來看過你,后來想著你這丫頭可能會埋怨我,便過來坐坐。”
青龍笑著說道,語氣溫和。
白纖羽親自奉上茶水,歉意道:“我知道大哥其實在說反話,怪我沒看過你,其實是公務…”
“好了,這些說辭就沒必要給我說了。”
青龍搖頭笑了笑。
他端起瓷杯望著里面飄浮著的頂級茶葉,用氣勁將里面的茶葉挑出來,才慢慢喝著。
人生如茶,可在他看來,人生只是一杯水。
苦和甜都有。
白纖羽輕咬住紅唇,美麗的面容有些復雜,最終還是老實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見任何人,包括我的朱雀身份。”
“你也累了,可我早就累了。”
青龍淡淡道。
言外之意就是,大家都想絕對的自由,可現實卻不允許你逃避,越是逃避反而越是被困的深。
白纖羽睜著明亮的柳葉眼,好奇問道:“你也會累嗎?”
在她看來,大哥是最不累的。
他無欲無求,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去爭,每天也只是很悠閑的到處轉轉。
真的就像是一個自由人。
這是她最羨慕的。
青龍眼眸里的情緒被自嘲所占領,他望著被剔除掉的茶葉,緘默片刻后說道:“是人,又怎會不累呢。”
白纖羽睫毛微垂,明白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短暫的安靜后,青龍率先打破沉默:“我見過你夫君了,很不錯,就是…太喜歡女人了。”
這是一個褒義句,也是一個貶義句。
這種愛好就好像刻在夫君骨子里,從上輩子延續下來的。
就好像夫君上輩子條件不允許,只能愛一個丟一人,而現在他可以自由的為自己挑選三妻四妾。
白纖羽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這種感覺,但就是感覺如此。
有時甚至有一種夫君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錯覺。
“必要的時候,你還是需要管管的,一味地縱容,有時候傷心的還是你自己。”
青龍淡淡道。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白纖羽肯定會罵對方多管閑事。
但聽到從青龍口中說過,白纖羽卻格外新奇,好奇問道:“大哥,你怎么突然說這種話,這可不像你。”
“在你眼里,我又是如何呢?”
青龍看著女人清澈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泓澄澈的池水。
白纖羽剛要輕啟紅唇,忽然又愣住了。
她發現自己好像并不了解這位大哥,從來都沒有。哪怕小時候,他們就如兄妹一般。
“喜歡一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一件事。”
青龍平靜說道,目光又拉回杯中平淡的溫水,“看到你為一個男人如此開心和惶恐,我其實是很高興的。而且…我也在義父那邊說過這件事,可惜還是失敗了。”
“大哥…”
白纖羽芳心微顫。
她知道青龍的性子,從來不跟義父提半點請求,可這一次卻為了她和陳牧…
“其實人沒必要活得太拘謹。”
青龍唇角露出一抹笑容,輕聲道。“就算周圍有條條框框的規矩束縛著你,只要你有活動的空間,盡管做便是,怕什么。”
白纖羽抬起頭來,眸子里現出驚訝。
這時,她想起了關于青龍的一件往事。
那時的青龍也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競爭者而已,還沒有登上青龍使這個位子,而且還面臨著淘汰。
那時的他只有十五歲,性子也依舊溫和,但稍有一些桀驁。
可是義父不喜歡他這樣的性子。
所以他是最有可能被淘汰的。
有一次,幾個朋友帶他去青樓玩,而他也經歷了人生中第一個姑娘,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青樓女子。
卻也是對他最溫柔的一個女子。
不僅幫他做衣服,還貼心的做一些點心…很多很多事。
剛開始青龍以為對方知道他是冥衛,所以在刻意巴結。
心里不以為然。
可偶然一次他才明白,原來女子有一個弟弟與他有兩三分相似,卻死在了山匪手里。
自那以后,青龍便再也沒去過那里。
直到后來,他得知那女子因為被一商戶看中,贖回家當小妾后不久,就被商戶的正妻悍婦給打死。
那段日子青龍沉默寡言了很久。
突然某一天,那商戶和悍妻被扒光了衣服吊死在女子的墓前,雖然這件事引起了府衙的調查,但最終平息下去。
白纖羽還記得當時青龍無意間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當時能稍微不在乎一點,也許就能更在乎一些。
那時的她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她真正愛上陳牧后才明白,原來不在乎是規矩,在乎的是喜歡的人。
望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白纖羽內心五味雜全。
“大哥,你會幫我嗎?”
