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那沒救了
“以晨小姐姐還是穩啊，就這，PK掉金霍不是輕輕松松？”
“不一定，不一定，萬一兩級翻轉呢？”
“話就放這了，要是這都不能贏，那咱就表演個倒立手沖！”
“好家伙，爺踏馬直接好家伙！”
“嗚嗚嗚，兄弟萌，我哭了，泥萌呢？”
“俺也一樣！”
沙雕網友們的日常就是在網絡上發些沙雕的話，這也沒什么可奇怪的，自從凈化網絡環境之后，一個個如同雨后春筍一樣冒了頭，都是聊天小天才，說起話來賊好聽。
與此同時。
宋以晨趁著所有人都在沉默的間隙，朝舞臺下方的觀眾席上看去。很容易就看見韓非羽像個老僧入定一樣，坐在位置上面無表情。
歪歪歪，就不能有點感情投入嗎？
沒看見坐在身邊的大姐都已經哭得一塌糊涂？
韓非羽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坐在那里有些詫異地瞥了一眼，身旁這位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大姐。
雖然說宋以晨演唱的這首歌曲確實很“治愈”，但…您這個…未免有些太“浮夸”了吧？
說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也不為過，可能是想到什么傷心的往事？
果然人們的悲喜各不相同。
韓非羽只覺得很吵鬧，翹著腿抬眼看向舞臺上站著的宋以晨，心中已經開始在盤算晚飯吃什么了。
人生就是這么的無聊。
有的人活得像狗一樣，天剛亮就起床上班，然后披星戴月一身疲憊回家，沒準半路上受到沙雕老板的電話還要回去加班。
也有的人活得像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胸無大志，也沒有什么遠大報復，談什么理想和追求，都當是在放屁。
各有個的活法，也不能妄加評論哪一個更值得推崇。
手腳長在人身上，想走什么路，自己心里清楚。
即便人生可以重新來過，也還是有數不清地的遺憾，這是一個閉環。
評委席上。
水因作為一個女人，她的感性大于理性，能從宋以晨所演唱的歌曲中體會到想要表達的意思。
她也年輕過，也曾經被很多男人簇擁追求，但多年后的今天，卻沒有一個溫柔體貼的人能夠一直陪在她身邊，家人自然不算。
雖然她已經算得上功成名就，錢有了，名也有了，但誰還不想要個知音呢？
水因擦了下略微濕潤的眼眶，這次不同于以往錄制節目作秀裝裝樣子，的的確確是真情流露、“依然是這么優秀的原創歌曲，我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有些語無倫次，緊接著繼續說道：“宋以晨，如果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水準，那我十分期待你站在頂點的那一天。”
水因沒有直接說明是什么頂點，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自然是樂壇頂點。
那獨屬于某幾個人甚至是某一個人的位置。
摘下那獨屬于“天后”的冕冠，并在所有聽眾心里留下姓名。
有朝一日…
水因點評結束后，深吸一口氣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似乎黯然神傷。但有感到一絲絲欣慰，十分期待宋以晨未來的路能走多遠，到底能不能達到那個連她都沒有踏入過的領域。
不得不說，實在是給予厚望。
沈耀華接過話題，微笑著說道：“她說的那些我就不提了，我就一個好奇的地方，這首歌與之前幾首還是出自同一個人？”
“是的！”
宋以晨聞言微微頷首，眼神也情不自禁地飄向臺下韓非羽所在的方位。
好在人這么多，攝像機總不能分辨得出她在看誰吧？
“哦？那這個人今天是不是也來到了現場？”
本以為沈耀華問過就算是結束了，沒想到竟然又發出一記靈魂拷問，這是要刨根問底啊！
“這個…”宋以晨低頭扯了扯衣角，十分糾結而又猶豫地說道：“可以不回答嗎？”
聰明人一看她那神情和動作，立刻就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沈耀華也是如此，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一副“我懂了”的樣子，便不再繼續追問。
攝像機在舞臺與觀眾席間來回切換。觀看節目的網友們也全部看見了這一幕。
彈幕瞬間飄過一個個問號。
“嗯哼？哪位大佬解釋一下，沈耀華為何突然不說話了？”
“你似不似傻，這還用繼續問下去嗎？以晨小姐姐根本就不想說！況且人家已經回答了！”
“這不就等于是默認作者就在現場嗎？在臺下的觀眾席里？”
“震驚！原來“佚名”就在我身邊？嚇得現場觀看的我趕緊起身尋找“佚名”大神！”
“明天來震驚部上班，看不見你老子公司都不開了！草！”
與此同時。
一臺凌空架設的攝像機在演播大廳的正上方劃過，在導演的安排下，恰到好處地抓住這個轉瞬即逝地炒話題機會，將下方大多數人的臉都呈現在屏幕之上。
速度很快，韓非羽的面容也摻雜在其中一閃而過。
導演這就是在直白地告訴正在收看節目的所有人，為宋以晨創作歌曲的“佚名”就在臺下的觀眾之中。
