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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阿偉的英雄救美

  雨后的小院,萬木都閃爍著碧光,瓦楞上殘存的雨滴,還閃爍著耀目的光澤。

  房間內,透著一股清冽檀香。

  云芷月坐在梳妝臺前,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翠玉鐲子,有些出神。

  “云姐姐喜歡嗎?”

  耳旁清脆動聽,宛若玉珠擊碎的喉音將她拉回了清醒狀態,側頭望著身邊的白纖羽。

  女人精致的容顏,仿佛是被最好的工匠雕琢過的美玉。

  “這鐲子…”

  “是我特意買來送給云姐姐你的。”

  白纖羽勾著尾指將柔軟的鬢邊發絲勾至耳后,唇角浮現一抹淺淺的微笑,“之前云姐姐幾次救了我夫君,妹妹也不知道該怎么表示感謝,思來想去便買了一只鐲子。”

  昨晚鎮魔司在捉妖時遇到了巨響妖嬰一事,身為朱雀使的她也在第一時間了解。

  當得知夫君被妖物擄走后,著實將她嚇了一跳。

  幸好陳牧安全回來了。

  而白纖羽也從案述中知道了內情,是云芷月在關鍵時刻救了陳牧,差點還搭上自己的性命。

  看到這里,白纖羽內心五味雜全。

  當初云芷月第一次出現在陳牧身邊時,她根本沒有在意,畢竟對方好歹也是大司命。

  身份的差距,再加上情愛的束縛,根本不可能發生什么。

  然而現實卻結結實實打了她一耳光。

  這才多久,這位身材讓無數女人為之羨艷的大司命,就徹底淪陷在了夫君的魔爪下。

  到底是這女人單純呢,還是夫君太狡猾了。

  顯然是后者。

  云芷月哪怕長得普通,可她的身份以及這副身材就能引來絕大數仰慕者。

  如果只是單純,早就被別人采摘了。

  明顯陳牧是個大灰狼。

  到此刻,白纖羽才真正意識到自家夫君的魅力之兇,絕非什么普通美男郎君可比。

  這家伙絕對狡猾的跟狐貍一樣。

  面對任何一個女人,他都有自己獨特的交流方式,甚至于什么時候該口花花,什么時候扮正經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而她能堅持近半年才與陳牧發生感情,也是奇跡。

  “不必了,我…我也沒刻意去救他,就是碰巧趕上了。”云芷月生怕對方誤會,開口解釋道。

  “云姐姐若是嫌棄這鐲子,那妹妹重新買一個。”

  白纖羽笑容溫柔。

  聽到對方這么說,云芷月只好輕點螓首:“那就謝謝白姑娘了,我——”

  “云姐姐為何對妹妹這么生分?”

  白纖羽柳眉微微一揚,有些不喜道。“如果云姐姐不嫌棄,叫我羽妹妹也行。”

  “羽妹妹…”

  云芷月感覺今天的白纖羽怪怪的,可又說不出哪里奇怪,渾身不自在。

  尤其她和陳牧發生了些親密關系。

  這讓她在白纖羽面前倍感羞愧,甚至都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云姐姐,我給你戴上吧。”

  白纖羽不由分說,拿起鐲子輕輕套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潤白修長的腕子竟比手鐲更加纖秀。

  “云姐姐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好像被細雪潤過一般,”白纖羽剝蔥似的纖細玉指撫著對方的手,美目熠熠。

  女人在意的無非就是臉蛋、身材和皮膚。

  而云芷月除了臉蛋之外,其他兩樣完美到了極致,便是白纖羽也不得不羨艷。

  云芷月臉蛋發紅,嚅了嚅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第一次去青玉縣陳牧的家中,她還能與白纖羽毫無顧忌的聊天玩笑,而現在卻拘謹的厲害。

  “云姐姐,我幫你梳理頭發吧。”

  看到對方頭發稍有些散亂,不等對方回應,白纖羽拿起梳妝臺上的一把角梳,來到了云芷月身后。

  隨著發帶解開,披落的長發猶如飛瀑垂緞。

  “其實不用,我…”

  看到對方已經開始梳理,云芷月張了張嘴,臉上泛起苦笑。

  此刻她愈發覺得事情開始詭異了。

  角梳緩緩梳理著柔順的青絲,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內唯有輕微的呼吸聲,安靜一片。

  云芷月輕輕摩挲著手腕的鐲子。

  清涼的觸感并不能讓她的心靜下來,腦海中雜緒一片。

  無意間,她目光落在旁邊的床榻上。

  陳牧和她娘子…晚上就睡在這張床榻上吧。

  云芷月暗暗想著。

  恍惚間,床榻上浮現出一抹溫馨的情形。

  晨曦初時,兩人睜開眼睛,陳牧親吻著妻子的額頭,而妻子依偎在他的懷里…

  想著想著,云芷月唇角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但心底卻涌起一抹酸澀。

  不過緊接著,她腦海中又浮現出陳牧光著身子的畫面,脖頸間頓時浮上淡淡的霞色。

  別想!

