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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最毒婦人心

  現場被封鎖了起來。

  按照陳牧的指示,六扇門捕快拉起了一道警戒線,將圍觀的百姓擋在外面。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們探著腦袋,議論紛紛。

  關屠夫一臉慘白的癱坐在地上,宛若抽了魂似的,嘴唇直打哆嗦,身后兩名捕快看押著他。

  “確認是人的手,是女性…”

  陳牧蹲在地上,用手帕拿起剩余三根指骨的手,仔細觀察后淡淡道,“有被撕裂過的痕跡,時間比較久。但是骨頭上有新的咬痕,從痕跡來看…應該是那條小黑狗咬的。”

  “大人,要不要把這關屠子抓起來進行審問。”

  王發發問道。

  陳牧起身走到肉鋪旁邊的骨頭堆前看了一會兒,又盯向臉色慘白的關屠夫,微微一笑:

  “不必了,跟他沒關系。是那條小黑狗從別的地方咬來的骨頭,正好來到肉鋪前,被關屠子誤以為是尋食的,所以才進行驅趕。”

  聽到這話,王發發和張阿偉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原本翻騰的胃部終于平復下來。

  嚇死寶寶了。

  看了眼周圍議論的人群,張阿偉苦笑:“這關屠子也是夠冤的,流言已經起來了,就算我們辟謠,這生意怕是不好做了。”

  一旁幾個衙役們也是流露出同情。

  這真是無妄之災啊。

  將手帕扔進垃圾簍里,陳牧淡淡道:“很簡單,以后讓衙役兄弟們多去買幾次肉,這生意自然也就回來了。”

  此言一出,眾人目光頓時一亮。

  對啊,辟謠靠嘴,還不如官方直接行動來的切實,老百姓只想看他們看的到,這就夠了。

  “大人,那條黑狗找來了。”

  這時一名捕快牽著剛才被打跑的那條小黑狗,快步來到陳牧面前。

  那條小黑狗明顯有些懼怕,也不敢兇惡惡的汪叫,只是一個勁的往后退,可惜被繩子牽著,不停嗚咽。

  “有沒有什么法子,可以讓這狗幫我們去找其他尸骨。”

  陳牧問道。

  眾衙役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一名捕快訕訕說道:“大人,我們是捕快,這種事情一般鎮魔司那邊的人可以辦到。啊對了,大人您不是鎮魔司的嗎?”

  此話一出,其他同伴用怪異的目光看向他,就像是看一個白癡。

  這孩子沒救了。

  人家要是有法子,還需要來問我們?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陳牧用一副很崇拜的目光看著捕快,“你不說,本官還差點忘了自己是鎮魔司的。”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那名捕快差點沒扇自己兩嘴巴子,哭喪著臉:

  “大人,卑職…卑職的意思是,這點小事就不需要您來操作了,可以隨便找個鎮魔司的小差役來辦。”

  “行,那你去叫吧。”陳牧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

  捕快硬著頭皮,飛快朝著鎮魔司奔去。

  “看到了嗎,這就是反面教材。”

  王發發低聲對張阿偉說道,“在上司面前說話時,永遠要記住先過腦子一遍。”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文明仁和那小捕快匆匆趕來了。

  或許是這兩天忙著搜尋狐貍窩,文明仁整個人雙眼凹陷,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衣服上還帶著一股子餿味。

  “小文子,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陳牧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指著那只小黑狗,“讓它盡快找到其他尸骨,說不定又是一樁命案。”

  “小意思。”

  文明仁面露不屑,從腳下脫下一只襪子。

  襪子黑乎乎的。

  陳牧幾人下意識后退,捏住鼻子。

  文明仁將手骨放入襪子里,噴灑上一些綠色的藥劑,然后又用符篆包裹起來,讓小黑狗咬住。

  咬住襪子之后,小黑狗直接口吐白沫,當場倒下。

  然后…徹底沒反應了。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文明仁,面帶懷疑。

  陳牧捏緊拳頭。

  拳頭捏得咯嘣蹦的響。

  文明仁倒是不慌不忙,趴在小黑狗的腿股后面,伸出雙指在嘴里抿了一下,然后猛地朝前一刺!