至于是哪一個？
嘿嘿嘿，自己猜去吧。
是正在喝茶水的中年油膩禿頂大叔，還是青春靚麗的舉著應援牌的坦克少女，亦或者是一臉淡然眼神有光的年輕男子。
等等！
挖了個大槽！
為什么這個年輕男子越看越是帥氣，深邃的眼神好像黑洞一般，將人吸引無法自拔。
導演抬起手摩挲著下巴，頭頂的地中海突然飄下一葉黑色“扁舟”，落在他那油亮的鼻梁上紋絲不動。
他忍不住眼睛忍不住向下看去，然后頗有風度地摘下“扁舟”，丟在地上。
心中慨然嘆息道，此子頗有本導演年輕時幾分神采。
“阿嚏。”
韓非羽突然捂住臉，打了個噴嚏，摸了摸口袋卻發現沒有帶紙巾，之下可尷尬了，東張西望地看了看，最后目光停在身旁這位大姐身…邊的紙抽上。
不只有紙抽，大姐右手邊還擺放著一袋已經吃進去一半的瓜子。
好家伙，這是來開茶話會了啊！
“大姐，借張紙行不？”
“借什么借，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別說還挺大方。
韓非羽笑著道了聲謝，然后扯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多好一個姑娘啊，你說是不是？”
大姐突然拍了怕大腿，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哭哭啼啼。
“啊？大姐你在跟我說話嗎？”
韓非羽慢慢轉過頭，不明所以。
“不然呢？”
大姐似乎很自來熟，抓了一把瓜子遞給韓非羽，不過被他笑著含蓄地拒絕掉了。
“上面這個姑娘長得可真俊啊，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對象！”
大姐磕著瓜子，小聲地說道。
“庫庫庫，就她？大姐你可拉倒吧。”
韓非羽捂著嘴沒忍住笑出聲來，想建議這位大姐出門配一副眼鏡，就宋以晨那個傻乎乎的樣，哪里和“俊”這個詞沾邊？
“你還別笑，你女朋友有人家漂亮？”大姐說話也夠耿直的，直接沒好氣地反駁韓非羽。
“…”
韓非羽聞言黑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姐啊，咱要是這么說話可就沒得聊了啊！
俗話說的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他韓非羽可是地地道道的二十四尅純單身狗，女朋友是個什么東西？
給爺爬遠點！
韓非羽被懟得啞口無言，果然廣場舞和嘮嗑這兩個領域還是他不擅長的地方，隨便挑出一個都是臥龍鳳雛般的人杰。
索性扭過頭不再說話。
而身旁的這位大姐，則是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小聲自言自語：“要是我兒子有這么個女朋友就好了啊，沒準做夢都能笑醒。”
韓非羽聽在耳中，瞬間臉色不知為何變得更黑了。
“大姐您兒子多大歲數啊？”
“今年十五啦，正在讀高一。”
“…”
這么點年紀找個屁的女朋友啊？！
是練習冊做夠了，還是補習班倒閉了？
韓非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旋即擺出一副過來人模樣，說道：“太早了吧，這年紀應該好好學習。”
“我跟你說這都晚啦！”大姐連連搖頭，眉頭快要擰成盤山公路，語氣不屑地強調說道：“男孩得早點找好目標，先下手為強，不然等到最后撿人家剩下的？”
韓非羽聽罷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淦特么的！
怎么感覺好像有那么一丟丟道理？
正當他咬著手指頭思量間，大姐的目光也在上下來回打量著，同時再次開口懷疑地說道：“小兄弟，你是不是還沒有對象啊？”
“呵呵呵，”韓非羽尬笑兩聲，清了清嗓子不假思索地否定道：“怎么可能？我當然有啦！”
真的！真的！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的虛張聲勢呢！
大姐也蠻識趣，沒有繼續問下去。
韓非羽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安靜幾秒鐘后。
大姐又開始話癆起來。
韓非羽秉持著“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的信條，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
“我家那個小崽子啊，哪都好，腦袋也聰明，就是考試成績一塌糊涂啊！”
“那說明還是沒有把全部心思放在學習上啊。”
“他說他放了啊，電腦里一大堆的學習資料，動不動學到后半夜，還不讓他爸和我看！”
“那確實夠努力的…”
“小兄弟，你一看就是過來人，是不是什么八八五九一一畢業的啊，給大姐我支點招？”
“還行吧都那樣…他平時課堂上或者考試后做筆記不？”
“做啊！”
“不行多買幾本練習冊做題！”
“買了啊！什么雄還有什么崗什么卷什么模擬，家里一大堆！”
“那沒救了！”
“？？？”
“我是說…那不就沒什么可擔憂的了嗎？你要對他有自信！相信他下一次考試一定能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