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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來吧,互相傷害吧

  少年沒有料錯。

  景和帝就是這么想的。

  所以他稍微恢復了一點,就咬牙切齒的道:“母后,兒臣這一次要大開殺戒,殺得他們人頭滾滾,才會讓這群王八蛋知道厲害,才會讓他們怕,才會還天下一個清白!!”

  太后哪有不允的?

  她連連點頭,“對!哀家支持皇帝,你想要怎么做就去做!他們欺辱你,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們柳家不要這樣的逆臣!”

  “唉!”

  被太后這么一鼓勵,景和帝卻蔚然一嘆,“說是這么說,又談何容易?戶部和內務府的賬本,一.夜.之間全部燒毀了!現在是死無對證!最多我就殺三兩個頭頭,或者當值的人!更多卻肯定會逍遙法外了!”

  “啊?!”

  太后不是不懂學識的人,聞言也愣住了。

  賬本都被燒了?

  這可真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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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等!

  賬本,賬本…

  太后忽然間心神一動,轉身道:“銘淇!”

  “孫臣在!”

  “你聽到皇上剛才說的了嗎?”

  “聽到了。”

  “明白是怎么回事兒嗎?”

  “大致上清楚了。”

  “那好,你發明了新的記賬方法,又在這上面有天授的才能,你有什么辦法沒有?”

  隨著太后和柳銘淇的對話,羞憤不已的景和帝掙扎著坐了起來。

  他剛才不知道柳銘淇也在。

  他可不想在小輩面前太過丟臉。

  景和帝看了一眼低頭的少年,輕咳一聲說:“銘淇啊,這些人刨我大康的根基,殊為可惡!你有辦法就說,朕都聽著呢!”

  柳銘淇其實剛才就在琢磨。

  反制貪腐,一直是人類歷史上的種種困難。

  因為這些凡是能成為巨貪的人,無不是聰明絕頂的,而且還經常是團伙作案。

  這樣就代表著他們已經成了一個穩固的利益團體,除非是最有權勢的人,用最為強勢的手段,才有可能破開一個口子。

  就這,都還不能說完全能大功告成。

  如此的斗智斗勇,比起沙場征伐都還要驚心動魄。

  柳銘淇沉吟著問道:“陛下,小臣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南宮相爺、王大人和張大人都跪著,難道他們這樣都不愿意交代?”

  他不說還好,一說景和帝就火冒三丈,“他們能說什么?南宮忌說自己已經具體離開戶部十幾年了,不太清楚。王飛騰這個蠢貨,被人架空了不敢吱聲,所以什么都不曉得!張翔最為可惡,他貪了太多,卻只是哭著喊‘死罪’,其余一概不說…哼哼,真以為朕的刀子不鋒利嗎?”

  柳銘淇頜首道:“那么陛下,您認為他們三個誰沒有撒謊?”

  景和帝反問少年,“你以為呢?”

  “請恕小臣冒昧。”柳銘淇拱手道:“我覺得他們三個都在說謊!”

  “具體一點。”

  “是!”

  柳銘淇道,“戶部損失了那么多的錢財,肯定不是一朝一夕才有的,甚至是南宮相爺之前,說不定就有了…所以南宮相爺肯定曉得許多,甚至他自己就是參與者,只不過現在他已經離開太久,所以撇清自己也有了理由。說白了,他不愿意得罪人,想要給自己的子孫后代留一條后路。”

  “呵呵!”景和帝冷笑道,“他的子孫還有后路?比如說那個南宮丘成,好哇,號稱京城第一有錢少爺,平日里有用不完的錢?!朕要讓他成為乞丐!還要讓南宮忌看著!!!”

  少年聳聳肩,對于皇帝的說法沒有半點疑問。

  他也不懷疑皇帝會不會這么做。

  一個老實人被逼急了,也是會下重手的。

  他繼續說道,“王飛騰王大人,他也是差不多。我們不說他是不是具體受到蒙騙,只說他的家里那么有錢,就曉得別人的孝敬不少。但凡他有點忠君愛國之心,就該因此去追逐線索,然后稟報給陛下!