  別想那個!

  女人連忙搖了搖頭,結果頭發一陣刺痛,卻是不小心被角梳拽下了幾根發絲。

  “對不起云姐姐,弄疼你了。”

  白纖羽沒料到對方突然動作,嚇得連忙停住角梳,對著鏡子中蹙眉的女人歉意道。

  云芷月忙道:“沒事,是,是我的錯,你…你繼續吧。”

  兩人隔著鏡子對望了幾秒,撲哧一聲,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瞬間將凝重的氣氛給沖散的一干二靜。

  原本還有隔閡的兩顆心,在這無意間卻拉近了不少。

  “云姐姐…”

  白纖羽俯身摟住對方的脖頸,臉蛋摩挲著對方的臉頰,笑著說道。“你的皮膚怎么這么好,平日里是怎么保養的。”

  “…也沒怎么保養,就是以前在陰陽宗的時候,用一些圣泉里的泉水沐浴。”

  “圣泉?那下次能不能給我帶點。”

  “好啊,呃…其實不用帶,泉底有孕養好的泉石,我拿幾顆過來,到時候普通的水也可以養出來。”

  “那泉石會不會很珍貴?”

  “沒事啦,我偷偷拿過來,不會有人發現的。”云芷月笑的說道,眼眸里帶著幾分狡黠。

  “這叫家賊難防嗎?”

  “哈哈…反正我經常偷陰陽宗的東西…”

  女人只要話題帶起來,就似乎能無止境的聊下去,從保養皮膚,到聊八卦等等。

  房屋內,不時傳出兩人的笑聲。

  直到云芷月蹦出一句:“羽妹妹,你夫君那好嚇人…你就不害怕嗎?”

  氣氛陡然停滯。

  原本帶著笑容的白纖羽神情僵住。

  一雙剪水雙眸,饒有深意的望著鏡子里面色開始變白,意識到自己闖禍的云芷月。

  “這是夫君閑來沒事雕刻的。”

  白纖羽很自然的拿起梳妝臺上的一個丑陋木偶,笑顏如花。

  “因為我之前給夫君送過一個木偶,結果他非要給妾身也雕刻一個,可惜手藝不精,像個鬼一樣,確實看著嚇人,不過害怕倒是不至于。”

  這木偶確實是陳牧雕刻玩的,白纖羽卻一直放在梳妝臺上。

  畢竟是夫君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啊哈哈…我就說嘛…”

  云芷月笑聲干巴巴的,手心里滿是細汗,“我剛才看著挺嚇人的,就知道是陳牧雕刻的,哈哈…”

  女人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很正常,但內心卻大罵自己。

  云芷月你個蠢貨,你在干甚么!

  蠢死了!

  嘴上沒個把門的!

  黃昏時分。

  參加完白帝圣劍葬禮,又處理了一些公務的陳牧拖著一身疲憊來到家里。

  一進門,就看見云芷月、白纖羽和青蘿三人坐在院內涼亭下棋。

  下得是陳牧之前教給她們的五子棋。

  “夫君,你回來啦。”

  白纖羽綻放出美麗笑顏,“飯菜已經給你備好了,我讓青蘿剛熱鍋,你自己去吃吧。”

  云芷月假裝沒看到,和青蘿下棋。

  “不急,等會兒再吃。”

  陳牧有些詫異云芷月在這里,倒也沒太過在意,笑著走過來。“來,加我一個,今晚非殺得你們三女丟盔卸甲,讓你們知道什么叫棋圣!”

  “我…我有點事先走了。”

  云芷月起身說道。

  可步子還沒邁開,白纖羽便拉住她的手:“云姐姐,你之前可是答應我的,今晚會在這里休息,可不能食言。”

  云芷月一時猶豫,只好坐了回去。

  陳牧笑道:“云前輩,你這是害怕我吃了你啊,放心,我又不是妖,今晚盡管住下便是。”

  從男人坦然豁達的言行舉止來看,若非在座女人知道內情,還真以為他和云芷月是清清白白的。

  挺能裝的。

  云芷月瞪了他一眼,低頭繼續下棋。

  白纖羽唇角噙著一抹深層次的意味,并未多說什么。

  唯有精靈古怪的青蘿,漆黑的大眼睛烏溜溜的轉了轉,將小巧的玉足從繡鞋里脫出。

  然后在陳牧和云芷月腿上分別踢了一下。

  兩人不約而同抬起頭,云芷月誤以為是陳牧,俏臉一紅,低下頭不再理會。

  而陳牧可不是傻子,目光瞟向青蘿。

  見后者輕吐貓兒般的舌頭,陳牧無奈搖了搖頭,悄悄一指白纖羽,做了個口型:你姐生氣了。

  青蘿抿嘴一笑,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然后也做了個口型:

  活該!