  原本倒下的小黑狗瞬間直起身子,雙目瞪圓,朝外凸起。

  咬著襪子的嘴發出嗚咽的慘叫之聲。

  然后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嗖’的一下朝前竄去,朝著城區外的方向跑去。

  “快跟上!”

  文明仁連忙翻起身子,朝著小黑狗追去。

  反應過來的陳牧等人紛紛追了上去。

  直到城外的一處荒野樹林里,那條小黑狗才停了下來,繞著一片區域轉了一圈后,直挺挺倒下。

  “就是這里了。”

  文明仁走過來將小黑狗嘴里的襪子取出來,“手骨應該是從這里出現的。”

  被拿掉襪子的小黑狗奇跡般的又活了過來,恐懼了看了眼文明仁后,朝著野外逃去。

  邊跑邊吐白沫。

  面對這一幕,陳牧無言以對。

  雖然塵土掩蓋,但還是能看到一些零碎骨頭,上面的肉已經被啃食掉了,從痕跡來看是被野獸啃食的。

  “繼續挖,看看還有沒有。”

  陳牧吩咐道。

  眼睛余光忽然瞥見文明仁竟然將那只襪子重新穿了回去,陳牧下意識的離他遠了一些。

  很快,又挖出了一些零碎尸骨。

  無一例外,上面的肉全都被啃食掉了,只剩下碎骨。

  陳牧花了半個小時左右,才讓眾人將尸骨拼出來。

  “從骨盆來看,完全確定死者為女性,身高大約一米六多點…”

  陳牧望著面前的骸骨,緩緩說道,“不出意外,這里應該是死亡第一現場,兇手將其殺死后,將尸骨掩埋在這里,最后又被野獸啃食。不過奇怪的是,埋在土里的尸骨為何也被啃食掉了血肉…”

  “妖!”

  就在這時,文明仁深陷的眼窩往外稍稍凸起,目光透著興奮與激動,“是狐妖!”

  陳牧低頭一看,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在地面噴灑的藥水、

  藥水泛著紅色的光芒。

  也就是說,這片區域狐妖曾經出現過,并殺了人。

  “我去,這巧嗎?”陳牧傻了,“在大街上吃個包子,都能無意間找到狐妖的蹤跡。”

  “這個地方…”

  文明仁在周圍觀察了片刻,緩緩說道,“極有可能是狐妖化形的地方!”

  化形?

  面對陳牧的疑惑,文明仁說道:“這狐妖雖然狡詐,但道行似乎并不是很深,否則也不會丟掉一條尾巴。

  從尸骨情況來看,上面的血肉明顯就是被狐妖啃食掉的。

  而它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幻化成人形。”

  陳牧聽著后背發涼:“難道它唯有啃食掉血肉后,才能變成人形?”

  那這狐妖也太兇殘了。

  完全跟電視電影里嬌媚可人的狐妖不一樣啊,更別說那些小本子里的狐娘了。

  文明仁點了點頭:“大多數道行一般的妖物,為了幻化成人形,必須找一個人類替代品,變成對方。而過程就必須啃食對方身上的大半血肉,才能幻化成人。”

  陳牧基本上聽明白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狐妖其實已經變成了眼前這位女死者。

  “那它會不會再去吃其他人,變成對方的樣子?”

  陳牧好奇詢問。

  文明仁搖頭:“以目前狐妖的道行,它只能化形一次,而且我猜測它也是迫不得已才化形的,估計當時遇到了危險,正好遇見這個女人,便吃了她。化為人形后,逃走。”

  “而且…”

  文明仁看了陳牧一眼,繼續說道,“而且狐妖如果吃掉對方的腦子,大部分記憶都會繼承。所以它完全可以偽裝成為那人,身邊人不會察覺到。”

  嚇人,真嚇人。

  陳牧聽著毛骨悚然,手腳冰涼,這等于是另類奪舍了。

  “但有個最大的副作用,那就是每隔一段時間,狐妖的尾巴就會露出來,沒辦法去藏,所以…”

  文明仁露出一絲詭笑,“所以它必須去找男人,吸取對方身上的陽魄和陽氣來壓制身上的妖氣,慢慢提升修為。

  最重要的一點是,在化形之后,它的實力其實跟普通人差不多。”

