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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價肥皂的首秀

夢想島中文    我在大康的咸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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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了怪了,怎么這個胰子效果如此好?”田榮嘖嘖稱奇,“殿下,您是得到了什么秘方?如果去污效果一直這么好,絕對是萬金難求啊!”

  “秘方嘛,自然是要保密的。”柳銘淇笑了起來,“老田,你也可以洗一洗試一下,自己感受一下。”

  “好!”

  都是一家人,田榮也沒有多客氣,按照剛才大柱的法子做了一遍。

  等到他在更加黑的污水里面,把手給拿出來時,儼然就是一雙白得有點發亮的手,幾乎讓他自己都不認識。

  翻來翻去,看來看去,田榮忽然有些傻的笑了。

  “肥皂不但洗手好,洗澡洗臉都好。”柳銘淇慢悠悠的道,“老田啊,你說這么好的東西,咱們賣多少錢好呢?”

  “賣!?”

  田榮驚了驚,然后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花這么多錢和心思做出來了,肯定是需要賣來賺錢的。”

  大康朝的宗室貴族,因為可以做生意,所以從來都不以做生意為恥。

  裕王府同樣如此。

  既然能賺錢,為什么不賺?

  頓了頓,田榮試著比了比手,“那我們賣…一錢銀子一塊?”

  大康朝的物價不高,銀子的購買力很高,一錢銀子在京城里都能買五六十個雞蛋。

  在全程參與了制作的田榮估算起來,一錢銀子已經是很賺了,盈利都在五倍左右。

  “老田啊,你這膽子,還該放大一點。”柳銘淇恨鐵不成鋼的說,“原材料成本算得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我的秘方!秘方就值千金!”

  “那我們賣多少?”田榮試探著道。

  “一兩銀子一塊。”

  田榮眼睛都瞪大了,“我的殿下喲!一兩銀子能在咱們城外的酒樓,招待三五個朋友吃一桌還不錯的酒席了。怎么有人會舍得花這么多錢買一塊胰子?”

  “它不是胰子,你賣的時候記得解釋,它叫肥皂。”柳銘淇道,“老田,大柱,你們自己說,看看這去污的效果,好不好?”

  “好!”

  “很好!”

  兩人先后答道。

  “可是這也太貴了,恐怕別人舍不得呀!”田榮苦笑著道。

  “怕什么,我們又不賣給老百姓,都是賣給有錢人,賣給貴族和大官兒的。”柳銘淇嘿嘿一笑,“老田,我告訴你,你…這么這么做就可以了,知道了嗎?”

  “啊?”

  田榮更是皺眉,“不行不行,殿下,你這樣我們太虧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沒有讓人家看到效果,怎么能期望賣出好價錢?”柳銘淇也不和他多說,“趕緊準備一下,明天就開始吧!記得,凡是有人要買,一定告訴他們,每個人只限購五塊,多一塊都不賣!”

  “殿下,哪有人家買,咱們還不賣的道理?不是賣得越多越好嗎?”田榮反駁道。

  “你按照我說的方法做!”柳銘淇揮了揮手,“如果明天沒有效果,你再來找我吧!”

  “殿下…好吧,我明天就去賣!”

  田榮本來還想說什么,可看到柳銘淇已經閉上了眼睛休息,只得答應了下來。

  但說句心里話,對于明天的賣肥皂,大管家心里可是一點底兒都沒有!

  第二天上午,田大管家便來到了位于京城最繁華的御街上。

  御街足足寬五百步,長度超過三十里,是京城南北走向的中軸線。

  它從皇城宣德門開始,經過內城的朱雀門,最后延伸到外城的南薰門,光是路兩邊的商鋪就有超過四千多家,平日里車馬如流水,行人更是眾多。

  這里往大相國寺的方向,大約距離三百米的地方,有一座3層的酒樓,名為“妙味樓”,便是裕王府的買賣。

  裕王府一共五家酒樓,名字都叫妙味樓,不過只有這一家是在京城里面的,其余的都開在京城外方圓三十里的市鎮上。

  每年五家妙味樓收入幾千兩白銀,有三成都是這家帶來的。

  御街固然熱鬧,但如果地段不同,價值還是有著天壤之別。

  妙味樓三百米開外的大相國寺,本身門口就有一個巨大的廣場,挑著擔子、推著車子的商販足足上千人,游客和上香人們起碼好幾萬,擁擠之中又顯得熱鬧非凡。

  妙味樓這樣的中檔酒家,正好又在必經之路上,生意自然就非常好。

  在京城里的妙味樓,如果要置辦一桌八葷二素再加兩壺濁酒的酒席,至少需要二兩銀子。

  如若是你要求高,十兩一桌的他們都能辦下來。

  京城里到處來往的客商、販子、各地官吏、科考學子等等眾多,消費能力極強,但也不可能天天都吃香的喝辣的。

  于是妙味樓這樣的中檔酒樓,就最適合他們做一般的商務接待,或者是朋友之間小聚的場所。

  京城妙味樓的掌柜叫展書,今年四十三了,也是裕王妃帶來的娘家家生子。

  他正在招呼著前堂后廚的做事兒,忽然看到田榮還挺驚訝的:“老田,你來干嘛?有事兒?”

