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的人也就三百來個。
批改試卷和討論要不了多久。
再加上了皇帝的進一步點朱,很快的便在東華門貼出了金榜。
“梆梆梆…”
“恭喜浙江省杭州府荊睿思老爺高中頭榜頭名狀元!”
“恭喜四川省簡州府資陽縣沈圓老爺高中頭榜二名榜眼!”
“恭喜湖南高官沙府辛衛剛老爺高中頭榜三名探花!”
“恭喜江蘇省蘇州府戴飛華老爺高中二榜第十一名!”
早就圍在了金榜下面的幫閑們,一看到金榜開出,便飛快的朝著那些高中皇榜的士子們居住地跑去。
他們到了跟前便大聲的呼喊和道賀。
有些應景的,甚至還會從旁邊買來鞭炮,炸得噼里啪啦的,熱鬧非凡。
遇到這種情況,高中的進士們自然是歡喜得合不攏嘴,賞錢大把大把的給。
比如說上面那個二榜第十一名的戴飛華,直接讓奴仆們抱著一籮筐的銅錢,從二樓往客棧門口撒。
這下子可是引來了數百個民眾瘋狂的在地上撿錢,樂得戴飛華哈哈大笑。
要不是荊睿思喝止了他,擔心發生踩踏事故,戴飛華能扔上一個時辰。
沒辦法。
身為鹽商之子的戴飛華,有的是錢,就是這么任性。
荊睿思雖然有錢,但他不會這么的折騰。
除了給報訊的人每人一個紅包之外,他還拿出了準備好的米糧,包成一包一包的,送給走過路過的小孩子。
就有不少京城人看到發福利,不惜老遠的便把孩子們送過來,以求能得到那么一包包的米糧。
占便宜是人類的天性,這倒沒有什么。
很快的,擠在客棧門口的人群就散開了來。
原來是禮部官員牽著一匹雪白的駿馬,敲鑼打鼓的走了過來。
恰巧這個為首的禮部官員是認得荊睿思的,他抬頭一瞧,便瞧見了在二樓張望的荊睿思。
他笑著招呼道:“狀元郎!快點下來,我們要去游街了!”
戴飛華聽著有些嫉妒,但轉而又開懷了。
荊睿思一向是他們的領袖人物,本身就應該是狀元之才,有什么好嫉妒的?
所以他推了推有些笑傻了的荊睿思,“沐語,快點下去吧,還等什么?”
“哦哦!”
荊睿思回過頭來,才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轉身對戴飛華等江南士子道:“諸位,不如我們一同游街,也好彰顯一下我江南的鼎盛文風如何?”
“這個怕不合適吧?”一位三榜進士訕訕的道,“我們只是上榜而已。”
“那又怎么了?我們代表的是整個江南!”荊睿思鼓動道:“我們的榮譽乃是一體的,難道非要分個彼此不成?”
“好吧!”
這邊戴飛華聽得有點心癢癢,一拍手:“走吧!我們跟著狀元游街,幾十年之后說給兒孫聽,也是一種榮耀嘛!”
他的這話打動了在場的上榜進士們。
的確!
除非你再考一次,考中狀元,不然始終沒有你游街的機會。
這一次這么難得,狀元郎親自邀請啊!
不過有幾個未能上榜的貢士,卻是怎么都不好意思一同前往。
荊睿思也沒有勉強他們,帶著一群友人,一起出了客棧。
戴飛華等人是自備馬匹,這么的跟在荊睿思的白馬之后,一群禮部官吏們倒是沒有阻止。
這樣看上去更熱鬧一些,也更顯得氣派。
如今許多番外小國的王公貴族不是都在京城嗎?
