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氣,依然寒冷,哪怕天空中有一輪灑下萬道金輝的太陽,因為剛剛下過一場雨的緣故,空氣很清新,流動的風,帶著一股濕冷。
這里并非華夏,而是大不列顛北愛爾蘭聯合王國首都,歐洲最大的城市,與紐約并列世界最大的金融中心,倫敦。
這個時間,中國的新年還沒有結束,而王陽卻是出了國,搭乘飛機,直飛倫敦。
王陽坐在車里,目光看向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精神亦是返照于虛空,感應著這一方水土的特質。
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絕非是什么空談,所謂水土,并不是單純的指氣候物產,最關鍵的,還是一種人文思潮,社會氛圍。
一個人最后成長成什么樣子,除了本身的秉性之外,更關鍵的,還是他生活的環境,在精神層面的形態。
倫敦王陽并不是第一次來,不過他上一次來,是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期,在那個似是而非的虛境時空里。
隔了四十多年歲月,換了一方時空,這一座相似的城市,給王陽的感覺,卻是一脈相承的。
早在百多年前,倫敦就是一座多元化的大都市,居民來自世界各地,有諸多的種族,眾多的宗教,繁復的文化,正是這些東西,構成了倫敦的多元。
相比四十多年前,倫敦變化大也不大,新的建筑如雨后春筍一般,但又保留了舊的格局,以及許多古建筑,這使得倫敦這座城市,給人以一種很奇妙的感觸。
“今天華聯這場年會,表面上是為了慶祝新年,實際上,也是一場商談會,讓平時分散各地的華人富豪聚集在一起,一群人互通用無,而最關鍵的,還是凝聚人心。”
車子里,李真娓娓道來。
所謂華聯,全名是華人聯合會,這個名字或許有點陌生,換做另一個名字就熟悉了,太古。
太古,就是華人聯合會手中的武裝力量。
海外這個地方,到處都充斥著弱肉強食的氛圍,唯有抱團才能生存。
所以,海外的華人,比生活在華夏的華人,更重視各種傳統節日,于他們而言,這是一個儀式,一個證明自己還是華人的儀式。
文化具有強大的侵蝕和同化性,若是一個人徹底的忘記了自己本來民族的文化,那也就相當于換了一個民族。
華聯的年會并不在大年三十那天,而是在臘月十五,元宵節的時候。
紫霄道脈在海外發展這么多年,就海外的勢力而言,和在海外扎根了幾十上百年的許多幫派家族是無法比較的。
但這并不代表紫霄道脈缺乏話語權!
因為紫霄道脈并不是只有海外的產業,華夏的產業更多,除此之外,紫霄道脈的武裝力量,也是極其強大的。
華聯的年會,對海外的華人勢力而言,意義很重大。
往年的時候,這個年會都是李純陽親自過來參加,以表示重視。
而今年,這個任務卻是交給了王陽。
這也是傳遞出了一個信號,告訴所有人,紫霄道脈的道主快要換人了。
其實對于道主這個位置,王陽本來是想等到自己修成武道神話之后再接手的,直到李純陽和他長談了半天,終于把時間提前到了王陽修成血轉純陽之后。
大權在身,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只要不沉迷其中,對修行是很有好處的。
而若是沉迷權勢了,那反倒是有可能讓境界倒轉。
是以,王陽本來還在家里過年,現在卻是在華夏的元宵節,直接飛到了倫敦。
華聯的年會,許多人都是提前幾天就到了,而王陽卻是踩了個點,早上上的飛機,剛好也早上到的倫敦,不浪費半點摸魚的時間。
倫敦的時間比華夏慢了八個小時,是以時間剛剛好。
自王陽出發以后,便不復之前的慵懶,整個的氣息,都是沉凝而堅忍,眸光明亮,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風度,和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做不同的事,要有不同的心態,王陽在心態的把控上,無疑做的很好。
合適的時間用合適的心態做合適的事,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這一次出來參加年會,和王陽同來的,除了李真之外,還有張新月。
帶著李真,是因為李真熟悉這邊的情況,至于張新月,只是順道過來跟著玩的,長長見識。
下了飛機之后,王陽和李真都很平靜,唯有張新月興奮無比,顯然是第一次出國。
“聽說華聯的領袖,乃是武道神話,不止如此,還是一個女子,以女子之身,壓服那么多的大佬,簡直是我輩楷模!”
車里,張新月也是絮絮叨叨,說道華聯的領袖,眼睛里都要冒出星星來。
這個世界,武道神話還是有一些的,但女子之身的武道神話卻沒有幾個,就已知的,除了瑤池的王母之外,就只剩下華聯的領袖了。
世界從來都不是公平的,就練武這件事,就存在天才與庸才,先天上如此,同樣,男子練武,比女子練武,也要有太多的優勢。
張新月可以說是從小就聽著華聯領袖的故事長大的,是以這個時候,非常激動。
王陽這個時候,其實也有些好奇,華聯的領袖,太古的元始天王,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奇女子。
其實王陽知道這個人的生平,也看過照片,也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謝青青。
但雖是如此,很多東西,都是文字圖片視頻所無法描述出來的。
像他這種人,想要看清一個人,僅僅靠這些東西,是看不出來的,唯有親眼所見,以“神”觀“神”,才能真的確定一個人是怎么樣的。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這是一個無比厲害的,厲害到極點的那種,不只是武功,還有智慧。
諾大的一個華聯,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強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恩仇,單靠武力的威脅,是解決不了所有事情的,若不然,坐皇位的也不是皇帝,而是將軍了。
一直以來,王陽都無緣和對方見面,直到今日,才終于是有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