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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六章 神作我要名滿天下

  “我念,你寫,我只念三遍,你要是寫不完,少一個字我抽你一鞭子,知道嗎?”

  柳銘淇說話的時候,還順手找了根打掃用的雞毛撣子拿在手上。

  壽王哭喪著臉,“銘…先生,我,我識字不多…”

  “什么?”柳銘淇上前便是一鞭子抽在了桌子上,嚇得壽王差點跳起來:“你都七歲了,還識字不多?你是想死嗎?”

  “不,不是…”壽王恐懼之中,反倒是聰明了一把:“我從現在開始,跟著先生認真學!”

  “看你表現吧!”

  少年頜首道:“快點準備好,我要開始念了!”

  壽王苦著臉,自己把紙鋪開,用水把墨硯里面的凝固墨汁化開,用筆吸滿了墨汁,絲毫不敢放松的望著柳銘淇。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藍,而青于藍;冰,水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繩,輮以為輪,其曲中規。雖有槁暴,不復挺者,輮使之然也。

  故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

  這么一百來個字,柳銘淇徐徐念了三遍。

  可是等到他念完,壽王還是苦著臉,一邊寫一邊望著柳銘淇,一副“我一定要挨打吧”的模樣兒。

  上前一瞧,柳銘淇氣笑了。

  差不多一百個字,壽王能寫出來的只有三十多個,而且很多字都寫錯了,寫成了諧音字。

  當然了,諧音字不算什么,可以后面來糾正。

  可只寫了三分之一,寫對的才二十來個字,卻實在是太過淺薄。

  要知道,皇家的教育可是很早的。

  基本上四五歲就會啟蒙,六歲開始一定會系統性的開始學習各種知識。

  算下來壽王已經正式學習了一年多,認字寫字還這么差,不但是他自己的原因,眾位講讀官恐怕也難辭其咎。

  柳銘淇覺得奇怪,上次皇帝說了,壽王的講讀官有儒家大佬,也有法家大佬。

  這些人面對學生時,應該不會放水才對啊,怎么才教出這種水準?

  看到這種朽木,柳銘淇覺得自己的謀略是不是錯了?

  剛才經過了林耀的強買白糖股份,還有熊大寶的好心提醒,柳銘淇明白,想要讓自己擺脫不利局面,就必須要突圍。

  突圍的第一個方式肯定就是宗人府宗正,這個職務連皇帝都要尊敬三分。

  大康朝這么多皇帝下來,沒有一個宗正是獲罪了的,這樣的強悍傳統很難被改變。

  哪怕是太子繼位,他如果動宗正,引發的后果不算很嚴重,但絕對是讓他煩心透頂。

  數千名宗室的恐慌心理爆發起來,連皇上都得頭疼。

  柳銘淇是下一任宗正人選這個事兒,景和帝肯定有這個意思,肅王也比較贊同這個侄兒的能力,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占齊了。

  稍微有阻礙的是禮王世子銘觀,不過銘觀性格偏柔,還根本不喜歡當惡人,所以宗正對他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的。

  禮王三子璐國公銘華倒是有這個野心,可他是庶子,哪里比得上柳銘淇這樣的親王世子?

  再加上肅王世子銘曦、怡王世子銘璟,對宗正職務都沒有什么興趣,因此最佳的人選就是柳銘淇。

  壽王本來也是人選之一,不過年齡太小了,完全不能按時接班,頂多只是柳銘淇之后的候選者。

  現在宗人府宗正的把握不小,柳銘淇無意再去急迫的追求,免得反而會讓人反感。

  肅王今年才四十歲呢,你這么著急,是什么心啊?

  那么柳銘淇就想到了第二個突圍方式——出名!

  出大名!

  成為全天下赫赫有名的學者大家,在儒家、法家、墨家里面都有著崇高的聲望。

  這樣的人,相當于有不死金牌附身,別說是太子的那群臣子,就是太子成為皇帝后,都得表面上恭敬有加。

  這個跟后世的諾貝爾獎獲得者同樣道理,名譽附身,那是有很大的便利的。

  但是,要怎么才能名揚天下呢?

  柳銘淇剛才不是正準備來“教育”壽王嗎?

  他忽然就想到了,如果自己把壽王這種頑劣不堪的小子,教導成一個彬彬有禮又博學多才的人,豈不是就更加證明自己的本事?

  再通過壽王,傳遞出自己的一些“作品”,豈不是比格更高,全天下都敬服?

  所以才有了柳銘淇的態度轉變,并且開始教壽王知識的局面出現。

  壽王可不曉得還有這一出。

  他更不知道,這是自己千載難尋的造化。

  柳銘淇這樣的現代人,要是教他一些知識,他一輩子都受用不盡。

  就拿現在他寫的這篇文章來說吧。

  這篇文章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出現過,但是在另一個世界卻是鼎鼎有名。

  他便是號稱孔子之后,儒家唯二宗師之一的荀子代表作——《勸學》!

