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渡河
這些人的話讓他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當然知道終極源點指的是什么東西。
根據前身的記憶，這個世界每一個魔法師的愿望就是追求這個所謂的“終極源點。”
他們對“終極源點”有著狂熱的追求。
據說這終極源點是一切之始，一切之源。
只要尋覓到了這起源之點，魔法師才能掌握魔法的終極，或者是終極的魔法。
可惜的是，自人王歷以來，魔法師口中的終極源點就再也沒有實現，魔法也隨之衰落。
“既然放你們出來了，我向你們問個事情，請問這里怎么出去啊，我是從外面進來的，那里有條幽綠色河，還有一個自稱擺渡人的家伙。”奧瑞利安笑著向這些魔法師魂靈們問道。
虛幻的人影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個帶著兜帽的老者走了出來。
可以看出來，他是里面為數不多的白袍之一。
“您說的可是通向永生國度的幽河？”老法師問道。
“應該是吧，那個擺渡人是說了通向什么永生啊，極樂什么的。”
聽完，老者點了點頭，道：“那就是了，那條河一般人是到不了的，除非有那些永生者指路，您是不是碰見永生者了？”
奧瑞利安卻是搖了搖頭，回答道：“那個擺渡人確實說我是千百年來的第一個，原來我是坐船航行在永動河上，然后被一個假扮的人叫了出去，到了底層回廊，他給說了什么永生者永享極樂啊，然后飄來一陣白霧，只有他就消失了，然后我就到了那個通向幽河的小道。”
老者細細思索，然后抬頭，虛幻的臉依舊能夠看出來有些嚴肅，他說道：“那個被假扮的家伙應該是已經死了，船上的人也很危險，那個東西應該想把你引出去單獨解決，但又忌憚你，所以應該借用永動河扭曲空間的力量，將你轉移到了這里。”
“那我應該怎么辦？船上的人是我手下，我不能坐視不理！”奧瑞利安臉上有些著急。
他雖然恢復了力量，但是諾厄，雷恩那些人可就不知道了。
老者沉思了片刻，說出三個字：“渡幽河。”
“還是要渡幽河？那里不是通向永生者的國度嗎？”奧瑞利安皺眉，十分不解。
老者卻是搖頭，看著奧瑞利安，說道：“根據書中的記載，幽河河面是和現實重疊的，有時候會出現一道缺口，通過它，能回到物質世界。”
“是回到其他地方，還是船上？”
“這個就要看運氣了。”老者有些不確定。
“足夠了。”奧瑞利安點了點頭，只要還有一絲機會，他就不會放棄。
“我們已經是魂靈了，被囚禁在這里，冥府不會接納我們，拜托你把我們帶出去吧。”老者請求道。
奧瑞利安看著這些虛幻的人影，這些人生前都是魔法師，也許帶出去有大用，反正自己也不虧。
于是他點了點頭，答應道：“行。”
隨后，這些虛幻的人影又再次化為一個個魂火，朝著奧瑞利安手腕飛去。
只聽一個是念誦符文的聲音響起，奧瑞利安手上出現一塊手鐲，這些魂火攀附上去。
有聲音在奧瑞利安耳邊響起：“這是手鐲是我們共同動用不多的精神力造就的，叫做魂息手鐲，我們可以待在里面，拜托您帶我們出去了。”
奧瑞利安用手去摸了摸，冰涼冰涼的，很有質感。
在看了看脖子上吊著的圓盤，臉上開始了苦笑，現在他不缺飾品了。
然后走著，將半邊的燈籠也提了起來，西貝拉一直在旁觀，也不知道為什么。
倒是西貝拉開口說話，有著一絲了然：“原來里面關著一群瀆神者啊。”
“瀆神者？”奧瑞利安疑惑了。
“這個你現在不要知道得好，這里容易引來麻煩，先出去。”西貝拉很小心謹慎。
“好吧。”
奧瑞利安提著燈籠，帶著手鐲，套著項鏈圓盤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從迷霧中出來，那條泛著幽光的河流依然安靜地流淌著，朝著不知為何方的方向。
遠處駕著小船，衣衫襤褸的擺渡人又出現在幽河之上，朝著這里駛來。
到了近前，他語氣里有著驚訝，說道：“你居然活著出來了，你手上的那個燈籠是？”
“嗯？撿的。”奧瑞利安微笑著，平靜回答道。
“是不是撿的我管不著，如果你要上船就快點，風暴就快要來臨了。”擺渡人看向遠處幽河的地平線。
“好勒。”奧瑞利安提著燈籠登上了小船。
小船位置很小，除了站在船尾的擺渡人，也只能乘坐一個人。
見奧瑞利安坐穩，擺渡人駕了船，向著幽河對岸駛去，在這黑色的天幕下，只有一條幽光的河流，河流上漂浮著如同一只螞蟻的小船，這怎樣都顯得十分詭異。
駕著船，擺渡人口中還念誦著話：“登船了，沒有回頭路，駛向彼岸，跨過深淵，在囚禁者的眼睛上穿行，憎惡吧，喜悅吧，這是永生者的國度，無法抵達的終點。”
這像是在念誦長詩一般的聲音讓奧瑞利安有些毛骨悚然。
這時，他余光瞟見了船下，差點人都嚇得掉下去！
“那是什么？”
原來幽河的水在上面看是透明的，那下面的東西可以一清二楚的看見。
一只只眼睛，密密麻麻，全部覆蓋在透明的河水之下，在河底泥潭里，瞳孔里閃爍著幽綠色的光，原來幽河底下的光根本就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從那些一眨一眨的眼睛里！
“忘了告訴你，不要去看河底，否則你身體里的魂靈會飄出去，像河底的人一樣。”這時，擺渡人停止了念誦，警告著船上的奧瑞利安。
聽到警告，奧瑞利安將視線收了回來，但心臟依然在瘋狂跳動，沒有緩過來。
“嘻嘻嘻嘻嘻，你看過來，你下來呀，和我們一起，那個家伙在騙你，我們才是永生者，永享極樂。”
河底有幼兒般尖銳的聲音響起，帶著嬉笑。
奧瑞利安渾身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