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她想要綁架我?”
韋賽里斯坐在床上臉色有一些古怪。
他看著下方被士兵推搡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穿著不太整齊的衣服,披頭散發,而她的懷中還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此刻因為受到了驚嚇正在哇哇大哭。
人類幼崽尖銳的哭喊聲穿透耳膜果真讓人提神醒腦,韋賽里斯感覺有些頭疼。
然后對著旁邊示意了一下,讓一名士兵把孩子從這個女人的懷中抱走,先去別的屋子里待著。
然而這個女人卻并不想把孩子交給士兵,嘴里發出聽不懂的吼叫聲,想要搶奪回來。
但被再一次一腳踹倒在了地上,女人捂著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而韋賽里斯全程看到了這一幕眉頭微微皺了皺,但也沒有說什么。
如果對方真的是一個想要綁架他的人販子,那么確實死有余辜。
“是的,少爺。”
女人的孩子被搶走帶到了其他屋子里,船艙內暫時安靜了一下,而另外一名士兵聽到了韋賽里斯的話,點了點頭開口解釋道。
“我們檢查了她的船票,她應該在潘托斯下船,但卻遲遲沒有離開。”
“在今天清晨,船準備離開潘托斯時,她鬼鬼祟祟的接近了您的房間,意圖不軌。”
“或許她準備趁著船準備離開潘托斯的前夕,然后綁架了您逃下船去。”
或許?可能?
韋賽里斯聽著士兵的措辭,眉頭沒有松開,這種事情不應該用這樣的莫須有的結論來定罪。
然后韋賽里斯便看到了士兵好似變戲法似的,從袖子內掏出了一捆繩子還有一把匕首。
“少爺,這些都是從她的身上搜出來的。”
這下結果就一目了然了,看來還真是意圖不軌。
韋賽里斯也閉上了嘴,目光重新落回到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對方的身材并沒有其他女人那般單薄、富有曼妙的曲線,反而顯得有些壯碩,黑色的頭發,扁平的鼻子,臉上還有一些零星的雀斑。
女人的頭發也有一些凌亂,衣衫不整,但韋賽里斯寧愿相信應該不是那種原因,而是方便她喂自己的孩子。
韋賽里斯此刻已經想起來這個女人是誰了。
雖然僅僅只是在船艙上打過一個照面,但是韋賽里斯的記憶力還是很出色的。
她就是那個自己第一天登船在船上參觀時遇到的喂奶的女人,她就坐在甲板上依靠在船板的邊緣,毫不避諱大大方方的露出了自己的身體給孩子喂奶。
而韋賽里斯在那個時候跟她打過了一個照面,從那之后韋賽里斯的記憶中應該是沒有再遇到過她了。
這個女人盯上了自己?
為什么?
淡紫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來了這個面容丑陋,身材壯碩的女人,而對方有些痛苦的捂著肚子側坐在地面上也在望著韋賽里斯。
兩個人的四目相對,時間似乎微微暫停了一秒。
“你的雙目中具有驚人的魔法力量。”
“這位不不知道姓名的‘大人’。”
而這個坐在地上,正捂著肚子的女人非常突兀的直接開口道。
這是她被抓過來后第一次開口說話,哪怕剛剛和士兵搶奪自己的孩子被踹了一腳,都只是嘴里莫名其妙的嘟囔著一些東西,但沒有開口說過話。
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晦澀,就像是金屬摩擦發出的聲音,然而她說出來的話卻讓韋賽里斯微微一驚。
“什么?!”
剛剛還十分淡定的小國王差點沒有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但隨即意識到了對方說的是瓦雷利亞語,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坦格利安家族是以瓦雷利亞語為母語,但坦格利安的士兵們卻并不是這樣,他們依然說的是維斯特洛的通用語。
所以士兵沒有聽懂這個女人在說什么,只是聽到對方又在嘟嘟囔囔著聽不懂的話,就像是某種咒語,本能的有些煩躁,抬起手來又想要揍這個企圖對男孩下手的罪犯。
然而士兵的舉動卻被韋賽里斯給制止了。
“先等等。”
頭發染成了藍色的男孩坐在床上有一些坐不穩當了。
然后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到了這個女人的身前,目光炯炯的望著對方。
隨后用瓦雷利亞語認真的開口問道。
“你...剛剛說什么?”
然而相對于韋賽里斯,這個頭發亂糟糟的女人此刻喘了幾口粗氣,反而變得平靜了許多。
她看著走到她身前的男孩,然后用沙啞的聲音再次開口道。
“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天賦,這位‘大人’,您沒有必要為此驚慌。”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獲得這樣的天賦都求之無門。”
“并且,看樣子似乎您也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雙目中擁有這股力量。”
女人雖然面容丑陋,但卻無疑擁有非凡的機敏和善于狡辯。
她通過細致入微的觀察,看到了韋賽里斯臉上的表情,判斷出來了他其實早就了解自己雙目中的魔法力量,只是驚駭于她發現了這一切。
而女人看著韋賽里斯,沒有等到他開口,再一次補充道。
“相信您到了現在也能夠明白我并非是要對您圖謀不軌。”
女人對于韋賽里斯的身份也有一些好奇。
她早先在第一次和韋賽里斯打照面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個孩子的雙目之中擁有超凡的力量。
然后便一直不斷地躲藏,偷偷觀察著韋賽里斯。
期間她看到過明顯是布拉佛斯官員的人陪在韋賽里斯的身邊,還有那一名實力不俗的水舞者劍士也在指導這個男孩劍術。
究竟是什么身份的貴族少爺才能夠讓這些人陪在左右?
然后她就在最后一天,試圖接近韋賽里斯,想要挖掘出來這個男孩身上所攜帶的秘密的時候,被他的衛兵發現了。
女人經過了一番掙扎反抗,但還是被士兵抓住,帶到了這個男孩的身前。
不過,也是因此女人有了正面和這個男孩對話的機會。
“是么?”
韋賽里斯剛剛聽到女人發現了他身上的秘密時還有一秒鐘的驚慌。
然而隨即平穩下來的心態。
隨后便聽到了女人的狡辯,說她沒有想要綁架自己,男孩的眉頭頓時微微蹙了蹙。
然后目光轉向了被扔到了地上的繩子和匕首。
沒有圖謀不軌...
那帶著些東西偷偷接近自己是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