  《勸學》有多么經典,這里面有多少發人深省的道理,柳銘淇這張嘴根本說不出來。

  反正歷代君王將相,學者大家,無不是推崇得不得了,認為完全可以當成學生們的啟蒙書。

  對于一個中國古文學愛好者來說,即便是《勸學》有洋洋灑灑幾千字,你不去多看幾十遍,不去背誦一下,簡直是有愧。

  柳銘淇前世是個學霸,又熱愛歷史和文學,高中的時候就反復背誦了幾遍,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當然少年背誦的經典文章很多,還有比如李斯的《諫逐客書》、賈誼的《過秦論》、韓愈的《進學解》、蘇軾的《留侯論》等等,他都能背誦。

  之所以選擇《勸學》,不但因為《勸學》是針對啟蒙的,恰好符合壽王的年齡和特點;更因為荀子這個人。

  荀子和孟子雖然是孔子之后的儒家雙圣,可他跟最傳統的孟子卻不一樣。

  我們常常學習儒家學說的時候,會有一個名詞叫做“孔孟之道”,這里的“孟”便是孟子。

  但卻沒有“孔荀之道”。

  這倒不是說荀子就比孟子差,而是荀子更擅長的其實是另一個方面。

  主張“人性本惡”的儒家圣人荀子,在法家學說的造詣,登峰造極,天下第一。

  他培養出來的徒弟之中,有一個弟子叫韓非,寫下《韓非子》,乃是法家學說集大成者。

  第二個李斯,以法家子弟的身份,用法家理念和制度,幫助始皇帝統一天下,從此形成了偉大的大一統帝國。

  單就這兩個人來說,便已經能讓荀子名垂不朽。

  《勸學》里面除了經典的儒家論調之外,還有滿滿的法家道理。

  大康朝掌權的是儒家、法家和墨家,一篇文章能同時讓兩家學子大儒都敬服,除了《勸學》,還有哪篇能做到?

  這便是柳銘淇教導壽王《勸學》的最主要原因。

  《勸學》一出,哪怕柳銘淇不是儒家和法家的子弟,無數的儒家和法家子弟,都要讀這篇文章,從而把柳銘淇當成半個先生來對待。

  有著這么崇高的聲望,我還怕你們個刁!

  只是,柳銘淇萬萬沒想到,教導這個熊孩子如此之難。

  如若按照這樣的狀況和進度,何年何月才能讓他完全讀熟、甚至背誦好呢?

要是等個  三五年,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不行!

  還是要嚴師出高徒!

  想到此處,柳銘淇用雞毛撣子敲了一下桌子,惡狠狠的道:“為什么才寫這么一點?之前的先生們怎么教你的?你都不學嗎?”

  這一次還沒打,壽王眼淚就落了下來。

  柳銘淇可不會見到眼淚便心軟,他直接打在了壽王的尊臀上,“回答!再哭我就打手了!”

  壽王痛得大叫一聲,悲憤難耐的他,下意識的想要罵一句,可看到柳銘淇的兇惡樣子,還是倏的慫了下來。

  “我…我沒認真…”他只能抽泣著道,“他們不敢管我…”

  不敢管?

  柳銘淇皺了皺眉頭,這不可能啊。

  如果這點勇氣擔當都沒有,怎么當皇子的先生?

  他還只是一個皇子,又不是太子。

  等等!

  不是太子?

  柳銘淇馬上想明白了些什么。

  或者正是因為壽王不是太子,所以那些人才不會盡心盡力的教導壽王。

  不然壽王太優秀了,太子怎么辦?

  由此柳銘淇也想到了,為什么禮王死讀書、睿王去放高利貸、怡王吃喝玩樂、老爹是個資深票友。

  難道這些都是無意間造成的?

  如果我這么讓壽王改邪歸正,會不會害了他?

  不會不會!

  旋即少年自己都曬然笑了起來。

  太子怎么可能是那種人?

  且不說他的才華能力和表現出來的恭謙孝順,單說他比壽王大了二十歲,而壽王才七歲,這個年齡差就根本注定了壽王不可能越過他,接班成為皇帝。

  一個幼小的皇帝,和一個成熟的皇帝,朝臣們會怎么選擇?

  當今景和帝之所以十七歲登基,那也因為他是嫡長子,沒有比他大的了。

  如若有個二十多三十歲的皇子在前面,哪怕不是太后生的嫡子,你看情況會怎么樣?

  所以,哪怕壽王變得博學多才了,他日后也還是一個安穩的富貴親王,這一點是早就注定的。

  誰也不會因此而擔心。

  想通了這一點,柳銘淇定好的計劃自然要繼續執行。

  他瞪著壽王,“他們不敢管,是他們的失職,你別想我會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我教你怎么寫,你今天給我全部抄寫十遍,并且給我背下,知道嗎?”

  壽王含著淚點頭:“知…知道了。”

  他能怎么辦?

  他也沒辦法,只能屈服。

  壽王只希望自己現在正在做一場噩夢,醒來后一切都恢復了原樣,一切都還是那么美好,自己還是那個耀武揚威的皇宮小霸主!

  但是很遺憾,他一抬頭就能看到柳銘淇這個惡魔。

  因為被打得多了,還沒有救兵,所以哪怕是柳銘淇在寫第一段的《勸學》時,壽王都不敢動彈,規規矩矩的坐著。

  待到柳銘淇寫完了,遞稿子給他的同時,叮囑道:“你自己寫,寫了自己背。不許讓別人看到這篇文章,你母妃都不行,不然我下一次過來把你吊在梁上打,聽清楚了嗎?”

  “是,是!”

  壽王又要哭了,手都在顫抖。

  怎么動不動就要暴打我啊?

  這是學習還是打人的先生啊!?

夢想島中文    我在大康的咸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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