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人性
隨著時間的推移，拍賣行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更多的人正在聞訊而來。
武安縣，縣令孫振府上。
孫振正在悠閑的喂養魚，從長生拍賣行回來后，他心情甚好，自己總算是又過上了從前無憂無慮的生活。
這時，孫振的手下劉大急匆匆走到了他的身后。
“大人，又出事了！”
正在喂魚的孫振手一抖，魚餌都都掉進了水池里，引得魚兒們爭先恐后的爭搶魚兒，小池子里頓時濺起水花，好巧不巧，還濺到了孫振的臉上。
孫振老臉一黑，自從李長生來到武安縣后，他就沒過過一天安心的日子，只要劉大一來，準沒好事。
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孫振搖頭嘆息，要不干脆辭了縣令回鄉下養老好了。
“唉…說吧，又怎么了？”
劉大跪在地上，他內心也充滿了無賴，自從大人讓他時刻關注李公子的動向后，他就睡過一次安穩的覺。
他們才離開長生拍賣行多久？還不到一個時辰吧！結果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那李公子就又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大人，那位李公子讓人在長生拍賣行門口義診。”
孫振氣的半死，人家義診你這么激動個毛，我還以為有人惹到李公子頭上了。
劉大嘴角一抽，大人，你忘了第一次李公子在城南制鹽的時候嗎？
孫振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劉大跟了他這么多年，也算是見識了不少世面，還不至于這點事就大驚小怪！
他猛地驚覺，靠，這李公子找的坐診醫師能是一般人嗎？
“快，快和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孫振長嘆口氣。
“大人，大概就在我們離開長生拍賣行后不久，李公子就在長生拍賣行門前，擺了一張桌子，讓應聘醫師的人在門口義診。”
說到這，劉大頓了下。
“本來這也沒什么問題，義診嘛，咋們武安縣也不是沒有過，但那李公子手段十分高明，盡然讓拍賣行里的二十位姑娘們整個武安縣城里跑動，說他們長生拍賣行門口在義診。”
“大人你也知道，這義診對很多人來說就是一次活命的機會，去的人自然不少，但最多也就聚集部分群眾。”
想到接下來話，劉大整張臉都扭曲了。
“大人，你可知那坐診的醫師是何人？”
孫振雙眼怒瞪著劉大，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和他打啞謎，他已經急的心口發慌了。
“趕緊說！都什么時候了！”
劉大都要哭了，他容易嗎？他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鉆出來的，為了盡快鉆出來，他的臉還不知道被哪個混蛋踩了一腳，現在摸起來被猜到的有臉，都還覺得滾燙滾燙的。
“大人啊，那坐診的醫師盡然是被稱為醫仙的端木蓉姑娘！”
“不僅如此，這端木蓉姑娘不僅醫術了的，開出的藥方都相當的便宜實惠。”
“如今…如今幾乎整個武安縣城的百姓都開始往長生拍賣行去了。”
說完，劉大一臉恐懼！
那可是整個武安縣城的人啊，一旦出現事故，誰都有責任，他們這些人更是首當其沖。
孫振臉色大變，破口大罵。
“你tm的怎么不早說，我告訴你，出了事，我們都得人頭落地，誰也跑不掉。”
孫振踹了劉大一腳。
“還愣在那干嘛，集結所有護城衛去維護現場秩序，膽敢生事的，全都給我拿下壓入大牢！”
“大人，不留人守城嗎？”
孫振都快被劉大蠢死了。
“留個p啊，這時候誰敢攻城不成？”
“是！是！是！”
劉大連滾帶爬跑去軍營喊人。
孫振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他雙腿一直在抖，癱坐在地，癡癡地看著池子里爭奪魚餌的魚兒。
護城衛的速度很快，他們早就注意到武安縣城里的異狀了，只是沒有軍令，他們只能看著。
收到命令后，原本集結的護城衛直奔西街，那里正是長生拍賣行所在的街道。
眼前的景象，李長生也沒有想到，好在人群聚集起來后，護城衛就來了。
在護城衛冷冰冰的武器之下，人群總算是恢復了秩序。
其實，來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是沒有疾病在身的，只不過是為了來湊個熱鬧。
隨著診斷的人越來越多，端木蓉更加的從容起來，大部分病人都只是風寒，偶爾有幾個疑難雜癥也讓端木蓉診斷出來，開出了藥方，只可惜面對疑難雜癥，藥方上的藥材都十分珍貴，至于病人的家人會不會去抓藥，李長生也無從得知。
這時，一個年輕的小伙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是一位婦人，從始至終都一直扶著年輕人，婦人滿臉滄桑，看樣子，婦人應該是年輕人的母親。
椅子上的年輕人，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看那樣子，半只腳已經踏入棺材了。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這還是李長生今天看見病的最重的一個病人。
“那不是馮家的馮凡嗎？”
“可不是嘛，沒想到馮氏還沒放棄。”
“唉，都是可憐人啊。”
“可不是，怎么放棄，全家就身下母子兩人了，換誰也不會放棄。”
眾人都是議論紛紛，顯然很多人都認識這兩人。
端木蓉看著眼前欲昏欲睡的年輕人，臉色嚴肅。
她給此人把脈，若不是因為她是先天武者，那一絲絲微弱心跳，都察覺不到。
再看年輕人，除了沒有血色，整個人都異常的水腫，這還是她頭一次遇到這種癥狀。
所有看過的醫術中，也沒提到過此人的病狀。
一時間，端木蓉眉頭緊鎖，想不到一個好的對策。
站在一旁的李長生面色驚訝，好奇之下，他掃了一眼年輕人的全身，最終在年輕人腦袋上發現了病源。
李長生十分驚訝，那年輕人腦袋里居然長了一個腫瘤，甚至已經擴散了。
據他所知，古代人的癌癥的幾率不是沒有，但是很小。
就在端木蓉不知如何向滿眼期望著她的婦人解釋時，李長生替她解了圍。
李長生搖頭嘆息道：“帶他回去吃點好的吧。”
婦人一時間癱坐在地，淚流滿面，倒是那年輕人，看得開，面色毫無波動。
“為什么？”
“為什么老天爺如此不公？”
“我們一家做錯了什么，要這樣的折磨我們。”
說著說著，婦人如同發瘋一般撲向李長生，卻被護城衛攔下。
婦人滿眼通紅的看著李長生，仿佛在質問他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