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永生者
今晚沒有月亮，寬廣的永動河河面上還起了層厚厚的白霧，朦朦朧朧，遮蔽了巨人號前方的水面。
船長室內，帶著癲狂之笑的瓊森放下了船舵，他咧開了嘴，夸張到了耳根。
在油燈下，身后的墻壁上，蒙上了一只只歪歪扭扭的陰影。
“你已經沒用了。”陰冷地聲音在瓊森耳畔響起。
“咯咯咯，知道了，貢品已經奉上，就讓我歸入永生者的懷抱吧，咯咯咯——。”
好似帶著無盡的狂熱，瓊森一邊怪笑一邊從懷里掏出一柄鋒利的匕首。
沒有絲毫猶豫，捅進了自己的胸口。
“收納我的靈魂吧，冥河里的永生者！”匕首穿透他的胸口，他還在笑，他好像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
咕嚕咕嚕——
癲狂的人大呼完，就倒了下去，身后墻壁上的陰影蠕動。
從溫熱的尸體上，一點點白色的光點從他睜大上翻的眼睛里飄了出來，落進了蠕動的陰影里。
咕嚕咕嚕的聲音，就像將食物從胃里消化一樣。
慢慢的，消化完了瓊森的魂靈，墻壁上的陰影開始興奮起來，向觸手一樣的黑色物質向外，將地上還有些許溫熱的尸體拉了進去。
甲板上，和杰里米聊了一會天，奧瑞利安居然打起了哈欠，他居然感受到了疲倦。
他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也許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精神太緊張了，只是這困意實在有些大。
奧瑞利安只好告別了杰米里，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留下杰里米一人。
奧瑞利安走后不久，甲板上的杰里米看見了船舷下泛起的白霧，一陣疑惑。
在他的記憶中，永動河這個季節應該很少起霧才對。
心想著，他也像奧瑞利安一樣打了一個哈欠，一股疲倦感卻像是開了砸門的潮水突然涌進了腦海。
“好困啊。”睡眼朦朧，捂著自己的嘴巴有些無力地道，身體搖搖欲墜。
白霧已經涌了上來，彌漫在甲板上。
“啊！好痛！”一陣刺痛驚醒了快要睡過去的杰里米，他突然就睜大了眼睛。
趕緊向刺痛感那里摸去，摸出來一塊半月形，類似動物牙齒的墜子。
這是老船長在他生日時送給他的。
“怎么回事？”杰里米突然抬起頭來，發現眼前的甲板上都被厚厚的白霧籠罩住，看不清前方。
但是下一刻，杰里米瞳孔猛然收縮，整個人都呆住了。
之遠處的過道上，站著一個人，哪怕被厚重的迷霧掩蓋，杰里米依然能夠認出來。
“約翰船長。”
回到房間，奧瑞利安坐在床鋪上，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另一只手則是緊握成拳。
熊熊燃燒的絢爛火焰升騰，他紅瞳中可以看到一絲黑色物質被純星之火從手腕中逼了出來。
那黑色物質成絮狀，漂浮出來，彎曲，然后被絢爛的星火灼燒成虛無。
“被暗算了？什么時候？”奧瑞利安眼中浮現一抹驚訝。
就是這玩意讓他渾身沉重。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手中燃燒的火焰戛然而止，失去了魔力供應。
“怎么會？身體里的魔力靜止了下來！”奧瑞利安大驚。
鐺鐺——
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讓正在思考的奧瑞利安回過神來。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奧瑞利安心中起了警惕。
但是現在魔力調動不了，只能靠中位等級的身體素質，情況有些不妙。
鐺鐺——+，房門又被敲響，而且很急促，看起來敲門的人有些著急。
奧瑞利安將放在身邊的贖罪和無罪星光拿起，然后向門外的問道。
“這么晚了，敲我的門有什么事嗎？”
“爵爺，我是瓊森，嘿嘿，說名字你肯定不認識我，我是船長，巨人號航行出了些問題，想向你匯報一下。”
熟悉且讓人討厭的聲音笑了幾聲，從門外響起。
“嗯？出問題了，這個時候。”奧瑞利安感受到了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不過想到這個所謂的新船長連魔力都沒有，心頭的警惕之心慢慢放了下來。
他走進打開了房間的門，外面露出熟悉的身影。
正是瓊森，那讓人不舒服的面孔，奧瑞利安依然記得。
“說吧，什么問題。”奧瑞利安冷漠的問道，這家伙他是真的不想搭理。
只見奧瑞利安的面前，瓊森站在那里，臉上帶著微笑，瞇著眼，看不清楚里面的瞳孔。
奧瑞利安下意識的往瓊森手那里看了看。
嗯，沒有武器，也沒有感知魔力波動，說明沒有什么危險，奧瑞利那心想著。
“爵爺，我描述不不清楚，你可以親自去看看，至于如何解決，就全爵爺你的吩咐了。”瓊森瞇著眼睛，笑著說道。
奧瑞利安眉毛皺起，不過他也不好說些什么。
他點了點頭說道：“走吧，去看看。”
黑暗的下層回廊中，兩邊狹窄的木頭墻壁沒有一絲燭火，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
瓊森走在前面，手中拿著一盞油燈，給后面的奧瑞利安留下一個看不清臉的背影，異樣可怖。
奧瑞利安走在后面，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到半途，瓊森忽然停了下來，后面的奧瑞利安則是一愣，停下腳步，這家伙搞什么鬼，不是說問題在前面，突然停下來干什么。
“爵爺，你聽說過永生者嗎？”瓊森突然轉過了頭，手中的油燈在胸口閃爍，映襯著他的臉，有一半都在陰影里。
“永生者？什么東西，你干嘛突然問起這個？”奧瑞利安心底不安感大作。
“偉大的永生者，不死不滅，永享極樂的存在，奧瑞利安·索爾，你就不想投入永生者的懷抱嗎？！”瓊森直呼奧瑞利安的全名，臉上卻是帶著異常的狂熱，嘴巴張大。
“我對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沒興趣，如果你想要傳道的話，就免了。”奧瑞利安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永生啊，永生，世上一切生物夢寐以求的東西，你居然不渴望？！”瓊森就像變臉一樣，怒視著他。
“呵呵，真的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