  兩人都是一起長大的,田榮固然已經成了大管家,不過展書也沒多敬畏他。

  田榮自己沒什么架子,笑道,“我來沒你的事兒,你忙著吧!”

  看了看他身后兩個抱著大箱子的仆人,展書只覺得奇怪,“你倒是說呀,對我還保密?”

  “這是世子吩咐的,你待會兒便知道了。”田榮還是避而不答。

  一聽是柳銘淇要干的事情,展書頓時沒有了興趣。

  在他的印象中,柳銘淇還是那個頭腦簡單、喜歡打架惹事的少年,遠遠沒有讓人尊敬起來的本事。

  大康朝的普通老百姓,除非是那些偏遠地區的、日子過得太窮的,一般都是吃三頓飯,當然早晚飯會簡單一些。

  在京城里一日三餐就更加的豐富。

  街邊攤和店鋪里面,早餐豆腐腦、豆漿油條、包子饅頭、燒餅果子、羊雜湯…等等,應有盡有。

  便宜一點的三五文就能吃飽肚子,想要吃好一點,十來文也就綽綽有余了。

  中午飯吃得相對來說要更加實在一些,還是以吃多吃飽為原則,在這個時間段的應酬就是吃喝為主。

  不像是到了夜晚,就變成了吃飯為輔,娛樂為主。

  四大樓的生意,還有其余大大小小上百家花樓的生意,都好得不得了。

  那時候的晚宴,普普通通三五兩銀子可下不來,再加上姑娘們的茶圍錢、陪酒錢,哪怕你不做什么,整個兒下來,十兩銀子都算少的。

  要是上了四大樓,一晚上百八十兩也算等閑,最多的一晚豪擲上千兩也有過。

  從這里可以看出,哪怕是官家子弟、宗室子弟,如果自己出錢,去上等花樓的次數也絕對不會太多。

  通常是有人出錢請客,想要求他們辦什么事情的時候,才會有大手大腳的場面出現。

  當然了,宗室子弟因為對朝局、對任何政務都沒有影響力,幾乎就沒有人請他們。

  這不得不說也是身為皇族后裔的悲哀。

  等到展書帶著人收拾完畢,已經到了午時。

  這也是熟客陸續上門的時間。

  張老板就是其中一員,做牙行買賣的他,需要應酬的衙門很多,不過都不牽涉到大官兒,通常六七品的具體經辦小官就足夠。

  所以他一直選擇的是妙味樓來款待各衙門的小官們。

  一桌三五兩銀子,能吃好喝好。

  還因為是親王的買賣,不會讓人覺得掉價,可謂兩全其美。

  都還沒進門,張老板就開始吆喝了,“老展,我的雅間準備好了吧?今天可得…呃!”

  張老板正在說話呢,一個中年男子就迎面擋住了他。

  畢竟是做買賣的,張老板驚訝了一下,倒沒有害怕。

  “這位老板你好。”田榮拱手笑道,“請到這邊來。”

  他指了指門口側面,張老板看到那里有一個木架子,上面放著一個盆子。

  旁邊還有一個奴仆模樣兒的人,捧著一個木盒,木盒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另一個仆人則是拿著一條干毛巾。

  “怎么?”張老板有些好笑,“我這大老粗進門,還得要洗漱一下才行了?”

  “不是這個意思。”田榮道,“我們裕王府里最近新做出了一種去除污垢很厲害的肥皂,因為妙味樓是自己的產業,所以咱們就拿來給各位免費用一用,也好和各位之前使用的胰子比較一下。”

  “切,我在家里都不用胰子的,那么貴的東西,哪里有草木灰來得便宜實在?”張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往木架子那邊走去。

  畢竟是做買賣的,膽子大又喜歡占點便宜,一聽說免費,馬上就覺得不用白不用。

  這也是昨天柳銘淇對田榮說的推廣招數,所有到店里來的客人,全部都免費用,想用幾次用幾次。

  田榮當即就不同意,這要是敞開了用,一天得花費多少肥皂啊?

