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蛇妖嗎?
好大。
好特么嚇人。
終于親眼見識到妖怪的陳牧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內心震撼無比,極為壓抑。
這比坐在電影院里看所謂的特效大片要震撼的多!
上帝視角和親身體會還是有差別的。
不過看到與蛇妖纏斗的那和尚,陳牧臉色頓時難看至極:“這個禿驢還真有兩把刷子。”
他看到地上有一塊石頭,下意識撿起來。
但想了想,又扔掉了。
算了,神仙打架凡人就不要摻和了。
以后等老子的小宇宙爆發,再找這和尚算賬也不遲。
“朱雀使?!”
云芷月的目光卻落在不遠處那位黑袍女子身上,看到對方臉上的朱雀面具后,臉色凝重。
陳牧跟著望去。
望著渾身散發著煞氣的女人,他皺了皺眉,總覺得怪怪的,開口問道:“這就是那位朱雀使?”
對方的兇名,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朝中百官除了幾個硬骨頭之外,其他官員哪一個見到她不心里發怵,生怕某一天落入對方之手。
寧下十八層地獄,不入朱雀生死門。
可見這女人有多可怕。
云芷月凝視許久,壓下心中的一縷疑惑,淡淡道:“四大冥使中,雖然她的實力最低,但最不能招惹的就是她,這女人完全就是一個瘋婆子,你以后最好躲遠一點。”
陳牧還是頭一次聽到云芷月如此認真的告誡他,心下不禁一凜。
同時也有些無奈。
之前他為了逃跑把黎千戶打傷了,也不知道這婆娘會不會找他算賬,真是頭疼。
“你見過她嗎?長得怎么樣?”
陳牧好奇問道。
云芷月點了點螓首,又搖頭:“距離太遠沒看清楚,一般來說冥衛四使除了青龍外,其他三人的長相只有內部人員和一些高官及其他子弟見過…”
說到這里,女人忽然奇怪的盯著陳牧,“臭小子,你該不會有什么想法吧。”
陳牧無語:“我是那種人嗎?”
“是!”
云芷月很肯定的點頭,“你就是那種見了漂亮女人就會湊上去的渣男!但我可警告你,有些女人你是不能招惹的,否則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為了近一步打消陳牧的花心,云芷月正色道:“聽說過安庸王嗎?”
“先皇的一位兄弟?”
“對。”云芷月說道,“記得六個月前,他的兒子也就是小王爺調戲一位女子,差點害了那女子的性命,結果那女子是朱雀使的貼身女侍。
朱雀使知道后,直接將那位小王爺從王府中綁走,關押進煉獄大牢。
雖然最后在安庸王的努力周旋下撈了出來,但那小王爺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很是凄慘。乃至于一聽到‘朱雀’這兩字,如同入魔似的,大哭大叫。”
這么狠嗎?
陳牧打了個哆嗦,呲牙暗罵。
朝廷鷹犬果然囂張,連王爺都不放在眼里。
“不過也因為這件事,朱雀遭到了文武百官的彈劾,太后無奈之下將其職位剝奪,在家進行反省。”
云芷月幽幽道,“在這近多半年的時間里,朱雀并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整個京城簡直跟過年了似的。
你是沒看到啊,平日里戰戰兢兢躲在家里的那些紈绔大少們,自從得知朱雀被革職后,一個個都敢大搖大擺的上街了。
不過如今這羅剎女又出現,我已經開始期待京城那些人得知朱雀回歸后,將是怎樣一副表情了,一定很有趣。”
有趣個毛!
陳牧直翻白眼。
不出意外,老子估計很快就要上京城了,到時候這羅剎女回京城,這真的讓人蛋疼。
“所以,你千萬、千萬、千萬別去招惹這女人,明白嗎?”
云芷月看著他,連說三個‘千萬’。
雖然她是陰陽宗的大司命,但面對朱雀這號人物心里也是有點發毛的。
陳牧如果真招惹了對方,她可救不了。
“明白,我沒那么蠢。”
陳牧鄭重點頭。
能躲則躲,躲不了再說。大不了以后帶著娘子和小姨子隱居,不香嗎?
和尚與蛇妖的打斗還在繼續。
雖然以目前情形兩人不分上下,但蛇妖畢竟身帶傷勢,再加上之前被恒心的業火灼燒,疲態漸現。
轟隆隆!
煞氣長龍如同呼嘯而來的龍卷風,紅塵和尚身上的僧袍已經布滿了裂口,大口喘氣。
蛇妖的攻勢也開始減弱,身上的一些鱗片隨著血肉一同撕開。
“大威天龍!”
