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賽里斯撕開了信封從中抽出了其中的內容,然后展開來觀看。
費雷哥·安塔里昂是現任的海王。
布拉佛斯海王是自由貿易城邦布拉佛斯的統治者,他的貼身護衛便是被稱作布拉佛斯首席劍士,站在下方的那個頭發有些亂糟糟的西利歐·佛瑞爾就是擔任這樣一個重要的職位。
而現任布拉佛斯海王費雷哥·安塔里昂就住在城中的海王殿內。
海王的頭銜并不世襲,前任海王死后,新一任海王將由布拉佛斯的總督和看匙人依照一套神秘又令人費解的流程從所有的公民中選出。
一旦被選為海王,他將服務終身,直到死去。
而韋賽里斯如今手里拿的這封信就是來自于費雷哥·安塔里昂的親筆信。
信中的內容并不是很長,表達的也只是一個簡單的目的。
而且,韋賽里斯可以看得出來,這封信的時效性好像有一點‘過期了’。
費雷哥·安塔里昂的這封信寫在韋賽里斯和坦格利安艦隊遠征風息堡之前。
畢竟布拉佛斯距離龍石島也是千里迢迢,等到海王得到了這一場海戰的消息后,想要收回這一封信也已經晚了。
而且這一封信也并不是寫給他的,只是以他的名義在書寫。
畢竟韋賽里斯加冕之后就是某種意義上對于鐵王座有訴求的流浪國王,而且他的血統純正,法理上也無可挑剔。
但實際上這封信是寫給他的母親蕾拉王后的。
信中布拉佛斯海王勸說蕾拉帶著韋賽里斯放棄龍石島,來到布拉佛斯居住。
布拉佛斯將會對于龍王的后代提供積極的保護和庇佑,也就是更文雅稱呼中的‘政治避難’。
同時海王也在信中隱晦的表示,‘某些關鍵的時候’或許會考慮支持坦格利安對于維斯特洛鐵王座的‘正義訴求’。
整封親筆信寫的洋洋灑灑,并且用的是瓦雷利亞語,看樣子海王還是比這位使者情報更準確一點。
然而韋賽里斯看著信上的通篇屁話面不改色。
布拉佛斯或許真的需要他們這一對可憐的孤兒寡母,但絕對不是這封信上寫著的出于‘正義’‘法理’等等這些原因。
征服戰爭后的第一位御前首相奧里斯·拜拉席恩,在古老的傳言中是伊耿一世的私生子弟弟,同樣擁有坦格利安的血脈。
然而這些只是傳言,沒有切實的證據,私生子也不具備法理上的繼承權。
而勞勃·拜拉席恩登上鐵王座所依靠的法理是他祖母的血脈。
勞勃的祖母是伊耿五世的女兒雷蕾·坦格利安,所以他作為坦格利安的‘親戚’,具備登上鐵王座的條件。
勞勃也因此比起艾林家族的人,徒利家族的人或者是史塔克家族的人更加名正言順。
韋賽里斯直接無視了上面的那些屁話,但他卻注意到了在這封親筆信的最后方隱晦的提起了一個人。
費雷哥·安塔里昂在信中寫明了邀請蕾拉王后和韋賽里斯王子來到布拉佛斯,然后秘密安排一個神秘的人和蕾拉王后還有韋賽里斯見面。
其中點明的身份是一個瓦雷利亞語中類似于‘親家’的詞匯,表明的是一個‘女方家親屬’。
韋賽里斯的瓦雷利亞語還算是足夠日常交流用,然而離開了紅堡之后沒有這樣一個交流的環境也難免變得生疏起來。
他認真揣摩著海王這句話的含義,然后反復看了幾遍,似乎微微有一些領悟了。
這是他看這封信的視角并不同的緣故,韋賽里斯開始一直是以自己為中心來看這一封信,一時間沒有理解過來。
然后如今醒悟過來,如果以蕾拉王后的視角來看這封信,這句話的含義就非常的通俗易懂了。
蕾拉王后的‘親家’?
蕾拉王后有三個孩子,韋賽里斯和丹妮莉絲,一個還只是個孩子另一個甚至只是一個嬰兒,只有長兄雷加已經婚配。
而雖然后面發生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但親家必然不會指的是北境的史塔克家族。
“多恩。”
韋賽里斯微微了然,眉宇間擰成的疙瘩也松開了一些。
“多恩居然想要聯系母親?”
韋賽里斯知道如今鐵王座正在和多恩進行談判,事實上因為父親伊里斯和兄長雷加的騷操作,多恩早就已經和坦格利安離心離德了。
但是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多恩竟然聯系了布拉佛斯從中牽線。
而布拉佛斯作為中間人也不知道為何竟然答應了秘密安排多恩和坦格利安見面。
“可是…他們的鐵金庫不是已經在這段時間貸款給鐵王座了么?”
“他們難道不害怕這筆錢收不回來?
還是…
他們想要用這些做文章,操縱戰爭讓鐵王座欠他們更多的錢。
韋賽里斯細細思索著整件事情。
再或者。
布拉佛斯只是單純的不想讓狹海對岸的七國真正重歸一統,給他們找一點點麻煩。
“這就有一些微妙了。”
韋賽里斯眉頭舒展了一下,手中捏著這封信微微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他不清楚如今多恩和鐵王座的談判進行到了哪一步。
更加不清楚多恩真正的態度如何,是真正的和鐵王座和解,還是只是虛情假意。
而如今多恩主動聯系坦格利安是那一位道朗親王的意思,還是只是馬爾泰家族中有一批人不滿這一次的和談,秘密進行的舉動。
他對此一無所知。
韋賽里斯很理解多恩的小心翼翼,畢竟如今他們正在和鐵王座談判,如果派遣一艘船直接來到龍石島,那么談判也就不用進行了,維斯特洛將會再一次爆發戰爭。
不過...
這封信中表明的還不只是這么簡單。
如果韋賽里斯理解的正確的話,信中的意思是讓蕾拉王后帶著自己前往布拉佛斯和多恩方面的人見上一面。
特別指出了坦格利安和馬爾泰家族仍然是親戚關系。
然后又用了一個親上加親的稱呼,表明是‘女方的親屬’。
韋賽里斯捏著手中的這封信,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馬爾泰家族還有女兒么?”
“他們不會又盯上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