這是一句試探,也是一種哀求和期待。
青龍笑了笑,起身說道:“這茶還是有些苦了,適合你家夫君,但不適合我,他若能喝下去,那是他的本事。”
白纖羽秀眉蹙起,望著對方離去。
良久,女人暗嘆一聲:“可夫君又怎么能幫我們,盡管他已經非常非常努力了,可他終究不是皇上。”
翌日。
晨曦穿過密密匝匝的扶疏枝葉,投落滿墻晃動的日影。
用過小姨子精心準備的早膳,陳牧在院內耍了會兒大刀,便帶著約好的美婦孟言卿去春柳湖游玩。
本來是后天在文軒街那里有一場廟會,但不知為何府衙又給取消了。
于是陳牧便主動提出去游湖。
反正都是約會,在哪兒都一樣。
最后地點都是在床榻。
再加上這幾天案子到了關鍵期,等朱雀堂從蜥蜴妖嘴里審問出幕后人,就更沒時間陪美婦了。
趁著難得一點空隙時間,能拿下就拿下。
拿不下喝點湯也行。
兩人默默穿行在人馬喧囂的街市上,陳牧望著身旁精心假扮過的美婦,暗暗贊嘆。
今日的孟言卿明顯比以往精致了許多。
不再是曾經的素色長裙,而是一套頗為艷麗的深粉色長裙,好似蘭花一般清麗溫婉,散發著陣陣馨香。
一對微微搖曳的珍珠耳墜,映襯著耳畔凝脂的一片肌膚,耀人眼目。
見美婦刻意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明顯是不適應,陳牧微微一笑,主動握住了對方的小手。
孟言卿嬌軀一顫,下意識想要掙脫。
但被男人握得緊緊的,只得偷偷看了眼周圍的行人,紅著臉不說話。
“咳咳…”
身后一陣咳嗽傳來。
陳牧沒好氣的瞥了眼跟在后面的蘇巧兒,警告道:“你要是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就老老實實當隱形人,明白不?”
蘇巧兒是娘子派來的。
當得知夫君要跟隔壁美婦去游湖,白纖羽本打算讓青蘿跟著,但最終還是派出了蘇巧兒。
而且這蘇巧兒也不知被娘子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真就聽話的‘監視’他們。
好在陳牧對付這丫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知道啦。”
蘇巧兒翻了個俏白眼,低頭吃著陳牧賣給她的冰糖葫蘆,踩著輕快的腳步,觀賞著街道兩旁的小攤。
明顯感覺到美婦的緊張,陳牧安慰道:“就當她不存在,反正她也不是人。”
孟言卿苦笑一聲,垂目不言。
帶著美婦在幾處小攤上買了些小玩意,說了些小情話,感覺氣氛也沉淀的差不多了,陳牧這才帶她去春柳湖。
畢竟要想吃下這塊天鵝肉,得一步步精確來。
情調始終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能讓兩人的情調交織到最溫柔最纏綿的時刻,單純的床上運動也就沒什么樂趣可言了。
平整如鏡的湖面,泛著一抹淡淡云煙,波光瀲滟,美景如畫。
微風吹過,水面泛起陣陣細碎的漣漪。
小船在湖面上輕輕地飄蕩。
兩人手牽著手,猶如情侶一般,體會著這難得的平靜。
走累了,兩人便坐在石頭上,依靠在一起望著湖畔上的柔光,圈圈紋紋,仿佛兩人的心湖。
“真美呀。”
孟言卿唇角噙著淡淡的笑容。
享受著清風拂動,陳牧輕聲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心結,而且之前的事情也堵在你的心里,一直找不到機會發泄,畢竟…”
“畢竟一個女人有多少個十年可以揮霍浪費。”
孟言卿抬起幼細的尾指,將吹散在臉上的秀發捋過,接過話頭,笑容里帶著一抹苦澀與釋然。
她轉身看著陳牧,柔聲道:“有時候我真的很恨自己,為什么每次選擇都是錯的。如果當時我不怎么貪圖富貴,也就不會嫁給陰冥王,也就不會被對方欺騙浪費十年光陰。
可有時候我又很慶幸,感覺我的選擇是對的,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引導我。
如果嫁給別人,也許…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而我可能是個普通人家的妻子,相夫教子,也可能凄苦的過著苦日子,每日抱怨難過。”
晶瑩的淚花在女人眼角閃爍。
她緊緊握住陳牧的手,就像是在握住未來殘存不多的幸福,笑著說道:
“我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我總是那么的膽小,期盼著得能到別人的認可,可倒頭來全都是笑話。
平陽王府的郡主又能如何?擁有皇室血脈又能如何?