也好讓他們看看我們泱泱大康的氣派。
當然了,這也和荊睿思的紅包給得夠多夠大有關系,花花轎子人抬人,總是大家開心才好嘛。
話說狀元們這輩子最風光的日子之中,肯定有現在的京城騎馬游街之日。
一路禮部官員敲鑼打鼓,京城的老百姓也多出來看看狀元郎,沾沾喜氣。
大姑娘看著滿身紅袍、英俊瀟灑的荊睿思,都癡癡的看花了眼睛。
更別說其實戴飛華等人的長相氣度都不錯,也著實的吸引了不少的眼球。
荊睿思他們住的是內城舊鄭門外的金梁橋附近,這么繞著內城和外城之間的轉了一圈,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
但他們還是精神亢奮,覺得這樣的歡呼和關注很讓人心醉。
包括一向比較淡薄名利的荊睿思都如此。
回到了金梁橋的客棧旁邊,荊睿思又讓仆人拿出了紅包,遞給了一路辛苦的禮部官員們。
為首的禮部小官嘻嘻接過的同時,忍不住叮囑道:“狀元郎可要記得,明天一大早就得進宮謝恩,皇上還有賜宴,可不能怠慢遲到。”
“在下醒得!”
荊睿思笑著回應者,順便還問道:“大人,不知道如果我去拜訪一下德王殿下,會不會有些不方便?”
“嗯?”禮部小官驚訝的道,“為什么?”
“我等在殿上做卷之后,德王殿下對我們說了一篇《師說》,想來大人也是應該知道的。”荊睿思露出了崇敬之色。
“知道。”
禮部小官笑了笑,他心想豈止是知道,我們李尚書已經把《師說》當成了金科玉律,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能背誦下來。
因為這樣一來,尊師重道禮儀重新盛行,最受益的就是我們這個掌管全天下禮儀的禮部呀!
“從那一刻起,德王殿下便是我心中的半師。”荊睿思朗聲道:“今日學生金榜題名,當拜訪一下德王殿下,以感激他對學生的教誨。”
“是當如此!”
禮部小官很是贊同他的想法,想了想道:“你如果鄭重其事的去找德王爺,恐怕他不會見你…不過你運氣好,今天他不在王府,去了馬球場看球。你可以從宣泰橋出陳州門,去那里碰一碰,倘若意外見到了,還是可以說上幾句話的。”
“哦?”
荊睿思笑了,伸手從仆人手里又接過了一個紅包,塞進了他手里:“謝謝大人!”
“不客氣不客氣!”禮部小官笑嘻嘻的道:“我還求以后如果狀元郎發達了,能記得我這個叫郭鐵的小官呢!”
“大人客氣了,我們一起進步!”荊睿思和氣的道。
他雖然沒有做官,但從小在富裕家族長大,這點見識和談吐是有的。
這也是為什么富家子弟更容易在和平年代出頭的重要原因。
尋常人需要在工作之后才能靠著一點一滴的淚水學習的經驗教訓,人家從小就學到了。
再加上強大的人脈和關系,哪怕是沒有多強的實力,都比普通人強上一百倍。
荊睿思等人換了衣服,騎著馬兒出了陳州門,再順著官道走了五六里,便到了馬球場。
京城的馬球場不只一個,不過這個馬球場的條件最好,所以重要的比賽都在這里舉行。
荊睿思對于三大球并沒有什么興趣,過來這邊看到場外都圍了許多人,特別是不少人還爬到了高高的樹上,眺望遠處的馬球場,不覺奇怪。
他轉過頭問戴飛華,“多義,三大球的決賽不是早就結束了嗎?現在是什么比賽啊,怎么這么多人?”
“你不知道么?”戴飛華也是屬于消息靈通的人,當即就道:“最近不是那些草原蠻族和番外小國又派使團來給咱們皇上拜年了嗎?他們去年就搞過一次挑戰咱們的禁軍球隊,今年還來挑戰,又有什么稀奇的?”
“哦,那么戰果如何?”荊睿思詢問道。
“這個嘛…”
戴飛華就有些訕訕了。
旁邊的幾個進士和貢士都在笑。
顯然是結果不那么的好。
荊睿思也不多問,讓奴仆走上前去,和看守球場大門的人說了一陣子,老老實實的交了幾張銀票,他們十幾個人才得以進去。
奴仆們當然是留在了外面。
路過奴仆問了價格的戴飛華,在進門的時候癟了癟嘴,“這個怡王世子太愛錢了,這么一場比賽的站票都能收十兩銀子一個人,簡直比我們江南的奸商還要奸商。”
旁邊的一群小伙伴又笑了。
戴飛華家里就是鹽商,難道天底下還有比鹽商更奸商的?