  跟普通人差不多…

  陳牧一怔,忽然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假如它沒能力去抓捕男人,那就只能…去勾引了。”

  發現了狐妖化形的地點,得到通知的鎮魔司昊天部便派人趕來進行檢測。

  而陳牧等人也就沒留下的必要了。

  當然,在臨走之前陳牧也得到了領導的肯定和褒獎。

  “小伙子干的不錯。”

  鐵布樁用力拍著陳牧肩膀,然后拿出十兩銀子遞給他,“先拿去喝點酒,叫幾個姑娘好好放松一下,等狐妖抓住后,再給你們應有的獎勵。”

  十兩銀子?

  還要叫幾個姑娘享受?

  陳牧嘴角抽搐。

  這你大爺的,就算去一些低檔次的娼婦勾欄那里,這十兩估計也只能讓對方吹首小曲兒。

  至于探討更深層次的人生哲理,想都別想。

  如果對方不是上司,陳牧甚至都想當場拿出一沓子銀票啪在對方臉上,然后霸氣的說道:

  姑娘們隨便挑,今晚陳公子買單!

  與文明仁分別后,陳牧回到了衙門。

  至于那十兩銀子,扔給文明仁了,窮的襪子都買不起了,這玄天部的人也確實可憐。

  直到下午六點,他才離開。

  落日一點點向下沉去,隨著夕陽余暉漸漸暗淡。

  從六扇門離開的陳牧懷著心思,慢慢行走在街道上。熱鬧喧囂的街頭此時一片冷落,行人稀少。

  不知不覺,陳牧又來到了洪大郎家。

  房門關閉著。

  對面王婆的茶館也沒有營業。

  陳牧走過街道,想了想,又折了回來,輕輕敲響房門。

  不多時,房門打開,一張嬌艷的臉蛋出現在陳牧眼前,神情帶著些許驚訝與羞澀:“官爺…”

  “大郎還沒回來嗎?”

  雖然對眼前女人無感,但望著對方這張嬌艷臉蛋,陳牧還真有了點不健康的想法。

  至于有多不健康,大家自行腦補。

  “沒…”

  銀蓮細語溫聲,微微側開身子,“官爺要不進來坐坐?”

  “好啊。”

  陳牧大大方方的進入屋子。

  屋子依舊跟之前那般一樣整潔,整齊到了極致。

  任何物品,都有一種對稱的美。

  陳牧暗暗想著:“這女人在現代當個設計師也不錯。”

  在陳牧進屋后,銀蓮小心看了看街道上的行人,剛要關門,目光又警惕的盯著對面王婆茶館。

  盯了十來秒,才慢慢關上房門。

  “官爺,您喝茶。”

  銀蓮羞羞怯怯的端來茶水,放在陳牧面前,正要退后時,忽然驚叫一聲,卻被對方一把抱在懷中。

  “官…官爺…別這樣…”

  女人紅著臉無力掙扎。

  聞著女人身上的香氣,陳牧一只手很不老實,笑著說道:“幾天不見,小娘子想我了沒?”

  聽到這孟浪調戲之語,銀蓮脖頸一片通紅,低頭不語。

  這幅嬌滴滴的模樣任何男人見了都會為之心動,恨不得好好憐愛一番。

  兩人推推搡搡了半許,氣氛逐漸旖旎。

  然而就在陳牧的手探向女人后背時,后者突然身子僵住,猛地掙脫出來,慌慌張張的說道:“官爺,別這樣。”

  陳牧詫異,想要上前摟她,卻被女人避開。

  “大郎要回來了,官爺…官爺若有時間,明兒個來也行。”女人紅著臉,卻下了個逐客令。

  陳牧挑了挑眉,笑道:“行,那我明天過來。”

  將陳牧送到門前,銀蓮打開門,羞澀道:“官爺,明兒個奴家…奴家一定等您。”

  “那就說好了。”

  陳牧俊朗的臉上帶著壞壞的笑容,挑起女人光潔如玉的下巴,緩緩低頭。

  銀蓮嬌軀微顫,閉上眼眸。

  粉潤的唇宛若玫瑰花瓣,頗為誘人。

  然而快要觸碰的那一刻,陳牧卻抬起頭,笑容迷人:“明兒見。”

  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銀蓮神情愕然,唇角漸漸地劃出一道弧度,關上屋子。

  街道外。

  陳牧轉過小巷,望著靠在墻壁上雙手環抱于胸前的女人,佯裝驚訝道:“咦?云前輩,你怎么在這兒?”