  天色漸晚后,四人才結束了無聊卻頗為有趣的游戲。

  云芷月丟下一句‘我累了’,便匆忙前往白纖羽給她安排的屋子,像個烏龜似的再也沒出來。

  青蘿去熱飯菜。

  陳牧和白纖羽隨意聊著天,言語之間也并未提起云芷月,跟平常沒什么兩樣。

  吃過晚飯,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陳牧來到院內,發現白纖羽獨站在廊亭外,檐下的紅燈籠散發著幽幽的亮光。

  清冷的月光星輝猶如水銀瀉地,給女人披上了一層圣潔的外衣。

  陳牧走過去站在她的旁邊,說道:“最近京城里出現了很多妖怪,太嚇人了,你可別在晚上出去。”

  “有夫君嚇人嗎?”

  女人淡淡說道,眉宇間帶著一絲落寞與疲憊。

  陳牧眨了眨眼:“啥?”

  白纖羽螓首靠在男人肩膀上,怔怔凝視了夜空許久,幽幽道:“夫君,今晚把衣服脫了,妾身想看看到底有多嚇人。”

  “咳咳咳——”

  陳牧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訕訕道。“這不合適吧。”

  “沒事,提早有個心理準備。”

  女人淡淡道。

  陳牧哈哈一笑,摟住了女人的香肩,霸氣說道:“沒必要,你想想齊天大圣的武器,就知道有多嚇人了。”

  “耳朵里的那個針?”

  陳牧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娘子這懟人也是挺厲害的。

  不遠處,待在房間有些悶出來散心的云芷月,默默的望著依偎著的兩人,神情黯然。

  她看了一會兒,便要轉身離去。

  可轉身時,恰巧看到陳牧的影子在燈光的投射下,拉的極長極長,烙印在矮墻上。

  云芷月踩著輕步,來到矮墻旁。

  看著墻壁上男人的大頭影子,忽覺有幾分滑稽,伸手輕輕在墻壁上彈了一下,假裝彈了對方一個腦瓜崩子。

  “混蛋,讓你欺負我!”

  “家里有娘子都那么花心。”

  “不要臉!”

  “我才不會嫁給你!”

  平日里英姿颯爽的大司命,此刻露出了小女兒般的情態,揮起秀拳又假裝擊打著影子。

  連續彈了幾個‘腦瓜崩’后,她臉上的笑意漸漸逝去,默默看著。

  然后將自己的螓首,輕輕靠在影子肩膀上…

  寥落的晨星漸漸隱去,長空的彼端泛出一抹亮光。

  灰蒙蒙的視線盡頭,漸漸升起一輪紅日。

  踩著霞光,身系黑色披風的陳牧挎著鯊齒大刀,以頗為瀟灑的步伐邁入了六扇門內衙。

  一路上,眾多衙役捕快紛紛折腰行禮,態度極為恭敬。

  陳牧也是微微頷首,盡顯總捕風范。

  “阿偉,上茶。”

  陳牧身后披風一甩,坐在精雕木椅上,隨手拿起一本公務翻看,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張阿偉。

  “阿偉呢?阿偉死了嗎?”

  陳牧大喊道。

  一名內衙差人匆匆端來茶水,點頭哈腰道:“大人,張領班去青花街巡邏了。”

  “這么早,這小子挺勤快啊。”

  陳牧嘀咕了一聲,抬眼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卑職叫燕小二。”

  “小二?”

  陳牧笑了笑,道。“這名字不錯,以后專門侯在外面遞茶倒水吧。”

  “謝大人。”

  燕小二大喜,連忙叩首。

  別看只是遞茶倒水,只要跟在大人物身邊混,必然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揮手讓燕小二離開后,陳牧翻看著公務。

  約莫過了半小時左右,一名捕快忽然急匆匆的前來,滿頭大汗:“大人不好了,張領班出事了。”

  “什么?”