走過了長長的走廊,里面震耳欲聾的聲音越發的明顯。
不過荊睿思他們聽到的卻不是叫好加油,反而是一陣痛罵和噓聲。
這是…戰況不利?
荊睿思心中琢磨了起來。
再走了十來步,他們的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二十多匹駿馬上,兩隊旗幟分明的騎士們正在揮舞著球桿,拼命的爭奪那個鮮紅的馬球。
沒辦法,紅色是最顯眼的顏色,比起傳統的小黑球要好很多。
馬球的球桿像是高爾夫球桿那樣,帶一個彎兒,這樣就能挑動起馬球。
厲害的馬球選手,甚至還弄過四五次傳遞馬球都沒有落地的精彩技藝,讓觀眾們大呼過癮。
荊睿思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自己進去之后,就聽到的是一連串的破口大罵和瘋狂噓聲。
噓聲自然是來自于穿著典型的西羌服飾的西羌隊帶球突破時。
荊睿思剛站在場上,便看到一道紅色的閃電直接飛進了一方的球門!
“噓…”
“切…”
哨子聲音和巨大的噓聲同時響起。
西羌隊的隊員卻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他們反而是高高的舉起了球桿,高傲的望向了四周。
敵人的噓聲,就是對他們最好的贊揚!
荊睿思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一邊往上面的臨時看臺縫隙走,一邊還注意到了擺在四面高高升起來的比分牌。
現在比分牌降下去又升起來,比分變化是16:22,主隊羽林衛在前,客隊西羌隊在后。
“喲,這分數差得有點多呀!”站穩了的戴飛華瞠目結舌的道。
“不對呀,這可是羽林衛,怎么可能輸這么多?”一個進士也驚訝了起來。
旁邊一個早就站著看球的人,聞言癟了癟嘴,“土包子,才看第一場球?”
荊睿思也不生氣,笑著道:“對,老哥你這是看了幾場了?”
“我從一開始就看!都看了五場了!”男子道,“羽林衛算打得好的了!之前四場比賽,西羌和室韋各贏了兩場,比分差距都是三十個球以上!”
“什么!?”
戴飛華驚駭得嘴巴都張大了,“咱們去年不是贏了他們嗎?”
“去年那是他們的尋常隊伍,今年據說是從最強的軍隊選拔的隊伍。”男子道,“而且他們在草原上也訓練了大半了,嫻熟程度比我們高多了!”
“這倒也是。”
荊睿思點頭說,“草原人天生的環境,我們還是比不過。”
戴飛華卻不懂了,“既然看馬球這么憋屈,你們來看這個干嘛呢?”
“這不是京里的大人物們,大部分都喜歡來這里看嘛,他們都喜歡的,難道我們不喜歡?”男子不屑的道,“像是咱們這種祖上是功勛貴族的人,就要和那些平民老百姓區分開來!”
頓了頓,他一指斜對面的兩個方位,“喏,看吧!寧王和德王都來了!他們可是未來的太子人選呢!”
