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陳牧看到娘子正和青蘿在院內涼亭下棋。
玉一般的精致瓜子臉蛋雖然尚帶有一絲憔悴,但白纖羽的氣色明顯比昨天好了許多。
“姐夫。”
青蘿笑瞇瞇的打了聲招呼。
陳牧來到娘子身旁柔聲道:“等天氣好些的時候我陪你去外面散散心吧,總憋在家里也不是個事兒。”
還未等白纖羽開口,喜好玩耍的青蘿頓時拍手道:“好啊好啊,要不我們明天就去爬山?”
陳牧無語。
這丫頭怎么就喜歡爬山呢。
白纖羽修長的玉指輕夾著黑色的棋子,聞言斥責道:“爬什么山,沒看到你姐夫最近為了查案已經很累了嗎,等案子結束后再去也不遲。”
“哦。”
少女一吐丁香似的小小貓舌,不再說話。
陳牧笑道:“沒事,案子應該馬上就能破了,再說我一個大男人談什么累啊,娘子整天操心家里才是最累的…正好我給你揉揉肩放松放松吧。”
化身為舔狗的陳牧來到女人身后,雙手放在兩側香肩上,緩慢而有力道的按壓著。
白纖羽嬌軀一僵,下意識便要掙脫。
但感受著丈夫手指傳來的溫度,身子漸漸放松下來,唇角泛起一抹無奈笑容,便不再理會。
興許是天氣悶熱的緣故,此時的白纖羽披著一件單薄的衫子,暗紅色的抹胸若隱若現,敷雪般的肌色晶瑩剔透,宛若雕玉芙蓉,讓陳牧大飽眼福。
他一邊按摩著肩膀,一邊將衣衫稍稍弄出些褶皺空隙來。
試圖觀賞更美麗的風景。
或許是察覺到了丈夫帶有侵略性的目光,白纖羽脖頸悄悄染上一抹紅霞。
她素手輕輕壓住胸口衣衫,嬌嗔道:“夫君,陪我來下棋吧。”
“下棋就免了。”
望著棋盤上密密麻麻的棋子,陳牧頭都大了。
雖然在前世他交過一個圍棋段位頗高的女友,也跟著學了不少皮毛,但完全沒天賦。
每次與女友對弈都是被血虐,心態大崩。
一看見棋盤就頭疼。
“不行,你必須跟我下。”白纖羽語氣強硬。
陳牧沒轍了,坐在青蘿的位子上,望著對方將棋子一顆顆收起,忽然眼眸一亮:“我倒有個新玩法。”
“什么玩法?”
女人好奇的望著丈夫。
陳牧嘿嘿一笑:“五子棋,聽過沒有?”
五子棋?
白纖羽皺眉,青蘿倒是之前與陳牧玩過幾次。
陳牧將玩法告訴了對方,規則簡單卻頗有新穎的玩法頓時勾起了她的興趣。
為了展示強者風范,陳牧干脆拿來兩幅棋盤一挑二。
甚至大方的讓兩女先下。
剛開始陳牧連贏兩女幾場,頗為得意,但慢慢的白纖羽輸多贏少,到最后干脆沒輸過。
就連青蘿也開始碾壓,直接把陳牧給干懵了。
望著丈夫發黑的臉龐,女人莞爾笑道:“無論是否禁手,先手黑子的贏面始終是最大的,基本必勝,除非再另外制定些規則進行限制。”
“不玩了,真沒意思。”
陳牧郁悶扔掉手中棋子,起身說道,“我去洗個澡。”
見夫君如小孩子似的賭氣離去,白纖羽頗為忍俊不禁,側頭看向青蘿:“去給你姐夫燒些熱水過去。”
“要不要給他搓背?”青蘿眨著美眸。
“你可以試試。”
白纖羽語氣平淡。
青蘿訕訕一笑,邁著輕快的步伐跑去廚房燒熱水。
亭內涼風習習,女人將吹散的秀發攏起,重新拿起棋子,左右手各一枚,繼續下起了五子棋。
說實話,丈夫實在太菜了,跟他玩毫無樂趣可言。
還不如一個人下。
連續十幾把后,白纖羽蹙眉喃喃道:“無論何種方式開局,這白子似乎還真是沒法子阻擋啊。”
想不出破解之法,女人也懶得思索了,將棋子放回。
起身正準備離去時,一道細微卻清晰落入女人耳中的鳥鳴聲忽然響起,如嗚咽似的哀鳴。
白纖羽抬頭望去。
暗色的浮空中,一只類似于獵隼的猛禽盤旋翱翔。
“靈鳶!”
女人伸出手臂,那只猛禽俯空沖來。
長而狹的翼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尖銳的刺鳴聲,幾乎眨眼之間落在了女人纖細的手臂上。
尖銳的利爪仿佛稍稍用力就會穿透嬌嫩的血肉。
白纖羽從猛禽腳上的木簫管中取出一卷紙條,當看到紙條上的情報后,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棋盤四分五裂,無數棋子化為齏粉。
次日,起床后的陳牧發現娘子情緒不佳。
雖然語氣神態與往日并無太大差別,依舊笑顏溫語,但眉宇間深藏的陰沉讓人怕怕的。
感覺像是即將步入更年期的母老虎。
就連平日里活潑好動的小姨子也安靜的跟小烏龜沒什么區別。
更別說與親愛的姐夫“打情罵俏”了。
在這種凝沉的氛圍下,陳牧識趣的保持緘默,吃完早餐后便灰溜溜的去衙門上班。
剛出家門,正巧碰到了前來找他的云芷月。
女人又是一副黑眼圈,仿佛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扎起的馬尾頗為散亂,最搞笑的是頭頂上豎起的一撮頭發,隨風搖曳,頗為喜感。
“呆毛,好久不見。”陳牧打了聲招呼。
“什么呆毛?”
女人繃大了眸子,帶著幾分憨態。
“沒什么。”陳牧搖了搖頭,強忍住笑意問道:“交待你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不負重托。”
云芷月將手中的小本子扔給陳牧,“任務基本算是完成了,可累死我了,折騰了一晚上,該記的我都記在了上面。”
“辛苦了呆毛。”
陳牧接過本子翻看起來。
又是呆毛…云芷月滿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難道這家伙在嘲諷我像個呆子?
仔細瀏覽后,陳牧證實了幾處猜測,同時也有了新的收獲:
第一,阮先生曾經有一段時間頻繁去過鞠春樓。
第二,詩詞大會那天,他其實與柳香君喝過酒,而且兩人單獨待過一段時間。
第三,柳香君死后,是薛采青安葬的她。
第四,為了紀念閨蜜,薛采青甚至還特意花費十萬兩銀子,在寒霧寺以柳香君的模樣雕刻了一尊人間菩薩,每日誦經禱念,以香火供奉。
這也是她為何經常去寒霧寺的原因,而且每次都受到住持的熱情款待。
畢竟是金主爸爸。
由此也能看出,她與柳香君的感情基礎還在的。
估計閨蜜死后她的內心也很煎熬。
“雖然其他一些推測與事實有些出入,但目前沒時間跟這女人耗了,得盡早撬開她的嘴。”
陳牧目中寒光一閃,淡淡道,“去鞠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