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叫聲一出,整個人身體也是不由得一軟,跌倒在了緊貼在身后的金捕頭懷里。
金捕頭也算是個道中老手了,在小鎮山村里當巡捕多年,玩賞過的村花沒有十朵也有八朵,各種音色和音量也算是略有耳聞,可哪里聽見過這種奇奇怪怪的叫喊聲?
再加上自己剛剛一直對顧氏想入非非,當鞭子脆響,顧氏大喊,和這個嬌弱的大白美人跌倒在他懷里幾乎同時發生時。
他也是被刺激得不明就里、稀里糊涂、身不由己的哆嗦了三四下。
給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這…這…
顧氏看起來也就這樣嘛!
金捕頭坐在滑濕的豬圈屋里,喘了兩口氣,熱汗直冒,仿佛剛剛沖刺完八百米似的。
再低頭看一眼頭上紅杏簪花已經掉落的顧氏,已經再沒了先前的熱情迫切。
他趕緊把這酥軟的女人從懷里一把推開。
一個人從地上弓著腰踉蹌著爬了起來,還拍了拍胸口的捕頭差服,生怕玷污了這身神圣的行頭。
金捕頭長長呼了口氣,一種釋放和解脫的舒爽遍布全身。
他被李晴天這一鞭子給嚇得清醒了。
金進扭頭看向任王,挑起了下巴,驕傲的給對方甩了個眼神,大意是,老子現在比你還圣賢。
“告訴我,你有罪。”
昏暗中,李晴天看著地上的顧氏再次冷冰冰念叨了一句。
“小…小…小道長,你在胡說什么?我何罪之有?”
地上的顧氏倉皇地結巴道。
那邊地上蹲著的顧大郎和任捕頭聞聲也喪失了對地上尸體的興趣,已經起身湊過來了。
尤其是顧大郎。
他剛剛還以為是別人家的婆娘跑到王家豬圈來看熱鬧被嚇得在大叫,心里還感覺好刺激,因為以前從來沒有聽見過這種夸張的女人叫聲。
哪里曉得抬起頭看見的是自家婆娘跌坐在不遠處出豬圈屋門口的地上,一副驚魂不定的慌亂。
“剛剛是你在叫?你在叫個啥?”
顧大郎跑過來,想要把地上的顧氏抱起來,但他體衰,沒多大力氣,扭頭看了金捕頭一眼示意要他幫忙。
圣賢的金捕頭忙不迭搖頭,甚至還后退了兩步,弓著腰杵在墻角,也不知道在怕個啥。
好在顧氏自己用力勉強站了起來。
“大郎,這位小道長忽然發神經,拿根鞭子堵在門口威脅我,說奴家有罪!”
顧氏梨花帶雨的往自家男人顧大郎懷里一撲,一副受了不明委屈的可憐女子狀。
豬圈外面圍觀的鄰居看見小道士從王小牛的臥房拿了根鞭子快步出來,面色嚴肅,當時大家就覺得不太對勁,
接著聽見豬圈屋里發出了一聲奇怪的女人叫聲,一群人在外面探頭探腦,但怕沾染上王家豬圈里的晦氣一直沒敢進去,直到聽到磕南瓜的老太說這叫聲好像昨晚聽到的男女叫聲之一,所有人頓時都來了興趣,有了勇氣,紛紛朝著豬圈屋里涌了進去。
“你這道士胡說八道個啥?老子報案是請兩位捕頭找你來除鬼的!你來害我婆娘干啥咧?”
顧大郎將自家老婆抱在懷里,他那看起來并不寬廣有力的肩膀根本遮掩不住這個豐滿的女人。
但他還是毅然決然承擔起了自己的責任。
李晴天嘆了口氣,
“你是個好男人,但是你妻子不是個好女人,沒錯,我是來除鬼的,但是很不幸,我要告訴你,你妻子出軌了。
并且,她還有過害人性命的舉措,我若不及時揭露,很難確保她不會再犯,到時候你可能就會成為下一個王小牛。”
“啥?”
顧大郎一臉懵圈,整個豬圈屋里涌入的鄰居們也是一陣嘩然。
李晴天徑直走到王小牛的尸體旁,彎腰將王小牛翻了個身,直接扒拉下了他身上的衣服,此刻王小牛整個背部都呈現在了大家眼前。
只見其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鞭痕,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臥槽!這小子死后還被鞭過尸?”
任捕頭扶了扶頭頂的捕頭差帽,差點驚訝得把帽子掉了。
李晴天先是細心地聞了聞王小牛的尸體,接著神色舒展,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伸手從這凄慘的尸體背部摳出了一塊凝結的紅色油塊。
金捕頭此刻已經恢復了體力,他湊了過來,看著李晴天手上的油塊,一把奪了過去,
“本捕頭來看看,這是啥?…哈!這小子夠肥的啊,尸體里居然流這么多油水出來!”
“這是蠟油,不是王小牛的尸油。”
李晴天將殘留在指尖的油塊搓散,很容易分析出了油塊的質地。
他冷峻的目光投向顧氏道,
“這蠟油,是你親手滴上去的吧?”
此刻顧氏已經崩潰了,她攤在顧大郎懷里淚眼婆娑,沒有回答。
“昨晚王小牛先是鞭笞了你,不過他下手很輕,只在你背上留下了些許淺薄的痕跡,或許是疼惜你?
然后換你鞭笞他,但你為何下手這樣重,要把他鞭笞致死?
反正我是弄不清楚。”
李晴天說著時,顧氏已經在顧大郎肩頭開始一抽一抽的啜泣了起來。
“我只知道,當你發現王小牛不再喊叫之后,你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已經犯下了命案,接著就驚慌失措地給王小牛隨手穿上了一件單衣,把他拖到了豬圈里來,然后再回家給你丈夫編造出了在王宅豬圈看到姜老太喂豬的鬼話,想嫁禍給前一天殘害顧小谷等人的怨鬼?”
聽到這里,顧大郎臉色鐵青的反駁嚷道,
“小道長你別血口噴人!我看你是自己沒本事,找不出害人的鬼物才想要嫁禍給我婆娘!
想從縣衙官府那里拿賞金想瘋了?
官府該給你多少錢,我顧大郎加一倍貼給你!
只求你這沒本事的牛鼻子東西別毀了我婆娘的名聲!”
“紋銀五十兩。”
金捕頭適時的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一本震驚地提醒。
“沃日你仙人板板!老子沒那么多錢!爛命有一條!你要不要!”顧大郎先是一哽,然后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