  然而他卻沒有,這又是什么原因呢?很簡單,他已經被腐化了,完全貪圖享受,又抱著僥幸心理,所以才這樣顯得表面上碌碌無為。

  他覺得只要自己不去做那些事情,那么即便是出事兒,也不會得到懲罰。所以我們不能說王飛騰大人有多大的參與度,但這樣的昏庸和自私,卻也絕對不應該!枉費了陛下對他的信任!”

  “對!”

  景和帝非常贊同柳銘淇的說法,他眼睛有些冷:“王邵儀…其心可誅!!”

  王飛騰可是景和帝的潛邸之臣,正是因為信任他,景和帝才把他放在戶部尚書這么重要的位置上。

  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做出什么好成績來,反而迅速被拉攏腐化,完全淪為了擺設,卻還不向皇帝報告情況。

  這最后的一點,是景和帝最不能忍受的!

  昏庸一點沒有問題,但你如果連最起碼的忠誠都沒有了,只剩下表面上的唯唯諾諾,實際上卻在伙同別人挖我的墻腳跟,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柳銘淇沒有搭話,再說道:“張翔張大人這邊,我沒有什么好講的,小臣懇請陛下嚴查之后,將他的罪惡公布于眾,然后再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這是柳銘淇第一次說起要斬首。

  而且還是一個從二品的大員!!

  景和帝乍一聽還有點不適應,“殺了…張陶山?”

  “對!”

  柳銘淇斬釘切鐵的說:“別的人就算是犯一萬次錯,那都屬于全天下的事情,和全天下有關。唯獨陛下您的內務府,是屬于您一個人的!說得不好聽一點,張大人就是您的家奴。

  別的人挖整個大康朝的墻角,那也就算了!可是張大人卻直接挖您的根基,而且是這么的嚴重。您不殺了他,小臣敢肯定,下一個內務大臣絕對也會學他一樣,反正最不當死嘛,怕什么?”

  景和帝的臉色變了。

  各種色彩都有。

  可是他卻還沒下定決心,只是問另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銘淇,現下大臣們都在忙著做賑災的事情,戶部和內務府的帳薄全都燒毀了,倘若沒有證據就貶掉殺掉一批人,肯定是不大好的。

  但想要清查戶部和內務府的帳薄,卻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還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好的。關于這一點,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內務府和戶部的那群計吏,許多人都是柳銘淇親自教他們的復式記賬法,以及大小寫數字。

  所以景和帝實際上希望柳銘淇能做點什么事情來。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第一次柳銘淇展示自己的計算才能時,六個宦官都比不過他。

  豈料柳銘淇笑了起來:“簡單得很…陛下,我們就用戶部和內務府的計吏就行。”

  景和帝:“!?”

  他一臉的不善,你小子都這時候了,還開玩笑?

  柳銘淇馬上察覺到了,趕緊道:“小臣沒有亂講,不過咱們調個位置…讓內務府的去查戶部的賬,讓戶部的去查內務府的賬。做得最好的,直接赦免死罪,允許他們回老家吃干飯。做得最不好的幾個人,一律砍頭。”

  “啊!!”

  景和帝驚呼了起來。

  旋即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妙!哈哈…妙!哈哈…咳咳…”

  太過激動之下,景和帝邊笑邊咳嗽,嚇得太后趕緊拍了拍他的手,“皇上,皇上,冷靜點!”

  “咳咳咳…”

  景和帝又咳嗽了幾聲,才笑著恢復了正常,“娘,我沒事兒。”

  他示意柳銘淇道,“銘淇,你這法子很好!恩威并施,讓他們自己去狗咬狗!可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陛下請說。”

  “他們的帳薄都毀掉了,彼此又怎么來查賬呢?難道要從地方上、各個部府之中調集原始的賬單來?”景和帝皺眉道:“那未免太過繁瑣了吧?時間也會花費很多。”

  別的不提,你從錦州城、嘉峪關這一東一西兩個邊疆地區遞送賬單回京畿地區,起碼也得一兩個月時間。

  繁瑣則是更加正常的了,三五年的賬單就能累死人,更別說一二十年的了。

  柳銘淇卻還是有應對之法,“這個也不難!這些計吏都已經是騎虎難下的人了,只要誰之前有私藏那些分門別類的帳薄,您就給他們減免一點罪責,最多的話,不但能免除一切罪惡,還能把他們隱藏在西康的大山峽谷中,保得他們一世安寧。”

  景和帝點點頭,“如果一個都沒有的,那就…殺?”