眾人朝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不其然,柳銘淇和柳銘觀都在。
仔細一瞧的話,柳銘淇的身旁還有一個怡王世子。
只不過他們的臉色都不大好就是了。
見到這幅場景,荊睿思等人倒不好現在過去拜見,大家便安心的準備看看球再說。
柳銘淇可不知道荊睿思他們來了,此時他正一本正經的看著比賽。
每每看到西羌隊高超球技和馬術的時候,少年都要強忍拍掌的沖動。
這倒不是他沒有國家觀念,而是這樣優秀的敵人,的確是值得贊賞。
當然同時柳銘淇的心中,還是一再的提醒自己。
現在是古代,騎兵仍舊是超級大殺器,千萬不能對他們掉以輕心。
羽林衛已經是大康最優秀的騎兵了,現在看起來,在這種馬術技巧上面,還是要遠遠落后于這些西羌騎兵。
今天還僅僅是和西羌騎兵對陣,你要和最強的室韋王室精銳對陣,那恐怕輸得更慘。
不過馬球場上的輸贏,并不能作為生死搏殺的結果論。
羽林衛的裝備可是遠遠超過了草原部落,包括他們的短弩、大刀、盔甲等等,甚至于駿馬都不比草原的差。
再加上他們視死如歸的氣勢,哪怕是回鶻的車騎軍、西羌的龍興軍、室韋的金虎軍,和羽林衛對上也是頭疼不已。
連西羌的太師末藏漫敬都感嘆過,“幸好大康羽林衛只有六千人,要是他們有六萬人,我們都不用再和大康有任何沖突了。”
屁話。
要真的有六萬羽林衛,大康能直接撤掉邊疆防線。
只要你敢打進來燒殺搶掠,我就敢派羽林衛把你的祖墳給刨了。
別說什么草原人沒有駐地飄忽不定的。
且不說西羌和室韋已經有了自己的城池,就算他們沒有,只要他們敢放棄自己的祖宗墳地、龍興之地,那么所有的附屬部落,包括本部都會立刻分崩瓦解,立刻成一片散沙。
之前中原王朝之所以沒有那么做,大部分是因為實力不夠。
歷朝歷代,也僅僅只有驃騎大將軍去病做到過一次,大將軍青和大唐將軍李靖,都要差一點。
但如果你讓他們有足足六萬的羽林衛,那中原王朝起碼有上百次能直搗龍潭了。
可惜啊,羽林衛的培養太耗費時間、精力和金錢了。
禁軍九衛都是精挑細選的,但羽林衛卻又是在這里面精挑細選出來的。
一百個合格的軍人,能有一個入選羽林衛都不錯了。
再加上平日里的訓練,更是殘酷拼命,以至于羽林衛平均的退役年齡是三十歲,遠遠低于其它的三十五歲、四十歲。
然后每一個羽林衛需要的各種保障、軍械配備等等,也是一筆巨大的支出。
也就是大康朝的財政豐厚,不然就連這么六千羽林衛都養不起。
哦,還不止六千,預備役這邊還有兩千人,隨時準備接替各種意外戰死、傷殘、退役的羽林衛,所以其實是八千人。
回到眼前來。
柳銘淇看得出來,羽林衛也算是拼命了。
為了爭奪一個球,不惜直接沖上去,被人家的球桿一揮打中身體的情況都屢有發生。
好幾次甚至還差點被西羌人的球桿打中腦袋。
幸好西羌人也知道分寸,收了力氣,不然當場被打死都有可能。
但在馬背上面的配合技巧,還有彼此對于人馬合一的掌控,羽林衛確實比不過這些天生的馬背戰士。
西羌人當然也是用盡了全力來圍殺羽林衛,但也是半場下來,只贏了十個球。
中場休息的時候,看著羽林衛那雙目血紅的樣子,似乎是想要拼命卻又使不出力氣的樣子,讓在場的一群觀眾們聲音一度停了下來。
雖然羽林衛被罵了很多次,但大家都能看出,羽林衛也是盡力了。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柳銘淇沒有站起來為他們鼓掌,這種西方的所謂鼓勵方式,不適合東方的軍隊。
他只是扭頭對身后的一群皇家橄欖球隊的隊員們說,“看到了吧?這就是技不如人的下場!你們如果想要為咱們大康爺們兒爭口氣,輪到我們比賽的時候,給我狠狠的打!讓他們知道,我們大康人不是好欺負的!!”
“王爺您放心!”
索玄本來就是江湖中人,此時被激起了心火,直接道:“他們想要贏咱們,除非從我索玄的尸體上踏過去!”
“對,和他們拼了!!”
“我呸!說騎馬比賽,咱們可能不行,橄欖球我們怕了誰了?”
“瞧瞧他們那德行,明天他們就曉得誰是真龍了!”