  陳牧放下手中公務本,皺起眉頭。“張阿偉出什么事了。”

  捕快真要開口,陳牧揮手道:“算了,先帶我過去,邊走邊說。”

  一路上,陳牧從捕快口中了解了事情經過。

  今天早晨張阿偉帶著一干弟兄們去青花街巡查,結果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一群混子正在強搶民女。

  原來是一個賭徒輸了錢,把自家女兒給賣了。

  于是那幫賭坊的人便找上門來,想要帶走女孩,結果正巧被巡邏的張阿偉遇到,發生了爭執。

  而張阿偉也在爭執過程中,被打破了頭。

  “賣女兒?”

  陳牧眉頭緊擰。

  其實在太后執政后,是下了禁止人口買賣的政策,但最后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實施下去。

  大戶人家要買丫鬟、窮人家將女兒賣給青樓等等。

  不可能因為一只公文就制止。

  所以尤其在京城這個繁華都城,表面光鮮下隱藏著不少骯臟的買賣,賭場賣兒女這種很常見。

  “這家賭場有什么背景嗎?連六扇門的人都敢打?”

  陳牧冷聲問道。

  “是良運賭坊!”衙役快聲說道。“據說它的后臺與西廠某位公公有關系。”

  西廠…

  陳牧一愣,喃喃道:“怪不得如此囂張。”

  很快,兩人來到一條街道小巷。

  陳牧看到一眾掛了彩的捕快灰頭土臉的站在一旁,有兩個抱著手臂哀嚎,估計是折了。

  張阿偉則坐在一個石頭上。

  他的差服被撕開了一道豁口,露出了內衫。

  旁邊一位身形纖瘦,臉蛋秀氣的少女正在給他包扎傷口。

  “班頭!”

  看到陳牧后,張阿偉疾步上去,頭上的紗布被纏開,嚇得少女連忙跟在后面喊著。

  陳牧瞥了眼清秀少女,將紗布掀開,看著張阿偉額頭上兩寸長的疤痕,環視著周圍說道:

  “人呢,賭坊的人去哪兒了?”

  “那幫狗日子走了!”

  張阿偉紅著眼睛說道。“我還是第一次在京城看見這么囂張的混子,太猖狂了。”

  “混子?”

  陳牧嘴角扯起一道冷笑。“你們幾個雖然不是修士,但普通混子可對付不了你們,看來這賭坊養了不少江湖客啊。”

  “對,良運賭坊的人有不少是江湖賣命人士。”

  那少女忽然脆聲說道。

  陳牧乜眼看著她:“你就是被賣的那個女兒?你爹呢?”

  少女眼眶一紅,纖細的手指絞在一起,垂下小腦袋:“我叫小儀,我爹爹還在賭坊里。”

  “欠了多少。”

  “五…五十兩。”

  “玩的挺嗨的嘛。”陳牧本想嘲諷兩句,但看了眼張阿偉,忽然想起對方的老爹也是賭博害的,便說道。“帶我們過去。”

  “啊?就這么過去?”

  少女看著俊朗如玉的陳牧,糾結道。“你會被他們打死的。”

  “呵呵,那我還真期待。走吧。”

  陳牧淡淡道。

  見對方執意堅持,少女無奈,只好點了點頭。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在少女的帶領下陳牧與張阿偉幾人來到了一座較為偏僻的小巷。

  相比于周圍林立的酒樓茶館,良運賭坊則藏的比較內。

  在一個院子里。

  面前兩座由石柱構造而成的大門,掛上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寫著‘良運’二字。

  “站住!”

  看到陳牧幾人,門口處一位光頭男子走上前,攔住他們。

  “幾位官差是來賭——”

  “賭你麻賣批!”

  陳牧二話不說,在少女驚叫聲中,一腳將光頭男子踹飛了出去,后者跪在地上,吐出酸水。

  角落的幾個混子見狀,連忙圍了過來。

  與此同時,一個看起來足足有四百多斤的巨漢緩緩走了過來。

  皮膚銅鑄般的巨漢每一腳踩下,地面頓時一震,沖起漫天的灰塵,而地上也留下一道巨大的腳印。

  張阿偉幾人面色一變。

  “官爺,這良運賭坊可不是你們隨便就能鬧的。”

  巨漢聲音如驚雷,震得眾人耳膜嗡嗡直響,雙目如電光盯著陳牧。“你若想查案見我們老板,那就三招之內打敗我,否則,今天你們進不去這賭坊之門。”

  “三招?”

  陳牧瞇起眼睛。

  巨漢點了點頭:“這是規矩。”

  “沒問題。”

  陳牧忽然掏出一把天工院制造的小型炮統,猛地扣下扳機,于慘叫聲中巨漢胸口炸開血花。

  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開始抽搐。

  “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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