紅塵和尚再次施展出師父傳授于他的大招。
然而就在這時,虛空之中忽然一道寒芒炸現,周圍虛空順然一滯。
千百道槍影,有若燎原之火。
正與和尚激戰的蛇妖慘叫一聲,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塌于林間,壓斷了根根粗木。
只見孤樹斜枝上,站著一道修長的人影。
戴著銀色面具。
正是四大冥使之一的玄武。
“卑鄙!”
蛇妖腹部鮮血噴涌,陰森森的盯著玄武。
便是紅塵和尚也皺起眉頭,有些不滿玄武出手偷襲。
他看了眼白纖羽,見對方目光冷漠帶著一絲不屑,心下對玄武更為怨言。
貧僧不需要幫手啊。
“對付妖孽有什么可卑鄙的。”
玄武譏諷一笑,手中銀槍指向蛇妖,“不過你若好好配合,或許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無恥狗賊!”
蛇妖拖著重傷的身體,身上鱗片閃著凜凜寒光。“今日便是死,也要拉你等墊背!”
話音一落,它朝著玄武撲去!
龐大的身軀似乎又增大了一倍,投下大片陰影,灰蒙蒙的一片幽靛。
玄武目光冷冽,手中長槍刺出。
“真滴無恥。”
陳牧同樣鄙視于玄武的偷襲,他與人打斗可從來不搞偷襲的,全是硬剛。
至于石灰粉火器什么的,那都是輔助。
神念凝聚成形,槍頭顫震,發出嗤嗤尖嘯,隱隱間似有驚雷之聲,無數電光縈繞。
巨蛇凄厲怒嘶,眼里滿是決然。
突然,一道璀璨的青色劍光,直沖而來。
疾風驟雨般的音波震動天地,凝結如同青玉般,化為實質。
玄武瞳孔一縮,手中銀槍長舞,層層勁氣憑空爆裂開來,腳下樹木盡數化為齏粉。
他身形疾退,冷冷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是一個男人。
渾身被黑色夜行衣包裹,只露出一雙幽寒眸子。
“夫君。”
看到這男子,蛇妖凄叫了一聲。
正在觀戰的陳牧沒料到會出現這種變故,皺眉驚愕:“這蛇妖竟然還有丈夫,難道也是妖?”
“不,他是人。”
云芷月美眸緊緊盯著男子,“絕對的修行高手!”
人妖相戀?
好家伙,原來這世上還真有草蛇的。
在眾人目光中,蛇妖身形漸漸縮小化為人形,身上的鱗片也變成衣衫遮住身體。
這無疑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哪怕遭受重創,蒼白的臉頰也帶著幾分憐人的媚態,嬌軀宛若無骨,扶著胸口半躺在地上。
男人扶起她,將她摟在懷中,手中長劍指著玄武。
“原來傳聞是真的…”
玄武目光閃過驚訝,看向紅塵和尚。“當年你師父之所以能抓住蛇妖,是因為當時蛇妖身懷六甲,未能逃脫,對嗎?”
“對,此妖被壓在觀山夢中,產下了一女,就是那條小青蛇。”
紅塵和尚微微一嘆,雙手合什。
云芷月喃喃輕語:“原來如此,第九座觀山夢倒塌后,白蛇在逃跑時救出了一條小蛇妖,竟然是她的女兒。也就是說,是她和這個男人生的孩子。”
自古人妖不得相戀,否則必遭天譴。
而且也無法延續子嗣。
可沒想到這條蛇妖竟然與人類生下了孩子,這簡直是奇跡!難怪天龍法師會提出‘上善為妖’的理論。
估計這件事對他也是頗為震撼。
“哼,那條小蛇妖呢?既然一家三口都來了,那我便讓你們團聚,省的說我不近人情。”
玄武聲音冷漠。
白纖羽寒眸牢牢打量著那男子。
在男子出現的瞬間,她便第一時間想到了之前在烏山遇到的那個…將她打成重傷的神秘人。
但仔細打量之后,發現這男子與那神秘人的身形有明顯差距。
并不是那人。
“我知道你們冥衛抓我夫人是為了什么。”
男人聲音沙啞,似在刻意壓著嗓音。“當年參與貍貓太子一案的那只貓妖之魂的確與我夫人,曾關押在同一座觀山夢下。但是它什么都沒說,我夫人也不知道任何事情。”
“哼,知不知道,跟我們回去后自然會清楚。總不能你們說什么,我就得信什么。”
玄武眼里劃過一道輕蔑冷芒。“再說,你這位蛇妖夫人殺了那么多人,罪責也難逃。”
“所以,你是不打算讓我們離開了,對嗎?”