  “對。”

  柳銘淇贊同的道,“不用一些血腥手段,那是不行的了。”

  “倘若他們都說沒有呢?”景和帝再問道。

  “那便請他們再嘗嘗我的那種審訊方法吧!”柳銘淇毫不猶豫的道,“連楊濤這么強悍的人都承受不住,更別說他們了。”

  “要是真的不行呢?”

  “那就從戶部每一個官員開始,從內務府每一個官員開始,全部請他們接受審訊。”柳銘淇道,“既然撕破了臉皮,陛下您就要做好全部推倒重來的打算!”

  “嗯…”

  景和帝這倒是沒有猶豫。

  戶部和內務府都爛到根子里去了,全部鏟除了他都不心疼。

  但這樣的事情還是盡量少做,否則讓別人看到他的笑話,還真是難受。

  當然了,景和帝對于柳銘淇的計劃,還是非常重視的。

  剛才景和帝在昏迷的時候,都沒有想到放棄懊惱。

  現在經過柳銘淇這么三下五除二的獻策,他頓時覺得線索和流程都無比的清晰。

  干就是了。

  正待他想要叫人的時候,柳銘淇輕咳了一聲:“陛下。”

  “說!”

  “王大人是庸才,死不足惜。”柳銘淇道,“但如果您想要重建一個戶部,至少是讓戶部順利的運作起來,就把南宮相爺留下吧。”

  “不行!”

  景和帝想也不想的拒絕:“南宮忌枉負圣恩,自己貪腐了數十年,之后也暗自參與戶部的大案,比起王飛騰更為可惡!要不是他曾經為了朝廷的事情弄來不少錢財,他比王飛騰還要慘!”

  比王飛騰還要慘?

  那不就是殺頭了?

  柳銘淇是不相信這話的。

  且不說皇帝之前多么依仗南宮忌,但說南宮忌是先皇留給他的肱骨之臣,太后就不會允許他這么做。

  不過柳銘淇沒有說透,不然皇帝面子下不去,真的對南宮忌下了重手,身為南宮丘成朋友的少年,當然會不好意思。

  “陛下,南宮相爺雖然死罪難逃,可他卻對戶部知曉得清清楚楚,有他來牽頭打理,戶部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正常運作起來。”柳銘淇說道,“您別忘了,現在長江和黃河不斷肆虐,還有之后的善后工作,這些哪一樣缺得了戶部?戶部都亂了,天下能不亂嗎?”

  景和帝聽得默然無語。

  柳銘淇繼續道:“南宮相爺經過此次教訓,知道自己如果不拿出十二分力氣來,肯定會全家老小都送命的,所以他為陛下留下來的,一定是一個朝氣蓬勃又充滿了公理正義的戶部!”

  最后一句話連柳銘淇自己都不信。

  戶部這么天下第一肥缺的地方,能找到三分之一的廉潔之輩就算燒了高香了。

  哪怕你一腔熱血進去,恐怕最后能保持干凈的人也很少很少。

  但話卻必須要這么講。

  因為這就是景和帝喜歡聽到的。

  果不其然。

  皇帝遲疑了好一陣子,才不甘不愿的點點頭:“你說的,倒是有點道理。”

  頓了頓,他又問,“那南宮忌以何等身份來操持恢復戶部運作?”

  “南宮相爺肯定不能當丞相了,不然怎么向天下老百姓交代?”柳銘淇道,“剩下的小臣也不懂,您和曹相他們商量著定吧。”

  “嗯。”

  景和帝也覺得應該這樣。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說道:“銘淇,你覺得朕算是一個好皇帝嗎?”

  柳銘淇笑了笑,“皇上,您不是好皇帝,誰還是呢?只不過是他們欺負您寬厚善良,所以才為非作歹罷了!”

  “哼。”

  景和帝忍不住冷哼,想要說什么卻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出去之后暫時不要說這些,我不想讓你牽扯進來,惹得別人對你有意見。”

  皇帝吩咐著道。

  “是!”

  宗室子弟不得干政,這可是太祖定下來的規矩。

  他這也是在保護柳銘淇。

  少年當然明白,更不會怪皇帝卸磨殺驢。

  諸位老爺們浪爽了吧?

可以給俺補點訂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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