  而且他們用了不一定會買,如果都去免費用而不買,那豈不是虧了?

  可柳銘淇很堅持,他也只能就范。

  畢竟柳銘淇才是主子,田榮說破天也只是家奴而已。

  今天的張老板就是抱著占便宜的態度,來到了木架子前,根據仆人們的指示,浸水之后拿著肥皂抹了一遍,粗略的搓了幾下自己的雙手,然后便泡在了木盆子里面。

  沒事兒做的展書也湊了過來,看看他們到底搞什么鬼。

  只見肥皂呈土黃色,長方形,大概有半個巴掌大小,正中間還壓了一個“裕”字凹印,顯示是裕王府的東西。

  張老板胡亂的洗了幾下,就接過了干毛巾擦干手,順口道:“嘖嘖,老展,我今天可有福氣啊,這些小哥們是王府中的人吧?我都快享受王爺的待遇了!”

  大康朝從來不以言論獲罪。

  哪怕是針對宗室子弟、皇帝,你私下里說幾句,埋怨幾句,也沒有人緝拿。

  但如果是有實質的行動,比如說當面辱罵、襲擊、侵害宗室利益,那么繡衣衛和衙役們就立刻按律抓人,這些人會面臨很慘重的懲罰。

  畢竟宗室子弟也是皇族血脈,皇族的榮耀還是容不得旁人侵犯的。

  展書聽到這話也不生氣,笑著說:“那是,你…我的親娘耶!!”

  張老板莫名其妙的,“老展你怎么了?我…我入!”

  他此時也看到了自己的雙手,簡直跟泡白的肉一樣,光凈得很。

  這樣的肌膚顏色,和他手腕的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不是什么妖法吧?”張老板心驚膽顫的問道。

  “跟你說了,這是比胰子好上百倍的肥皂,清污效果最好!”田榮得意的道,“不僅僅是你,我們第一次洗,都被嚇了一跳…你現在只是洗手,要是洗澡了一看,純粹就跟剛從娘胎里面出來一樣的干凈呢!”

  田榮昨晚的確是洗了一遍,回到家里歇息的時候,老婆還以為是別人,嚇得差點把他給踹下床。

  “那你們這里可以讓我洗澡嗎?”張老板徑直問道。

  “你說呢?”田榮笑了笑,“不過你可以買回去,自己在家里洗嘛!”

  “多少錢?”張老板眨眼問道。

  “一兩銀子一塊。”田榮道。

  張老板轉身就走,“你當老子我傻瓜啊?胰子才多少錢?瘋子一個!”

  展書在旁邊看得驚訝,示意仆人換了一盆水,讓自己也洗一洗。

  結果效果和張老板一樣,展掌柜的一雙手洗得特別干凈。

  展書一邊看著自己的手,一邊贊嘆的道:“老田,這是府里誰做出來的?雖然價格定得離譜,但效果還真的不錯。”

  “前兩個月世子帶著我們一起做的。”田榮道,“價格也是他定的,我就說應該一錢銀子一塊,多好?”

  “或許是世子不知道人間煙火,胡亂定價的吧?”展書聳聳肩道,“不過不管今天賣得出去不,你都得給我留一塊啊!”

  “行行行,你一邊兒去,不要打擾我!”出師不利,田榮有些心煩。

  一會兒的時間,又來了五六位客人,他們也試用了肥皂,都是對肥皂的效果嘖嘖稱奇,但卻都在聽到價格之后,轉身走人了。

  連一個討價還價的人都沒有。

  沒辦法。

  一兩銀子在京城里面也是屬于很值錢的,用這么多錢買一塊肥皂,簡直是太敗家了,他們都舍不得。

  平常能用清水洗一洗手,也就足夠,哪里用得著洗得那么干凈?

  要說臟不臟什么的…

  這全京城,乃至全天下的人,不都這樣過日子的嗎?

  注:明末清初的教育家朱用純在毋欺錄中所著,“最初招待親朋,一壺酒一錢,一塊豆腐一錢,幾枚雞蛋二錢,便可款留。現在辦桌酒席沒有二三百錢下不來。”

  清中后期,湘軍成軍的時候,曾文正公發予高薪鼓舞士氣,普通軍士為月餉3兩多白銀,此數目已夠一家人養家糊口過好日子了,所以湘軍才那么頑強敢死,硬生生耗死了太平天國的精銳。

  明末清初和清朝中后期都屬物價暴漲、生活困苦的時代,按照本書設定,景和年間應屬于出產富足、生活比較容易的,故而物價不會很貴,所以定為京城之外的京畿地區普通一桌酒席1兩銀子便能置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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