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氣氛難調
在居家隔離之前，當然會有一個空檔期。
等葉港他們回到樓下時，送大件的快遞車也正好趕到。
這臺機器的到貨，本來應該是葉港最盼望的。
可此時此刻的葉港，卻是煩躁的要命。
看著機器已經回來，想著自己擺攤的生意已經泡湯，此時葉港的心里難受的生疼。
等葉港把還未組裝的機器箱子安頓好后，回頭卻看見古琴又在數著好幾疊的鈔票。
這不看鈔票還好，此時看到收益不錯的鈔票后，葉港更是十分焦心。
一天一千多收益的買賣，一直以來的葉港都沒有遇到過，反正累死累活的打工掙錢，葉港最多也就掙過個一天二百多塊。
這樣的內心對比下來，讓此時的葉港看到什么都煩。
在此時的葉港看來，自己這樣的遭遇，完全就是沒有發財的命。
人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內心里很多美好的愿望和憧憬，就會受到無盡的打擊。
“古琴，你不要數錢了好不好，還有心情數錢，你的心真大。”
“你知道個屁，天塌下來也要把錢數清楚，這才是做買賣的根本。”
“還做什么買賣，還做什么買賣，你的耳朵是擺設嗎？現在人家讓咱居家隔離，居家隔離你懂嗎？擺攤的地界兒也關閉了，咱家的買賣泡湯了。”
家里人都經歷過前一年的疫情期間，大家都知道一旦被自我隔離，那就只能是在家里自娛自樂，那種熬到聊天都不知道聊什么的日子，想想就發愁。
此時的四位老人，神態幾乎和葉港一模一樣，都是心情火急火燎的沒有了著落。
不過只有還在數錢的古琴，看著好像是并沒有想不通的地方。
“誰說泡湯了，只不過是歇一段時間罷啦，既然老天爺讓咱歇一段時間，那咱就聽老天爺的話，在家好好的歇一段時間。”
“哼，你倒是想得開，可房貸怎么還，其他...”
說到這里又看了看四位老人的葉港，便是停頓了一下的又說：“家里一下子沒有了收入，以后這日子可怎么過？”
“你這個人呀，整天就知道干活兒，一點都不知道動腦子。”
說到這里沒有再說葉港的古琴，先是把錢整理好的裝進自己包包里后，接著便站起身笑呵呵的對家里人說：“哎呀呀，還是做買賣掙錢啊。
剛才我都算清楚了，咱家今天里里外外的算下來，每一碗肉的成本比昨天還低，看來只要賣的越多，成本就會壓得越低。
還有，開業這幾天咱不是以三十塊一碗賣的嘛，我本來還計劃過幾天就改回三十六一碗了，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我計劃把咱家的碗肉買成一碗三十六，兩碗六十，大家覺得怎么樣？”
此時在大家的心里，哪還想什么賣八大碗。
剛剛嘗到甜頭的大家，此時已經被突如其來的禁令打擊到了神經。
這時候連話都不想說的大家，聽著古琴的這一通計算和講述，心里更是憋屈的煩。
等古琴的話暫時講完時，古琴那本來是很好的點子和思路，卻是并沒有得到大家的互動。
此時的一家每個人，除了無聲的做著自己的小動作，幾乎都沒有說話的興趣。
看著這樣的大家，此時的古琴，當然知道怎么回事。
這時候的古琴，先將裝錢的包包放回到臥室后，接著便又笑嘻嘻的走出來說：“兩媽，我和葉港都累了一天了，現在餓的都腿軟。”
聽到古琴的撒嬌，相互之間看了一眼的四位老人，便是由古琴媽先起身準備離開沙發位置的說：“家里一個個的都快要愁死了，只有古琴你還惦記這些沒用的事。”
“媽，什么叫沒用的事，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吃飯怎么是沒用的事？”
“就知道吃，你就不想想，你家現在連吃飯的飯碗都沒了。”
“誰說的，誰說的，我倒覺得我們家的飯碗這下算是端穩了呢。”
此時一邊這樣說著的古琴，一邊已經坐到了她媽剛才坐過的地方。
這樣的古琴，還準備跟坐在一邊的她老爸哄逗嘻鬧一番。
不過，此時古琴那想和自己老爸玩鬧的預備動作，還沒有真正的展開時，便被自己老爸很煩躁的推開一邊。
“都多大的人了，還是一天到晚的沒正形，你也不看看，一家人都在為你家的事發愁了，這死妮子，一點都不懂事。”
聽著自己老爸的數落，此時依舊還是靠住自己老爸的古琴，卻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不過，看著大家都不搭理她自己，瞬間收起嬉鬧的古琴，便是先把自己的身子坐直。
這時候的古琴，也感覺到了自己和大家的不協調。
這時候看著古琴的葉港，更是一直都想說點什么，卻又是什么話也沒有說出來。
就在古琴正經了起來的時候，正好是葉港突然站起身的低頭走進了衛生間。
此時鉆進衛生間的葉港，直接坐到馬桶上之后，便是拿出一支煙的抽了起來。
一個人在衛生間里抽煙的感覺，實在是比在客廳里抽煙的感覺好很多，不過閉著眼睛想想一些倒霉事，剛剛才覺得安靜下來的葉港，立馬又內心焦灼的難受。
于是，本來是想躲一會兒安靜的葉港，先是隨意的按下沖水后，接著還刻意的洗了洗手的走出了衛生間。
看著葉港走出來，此時已經是一本正經表情的古琴，便是對大家說：“我知道你們難過什么，可我又不知道你們難過什么，你們倒是跟我說說，你們這一個個的臭著個臉，究竟是怎么回事？”
家里人究竟為什么臭著個臉，古琴的心里又怎么會不清楚，可是此時的古琴還是這樣問了。
此時坐在家里的每一位，除了古琴的老公孩子，就是古琴的公公婆婆爸爸媽媽，按說古琴不應該這樣說話的，可是此時的古琴還是這樣說了。
古琴突然的話鋒轉變，讓一家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此時的大家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聽到古琴又接著說：“葉朵，你不要看電視了，我們大人有事要說，回你屋里做作業去。”
葉朵已經是十歲多的大孩子了，此時家里氣氛的變化，葉朵是能夠感受到的。
“知道了媽。”
跟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爸爸媽媽打過招呼后，葉朵便又掃了所有親人一眼的走進自己房間。
看著葉朵已經關好門，直接把電視關掉的古琴，便是先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