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燃前面的蘇薔薇同學第二個舉手發問:“可以通過照相或者繪畫手段,把碑文上的信息拓印下來嗎?”
“一人計短,眾人計長。”
“大家一起琢磨,應該能夠更快研究出成果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般情況下,電磁波不會影響到拍攝對焦。”
“您剛才提到的電磁波,究竟是哪種?”
“無線電波?微波?可見光波?紅外線?紫外線?伽馬射線?”
輻射其實是個中性詞匯,只有少數物質的輻射才會對人體造成損害。
近些年來,它因為人類文明的終極武器而被妖魔化,人們才會畏之如虎。
所以輻射方面,蘇薔薇倒沒什么想問的。
黃老爺子老神常在,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
他似乎對這個問題早有預料,提前準備好了答案:“那是種前所未見的電磁波,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手段,暫時無法解析它的由來。”
“我們暫且將其命名為‘甲一射線’。”
“由于甲一射線的影響,任何錄像留影設備都無法對這塊來自外星的碑文生效,所有跟這石碑相關的圖像都無法保存。”
“我們在這方面做過太多嘗試,暫時沒有什么頭緒。”
說到這里,他看向坐在馬燃右手邊的萬海豪:“昨天晚上,有位同學向我咨詢了一些相關的問題,這里就簡單地跟大家說明一下好了。”
“想要悟透這塊碑文上的超自然力量,和知識積累無關,只和學力有關。”
“當然,你們要想說悟性,那也是一樣的。”
這種措辭風格,比較玄幻,不太貼近現實,卻很符合在場青少年們的胃口。
提到悟性,大家就都來勁了。
哪個中國人心里面沒個武俠夢呢?
即便是肩上壓著生活重擔的中年人,多少也都有成為大俠的夢想。
現場的年輕人們,聽到這話,都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塊黑巖碑。
每一位社員都很自信,覺得自己唯獨在悟性方面,不會輸給任何人!
“現在除了你們這群小家伙之外,國內比較年輕、沒有超過30歲的碩博研究生們,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和實驗,被拉到各大學社,和你們做著類似的事情。”
黃社長拍了拍手,讓新晉社員們的注意力從黑巖碑上轉移過來:“另外,這里必須提醒你們一下。”
“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不同的!”
“所以,計算出的內氣修煉路線,只適合自己,具有唯一性,千萬不要想著傳授給其他人。”
“那是在坑害別人!”
“明白了嗎?”
社員們紛紛表示把這話記在心里了。
其實很容易理解。
世界上沒有同樣的兩片樹葉,自然也不存在完全一樣的兩個人。
即便是同卵雙胞胎,身體中可以開辟穴竅的位置坐標也是千差萬別。
生搬硬套其他人的經驗,別說練成內氣了,不把自己練的五勞七傷,都算茍運滔天!
黃社長似乎受到黑巖碑的影響,聲音沒有之前那么洪亮,卻依舊底氣十足,顯出良好的體力:“現在可以公布的情報如下…”
“內氣武道,以開辟并填滿穴竅的數量,從低到高分別被劃分為一段至六段。”
“六段之上的奧秘,目前還沒有被破解出來。”
“不過,我們的研究人員猜測,內氣總共被劃分為九個境界。”
一直沉默不語的馬燃,這個時候忽然舉起手來。
黃衛國社長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顯然是提前備好了功課,就等人開口提問了:“這位同學請問。”
馬燃語氣平緩,不疾不徐地開口道:“六段內氣,拳力可以達到多少公斤?”
“直線沖刺速度多少米每秒?”
“反應速度是否會有所提升?”
“骨骼、肌肉、皮膚密度是否會隨著內氣修煉而不斷增加?如果是,內氣修煉者會變成入水就沉的旱鴨子嗎?”
看著像是打算繼續問下去的馬燃,黃社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坐蠟了。
好像…
真沒人給過他這些數據。
娘希匹!
那群研究員干什么吃飯的?
老黃同志看向馬燃,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位同學問的問題很好,可惜現在對武道的研究,我們也才剛剛起步,很多數據都有所缺失。”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尷尬一笑:“大致情況倒是可以說明一下。”
“在內氣的加持下,你們的耐力、力量、敏捷甚至是抗擊打能力,都可以大幅提升。”
“那是全方位的增強,甚至增強到超越人類極限的程度!”
說到這里,黃衛國社長習慣性地灌起了雞湯:“奧林匹克運動會的每項記錄,未來的你們,都可以輕松破掉。”
“這里可以給大家透露一些情報…”
“現在最強的內氣修煉者,是青蓮學社的一名社員。”
“他現在也剛達到內氣二段的水平。”
“也就是說…”
“努力努力,說不定你們就可以趕超前輩,成為地球最強人類!”
看著情緒逐漸亢奮起來的各位社員,黃衛國臉上浮現出老農的神情:“現在條件比較艱苦,大家稍微忍耐一下。”
“二十四人一個組,按順序排隊上前,每組一個小時,交替三輪。”
“留給大家的時間不多,中午一點左右吃飯,然后午休兩個小時,下午三點到五點,是思想教育課程,也相當于給大家放個假。”
“畢竟破譯碑文這種事情,很消耗精力,繃得太緊,容易神經衰弱。”
“凡事欲速則不達,不要著急。”
“從其他學社那邊得到的消息來看,平均計算出一個穴竅所在的位置,需要一天時間。”
“慢一點,也不用著急。”
“三天算出一個穴竅的也大有人在。”
這種說法其實并不準確。
所謂的“平均演算一個穴竅的位置需要一天”,數據樣本都上是學霸、學神級人物。
而且考慮到了大腦和精神的負荷上限,他口中的“一天”,其實也就等同于“三個小時”。
這些東西不需要解釋的太清楚。
親身體會過之后,社員們自然就會理解了。
說完這話,老黃走出學堂,五名軍裝青年接班,負責維護現場秩序。
董懷明被分到了一組。
“燃哥,我先上了!”
“等我好消息!”
在跟馬燃打了個招呼之后,他面帶笑意,搬著小凳子湊到黑巖碑前,開始嘗試破譯那些圖案。
三分鐘后。
小明同學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