  “呵呵”

  云芷月撇嘴冷笑,“怎么不親上去,是不是被我破壞了興致?”

  “什么?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啊。”

  陳牧滿臉茫然。

  云芷月冷哼一聲,甩過長長的馬尾,扭頭離去。

  “云前輩等等。”

  陳牧忙追了上去,一臉訕笑,“你想不想做生意,我現在有幾個億的項目想跟你談談,要不咱們回家…”

  房間內,旖旎氣氛依然殘存。

  銀蓮靜靜的坐在桌前,手中拿著陳牧剛剛喝過的杯子,放在嘴唇上輕抿著。

  里屋內忽然傳來一聲輕響。

  銀蓮手臂一頓,似乎沒聽見,閉上眼睛貪婪的抿著杯沿,一圈又一圈…

  過了許久,她才起身來到內屋。

  床榻上,一位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正掙扎著起床,滿身酒氣。

  “嚴公子,你醒啦?”

  銀蓮將地上的枕頭擺放回床上,溫柔的扶起年輕書生,纖細的指肚輕揉著對方的眉心,試圖讓對方少些難受。

  “讓你少喝些酒,公子怎么就不聽呢。”

  女人言語嬌嗔。

  感受著溫香軟玉,嚴公子睜開眼睛,望著女人嬌艷如花的臉蛋,癡癡道:“銀蓮姑娘…”

  他是進京來趕考的書生。

  因為家比較遠,所以提前兩個月來京城,打算租個屋子好好復習功課,爭取考個好功名。

  今天早上路過這里,不小心被一個木棒砸到頭。

  這女人跑來跟他道歉。

  當時他一眼就被婦人迷住了,無奈對方已是人婦,只能遺憾離去。

  今天下午忍不住又來逛逛,正好女人在沐浴,潑水的時候濺到了他的身上。

  望著不斷道歉的女人,他哪里有半分惱怒,尤其對方邀請他進屋換衣物,他覺得這是人生中最幸運的時光,迷迷糊糊就跟著進了屋子。

  然后兩人聊天,喝酒…

  明明酒量很好的他,卻不知不覺喝醉了。

  “銀蓮姑娘…”

  女人身上的香味讓他的心頭狂跳,滿臉通紅,似乎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腦袋上面。

  沖動之下,他翻身將女人拉到床榻上。

  銀蓮驚訝出聲,欲拒還迎,臉蛋紅的如滴出血來:“公子,別這樣…”

  “銀蓮姑娘,嫁給我好嗎?我一定好好愛你。”

  終究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哪兒能經受住這般美婦的無形撩撥,開始脫起了衣服…

  銀蓮忙捂住臉頰,羞澀不已。

  很快,書生上衣褪去。

  透過指縫,銀蓮卻看到書生胸前有兩塊青色的方形胎記,一左一右,卻極不對稱。

  她放下手,牢牢的盯著那兩塊胎記,秀眉緊蹙。

  “銀蓮…”

  書生溫柔叫著,便去解女人裙帶。

  銀蓮閉上眼,努力呼吸了幾次,雙手死死攥著裙衫,似乎在忍耐著什么,手背上青筋暴凸,嘴唇更是咬出血來。

  可好幾次,她都忍不住睜開眼去看。

  衣裙一件件褪下。

  就在書生準備褪下肚兜時,女人忽然從枕頭下取出一把尖銳的刀,直接劃過書生的喉嚨——

  書生瞪大了眼睛,鮮血涌出。

  撲通倒在地上。

  銀蓮喘了口氣,然后坐在書生的身上,似乎在考慮著什么,最終將右邊的胎記小心翼翼的割下來,重新擺好位置。

  待到左右對稱到了完美,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嘴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夢想島中文    我家娘子不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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