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晴天和張萱兒打開門,走出廂房,領官最后出來,合上,便領著二人往女廂房而去。
大半夜,居然還有守著過道的和尚,這般鮑晴天更覺得有貓膩。
兩和尚打著盹,領官想把他們叫醒,卻被鮑晴天拉住,暗暗搖了搖頭,領官不解,但也沒問,看鮑晴天和張萱兒躡手躡腳的從兩和尚身邊走了過去,領官想笑,卻憋著,最后順其自然的走了過去。
他剛走過去的時候,一個和尚迷糊的醒了,左右看了看,一片漆黑,便又接著打盹。
“死者在這間房。”
領官指了指那最中間那門墻破壞嚴重的女廂房說道。
鮑晴天卻把目光看向兩邊隔壁。
“左邊沒人住,那兩家屬住右邊廂房,現在看,他們應該是睡著了,我們輕點。”
領官打開了中間那廂房說道。
“我不在乎有沒有住,我只是好奇,如果真是強盜所為,難道他們知道女香客住中間這廂房。”
鮑晴天看著那兩間房都完好無損的樣子說道。
“大人的意思?”
領官有些迷糊。
“如果知道,那他們是如何知道的,如果不知道,那為何他們只獨闖這中間這間房。”
鮑晴天目光灼灼說道。
“興許是女香客自己暴露了。”
領官猜道。
“先不說女香客大半夜怎么暴露自己,我想問,那群強盜損壞大門的時候,那動靜會沒有一個僧人能提前發現?”
“這...。”
聽著鮑晴天的分析,領官也開始動搖了。
“僧人武功可都不弱,如果打起來了,我想知道,是什么強盜能啥都不留下,而從寺廟犯了案全身而退的。”
領官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只能看著。
“我去看看死者的傷口。”
鮑晴天帶著大量的疑惑,走近了那廂房,床上并排躺在兩個女子,一婦人,一少女。
鮑晴天先是打量著房間。
廂房都一樣,里面也確實狼藉一片,不過狼藉的有些太全面了,全面的讓人有些感覺不真實,倒像是故意弄出來的一樣。
張萱兒在旁邊,不敢打擾鮑晴天,她看著床上的兩個女子,心里產生了一種悲戚感。
兩個女子被白布罩著,血跡已經被處理了。
鮑晴天不愿褻瀆死者的尸體,便對張萱兒道:“你幫我看看她們的傷口,指甲,脖子。”
張萱兒止住悲戚之色,將白布掀開,便查看便說道;“傷口就在脖子上,開合大,肉外翻,而且旁邊有壓痕。”
看完脖子,張萱兒隨后又看起兩死者的指甲說道:“兩人指甲上都有異物,似人的皮肉。”
鮑晴天聽后,目光瞇了瞇,示意張萱兒把白布蓋上。
領官緊張的問:“大人,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你的佩刀和強盜的刀有何區別。”
鮑晴天看了一眼他腰間別著的刀問道。
“二者都是細刀,除了名字沒什么區別。”
領官不解的說道。
“那這死者不是強盜殺的。”
鮑晴天微微有些怒氣的說道。
張萱兒感覺到了鮑晴天的情緒變化,隱隱約約覺得這事很可能跟那群和尚有關。
長期認為和尚慈悲為懷的她有些接受不了。
“不是強盜所為,那是何人?”
領官急忙問道。
“歹人侵犯死者,遭受了劇烈的反抗,死者的指甲抓破了他的皮肉,這便是最好的證據。”
領官一愣,隨后有些尷尬的說:“要是有些人無意間弄傷了自己的皮膚怎么辦。”
“無妨,明天我有一計可讓兇手自投羅網。”
“那今天晚上?”
領官看鮑晴天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不好說什么,試探的問道。
“莫要打草驚蛇,你明天只需將僧眾召集在大殿里即可。”
“是...。”
“你騰一間房給我們吧。”
鮑晴天最后說道。
領官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后一副我懂了的神態看了一眼張萱兒,連連頜首答應了。
張萱兒看領官的眼神怪怪的,但又不明白什么意思,鮑晴天倒是明白,但說破可不怎么妙,只是道了一聲謝,便跟著領官走了。
領官簡單粗暴的將鮑晴天隔壁那間房的兩個官差叫了起來,讓他們隨便找個房間擠擠,但絕不是他自己那間房。
那兩官差有些懵逼,睡的正香,美夢做著,突然被打擾,自然不爽,可惜是老大,只能憋著。
鮑晴天回到廂房,將男的全部叫走了,張萱兒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拉住最后離開的鮑晴天說道:“你不說點什么,我心里吊的難受。”
“你要我說什么?”
鮑晴天打趣道。
“當然是你知道的。”
“我只知道萱兒又胖了。”
鮑晴天嘻嘻一笑,隨后竄了。
只留下張萱兒在原地跺腳,然后她關上房門,瞄了眼自己的身材,對葛蕓問道:“蕓兒妹妹,我真的胖了嗎?”
“萱兒姐姐,表哥他在逗你玩呢。”
張萱兒悵然若失的和葛蕓,妍兒擠在一起睡道:“你相信和尚會犯殺戒,淫戒嗎?”
葛蕓愣了愣,說道:“和尚大多數應該是不會的,但不排除有極少數,六根不凈的會。”
“萱兒姐姐,你為什么這么問啊。”
張萱兒難受道:“沒什么,睡吧。”
第二天,天蒙蒙亮,大雨變小了,細雨綿長,鮑晴天早起站在門口看著天空。
旁邊房間,領官走出來,看到鮑晴天,打了個招呼,隨后招呼著那群官差辦事去了。
張萱兒自然也迫切的想要確定是不是和尚所為,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把納蘭福格羞的縮在了被子里。
“我們或許要在這種天氣繼續趕路了。”
“為什么?”
“破了這案,你覺得我們還能留在這里?”
“為什么不能,壞和尚只是一個,其他的都是好的。”
“好和尚可不會幫著隱瞞真相,好和尚可不會防賊一樣防著我們。”
鮑晴天幽然說道。
“那...那肯定是方丈的意思,說不定就是方丈是壞的。”
張萱兒依然不甘心。
“既然方丈是壞的,那我們更沒可能留在人家的地盤吧。”
鮑晴天一臉笑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