男人問道。
玄武冷笑,抬起手中銀槍:“沒說不讓你們離開,只是看你們有沒有本事,過得了我手里的這把槍!”
“你怕死嗎?”
“什么?”
“你體會過死亡的感覺嗎?”此時男人的眼神格外平靜。
玄武皺眉,心下泛起一絲不妙預感。
他猛地低頭望去。
只見地面上突然出現了無數的絲線,就像是蠶絲一般將周圍二十丈內的范圍全部覆蓋。
無論是紅塵和尚或是白纖羽他們,腳下都出現了這些絲線。
絲線緩緩涌動,仿佛擁有生命,美輪美奐。
但所散發出的殺機卻無比滲人。
“千機線!”
玄武緩緩攥緊長槍,陰惻惻的盯著男子,“拿自己的妻子做幌子,偷偷布置下陷阱!真是卑鄙!”
“不然,又怎么能救她呢。”男人道。
陳牧離的遠,并沒有踩在千機線上,好奇問道:“什么是千機線。”
“是一種蠱蟲類的法器,怎么說呢,就像是火藥,只要你稍微一動,這些千機線就會爆炸。”
云芷月低聲解釋道,“除非帶有蠱王的宿主離開五里之外,這些千機線才會作廢。”
宿主?
不用猜也知道,這宿主肯定是那個男子。
“就憑這千機線,可以困住我?”
玄武指節緊繃泛白。
男子淡淡道:“你大可以試試,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不在乎死亡,我夫人也不在乎,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狠人,有點像我。
陳牧暗暗道。
然而下一秒男子的目光卻射向陳牧:“另外,我也希望陳捕頭能跟我們走一趟。”
陳牧有點發懵,指著自己:“你是打算劫持我?”
“不是,是請你到我那兒做客,有些事情想告訴閣下。”男人淡淡說道。
陳牧搖頭:“不好意思,我沒興趣去你那兒,再說我現在也沒被你劫持,憑什么聽你的。難不成你打算拿他們做人質來威脅我?別搞笑了。”
那個和尚他巴不得趕緊完蛋。
那個玄武他也看著不順眼。
至于這個朱雀,雖然目前兩人沒啥直接的沖突,但說不準以后是敵人,沒必要在乎。
“那就由不得你了。”
男人忽然一聲低喝。“動手!”
“退后!”
云芷月眼皮一跳,雙手連忙打出陰陽法印朝天上拍去,絢麗的陰陽圖案如磨盤飛旋。
一位同樣身穿墨色夜行衣的嬌小女子當空持劍刺下。
劍尖嗡鳴。
抵在陰陽圖案上,難進分許,如陷鐵鉗。
“破!”
隨著女子低聲交吒,一道道元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凝成強大的劍氣,形成一個巨大的風暴眼。
喀嚓一聲,直接將陰陽圖案震裂而開。
云芷月蹬蹬退后數步,想要再前,卻發現那夜行衣女子已經來到陳牧身后,手中長劍抵在他的脖頸上。
感受著脖頸上的冰涼,陳牧心中并無懼意,卻很無奈。
弱雞真是好欺負。
隨便一個高手來都能把他虐菜。
看到丈夫被劫持,白纖羽下意識要去救,卻被黑菱一把拽住:“主上千萬別動,這千機線不能碰,一旦腳離地,后果不堪設想,再等一會兒,屬下便能破解它!”
白纖羽只得停下身子,緩緩攥緊粉拳,看向那夜行女的目光陰沉如九幽深潭。
“放開他!”
云芷月捏出法決,銀牙暗咬。
這丫頭明顯就是那條小蛇妖,太大意了,竟然沒察覺到對方的氣機、
夜行女貼在陳牧身后,手中的利劍緊緊抵著脖頸,美眸冷漠,不染一絲感情。
聲音經過特殊處理,有些干澀:“不好意思陳捕頭,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放心,我們絕不會害你。”
感受著身后女人身體的溫度,陳牧忽然嗅了嗅鼻子,神情古怪。
這體香…
好熟悉!
(p:我也是無語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舉報,前面章節被屏蔽了一章,害得我重新修改,當然也怨我,沒事開什么破車啊,等到現在才通過。
先發兩張,后面的稿子我重新修改一下,盡量刪掉些敏感的。下午發,可能遲一點。不過每章都是接近三四千字,別說我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