我依然活在鑄就好的瓶子里,一直轉著圈圈,不敢打破壁障,生怕會割傷自己,也害怕被別人看了笑話。
直到如今我才明白,人這一輩子其實很短暫,一晃十年便過去了,你若始終想著去等,一直等,是永遠沒有機會等來幸福的。
上天不會刻意憐惜一個連爭取都不敢的可憐人。”
孟言卿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淚水,吹來的風又將她的秀發打亂,遮在眼前飛舞閃動著。
她輕抿著胭脂潤過的唇瓣,仿佛在抿著一抹倔強。
“我也想通了,既然老天喜歡玩弄我的命運,又喜歡看我的笑話,那我就主動去活出最后的一點幸福。
別人罵就罵吧,他人誹謗就誹謗吧,我不在乎。
我不想戰戰兢兢的躲到我頭發花白的時候才后悔,后悔沒去為自己爭取過一點點的幸福。
人,終歸還是要為自己活一點的。”
孟言卿輕輕摟住了陳牧寬厚的身軀,將螓首輕輕靠在男人的心口,笑容里尤帶著淚水。
“我就這么不要臉,你們隨便罵,你們隨便討厭,罵我的人終究是會死去,討厭的人終究也會躺在棺材里。
人世間所有惡毒的咒語,終究只是一串串無意義的字符而已。
我呀,就喜歡這么不要臉的自己。”
聽著美婦徹底敞開心扉的言語和情緒,陳牧心情復雜。
先前所有想要跟對方上床而做的鋪墊,在此刻就像是諷刺的針,扎在他的心里,沁出了一滴血。
有人為幸福,有人為欲。有人為心,有人為身。
幸福是一種欲望。
而心,也終究埋在身體里。
明明想要得到的已經在懷里,可卻有一種想要推開的沖動。
就在陳牧心亂如麻時,他的嘴唇一涼。
卻是孟言卿踮起腳尖,主動奉上了紅唇。
女人的嘴唇并不甜,有些咸,因為混雜著她的眼淚,悲傷于過去,幸福于未來,追求于現在。
陳牧望著女人眼中的萬般情緒,猛地將她摟在懷里。
是啊,人生短暫,顧忌什么。
過了良久,孟言卿喘著氣息抱住他的手臂,紅紅的臉蛋宛若云霞烘烤后的羞澀之光。
她抬頭看著陳牧,笑容動人心魄。
而她也看到了周圍一些人的指指點點,只是并不在乎:“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么嗎?”
“想我們未來的生活?”
陳牧恢復了浪蕩的性子,挑起唇角。
孟言卿搖了搖螓首,望著碩大的碧玉湖光,幽幽道:“我在想,今晚你娘子會不會給你跪搓衣板。”
“呃…”
好吧,陳牧還沒料到美婦也有幽默的時候,雖然這冷笑話太尬。
不過很快,他突然嚼嚼出了這句話里的意思。
陳牧吸了口氣,目光灼灼的望著動情動心的美婦,試探道:“就在附近找個客棧能行嗎?”
這特么是一個信號啊!
今天能吃到肉了!
孟言卿眼波盈盈,纖細的手指輕輕刮過陳牧的掌心,卻搖頭道:“你想岔了,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明白了。”
陳牧唇角笑容愈發濃郁。
男人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亭臺樓宇,目光落在遠處瀑布。
在瀑布下,有一排房子。
上層有半座山,正好將瀑布拉出一面巨大的水簾,飛流而下,遠遠望去,那一排房子好似在水晶宮似的。
“聲音大,等于是隔音。”
陳牧半抱起美婦,露出壞壞的笑容,“我知道你在開玩笑,那我也開個玩笑行嗎?”
孟言卿紅著臉沒有說話。
當兩人來到瀑布前時,陳牧望著那一排被鎖起來的房子,準備挑一間完成人生大事。
可就這時,一道電光穿過他的腦海。
“水下第三間房…”
陳牧喃喃自語。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盯著瀑布下的第三間屋子,呵的一聲笑了起來:“這也行?原來是這里。”
“什么?”
孟言卿不明白所以。
陳牧邁步穿過瀑布,來到第三間房,手掌輕輕一推,將房門鐵鎖打開。
里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蘇巧兒!”
這個時候就需要工具人上場了。
剛從涼亭睡醒,還迷迷糊糊得蘇巧兒被陳牧強行帶到房間里,就聽陳牧說道:“聞一聞,這里面有什么。”
“還需要聞嗎?你抬頭看。”
蘇巧兒沒好氣道。
陳牧下意識抬頭,便看到房梁有一個木盒子,頓時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將盒子取下來。
打開后,三人都愣住了。
盒子里…竟是一個男人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