一群人也紛紛的吼了起來。
柳銘璟雖然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他嘴角卻掛著淡淡的笑容。
去年禁軍九衛是“使詐”才贏了草原人,相信他們一定更不服氣。
今年來的人,一定是更加熟悉規則和更強的人。
但今年自己一方也不一樣了,有了我柳銘璟的出場,他們還能囂張什么?
柳銘璟這輩子在武力上面,就沒有服氣過誰。
哪怕是天王老子,他都敢去碰一碰。
柳銘淇對于他們的士氣還是很贊同的。
雖然這群人訓練不過二十來天,但之前他們便是自己經常玩橄欖球的,只不過是沒有大將,上不得臺面。
如今柳銘璟帶著他們訓練,教給他們具體的訣竅,而且還利用了柳銘淇的關系,讓法家子弟們來監督吹哨訓練賽,時時刻刻的糾正他們的毛病,加深他們對規則的理解。
這在所有的橄欖球隊之中,那可是頭一份兒的。
別人不是沒有想過讓法家子弟來執法訓練賽,但人家都不肯。
也就是寫了“舍生取義說”和《勸學》的圣人柳銘淇,才能得到法家子弟的衷心認可,從而來幫著培訓新球員。
這群球員本身就是百里挑一的,還有柳銘璟、大柱和索玄三人坐鎮,對上任何一支球隊都不怕。
正在這兒琢磨著,面前忽然來了一群人。
“德王殿下!”
他們紛紛鞠躬行禮道。
柳銘淇抬頭一瞧,卻是十幾個穿著錦袍的讀書人。
最中間一個帥氣男子穿著大紅袍子,看上去非常風騷。
看著有些眼熟,但少年有些回想不起來。
“殿下!”紅袍男子恭敬的道:“學生江南荊睿思,本科有幸成為頭榜頭名,特來見過德王殿下,感謝殿下在保和殿對我等學生講說的《師說》!學生今后一定時刻銘記在心,好好做人做事!”
“哦,原來是你啊!”
柳銘淇笑了起來。
這個荊睿思柳銘淇早就聽說過他的名字,以前第一次在小姐姐的茶會上面,便有荊睿思的一首詩出來,然后才引出了自己的《將進酒》。
如今伊人已去,柳銘淇嘆息之余,對于荊睿思倒是有種“老朋友見面”的感慨。
他現在明白,為什么荊睿思穿著紅袍了。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荊睿思不是剛剛才游街過了嗎?
“想不到你還能成為狀元。”柳銘淇微微頜首,“你們江南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出來的人也多有豪杰!今后我希望爾等也能秉承先烈氣質,多做出一點漂亮的事情,也好光宗耀祖,讓千百年后人們仍舊能記得你們。”
“學生謝過殿下教誨!自當竭盡全力!敢不兢兢業業為之?”荊睿思朗聲的回答道。
他們在說話,荊睿思的一身紅袍,還有那群士子的氣質,很難不成為全場注意的對象。
寧王柳銘觀也看到了。
并且他還認識荊睿思,比柳銘淇熟悉多了。
“看這個人的樣子,好像已經是狀元了吧?”他旁邊的二弟柳銘辛笑著道,“好家伙,德王說了不參與太子之位的爭奪,結果怎么著?人家還送上門了!”
柳銘觀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淡淡的道,“這話不能如此講,銘淇在殿試的時候,一篇《師說》連我都佩服,更別說他們了,這些進士們來拜會他,也是理所當然。”
“可再厲害,也是一篇文章而已嘛!”璐國公柳銘華癟癟嘴,“他們以后想要在朝廷上立足,不該來見我大哥嗎?柳銘淇既然不爭了,那大哥你就是…”
“不要胡說八道!”柳銘觀喝止了弟弟,“陛下自有陛下的安排,不要妄言。”
柳銘華嘟囔了一聲,卻也沒有反駁。
大哥自從封了親王之后,威嚴是越來越盛了。
說完了弟弟,柳銘觀收回了眼神,像是沒這回事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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