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蠻橫,我告訴你,她是我未婚妻,此事就算是到皇上面前我也占理,讓開。”
沈魁感覺頭上綠油油一片,忽然來了些硬氣。
“你傻了吧,他是男的,在敢胡鬧,刑部大牢歡迎你。”
“她是女子,不信你自己掀開帽子看看。”
沈魁底氣十足的說道。
“人已經死了,就不要褻瀆人家的尸體了,通知了張尚書沒有。”
“我這就去。”
老管家也出去了。
沈魁一直想瞥眼看看張萱兒,可鮑晴天擋的嚴嚴實實的,鮑晴天瞥了眼沈魁淚流滿面的傷心道:“你死了,我以后該怎么辦啊。”
“你說過還要把我引薦給你師父的呢,現在好了,師父沒見到,自己就先撒手人寰了。”
沈魁看鮑晴天哭的稀里嘩啦,一時之間愣住了。
“不對啊,我才是她的未婚夫。”
沈魁想了想,瞥了眼門外,隨后也放聲大哭,剛想說點什么,就被鮑晴天一個勾肩搭背摟住:“老實點,壞了大事,你腎虧的毛病就永遠沒法治了。”
沈魁的死穴被抓住,立時老實的杵在門口,時不時的抽泣兩聲顯示自己很傷心。
鮑晴天又繼續演著哭戲,簡直是把房間里的人都感動的稀里嘩啦,就連躺尸的張萱兒都忍不住將眼睛瞇出一條縫看著鮑晴天,心里暗道:“怎么感覺他在假戲真做。”
這一切被窺視的探子看在眼里,殺手逃走了,張辭帶著夫人火急火燎的往這趕,心中都確定這是真的,隨后便回去稟告了。
葛蕓被感染了情緒,開始停不下來的哭,鮑晴天暗道一聲不好,對葛姚氏說道:“舅母,這里就交給我來處理好了,你還是先帶表妹回去吧,哄哄她。”
哭多了傷神,葛姚氏也明白,點了點頭,拉著葛蕓的手走了。
此刻房間里就剩下三人,鮑晴天坐在床邊,看在張萱兒的面容保證道:“那殺手我一定抓住,幫你報仇,你就安心的去吧。”
這話讓張萱兒惱火的動了下手擰了鮑晴天的大腿一下,鮑晴天吃痛,卻不敢叫,反而握住張萱兒的手難受道:“雖然我們相處才短短幾日,但我真的很在意你這個朋友,不管怎樣,你的父母我以后會照應,你的姐妹,也可以安心的托付給我了。”
看鮑晴天越說越離譜,還抓著自己的手,張萱兒真想起身教訓他,可為了大局,活生生的忍著。
鮑晴天也不敢太過分,握著那柔軟的小手很快就松開了,看了眼杵在門口漲紅著臉的沈魁。
“難不成他真的是萱兒的未婚夫?”
鮑晴天心中暗道。
“萱兒嫁給他,太委屈了吧,她肯定不會同意的。”
這時張辭和他夫人趕來了,沈魁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急忙哭訴道:“張叔,他不讓我看張小妹。”
“住嘴。”
回應他的是張辭一個凌厲的眼神,隨后也不管他,直接走到床邊,看著張萱兒,他夫人第一時間就哭泣起來:“我可憐的孩子,怎么會這樣。”
張辭摸了摸張萱兒的額頭,眼神凌厲的瞪著鮑晴天,隨后便是一道犀利的巴掌,是真打。
把沈魁都打了一個寒顫。
鮑晴天受了,臉頰頓時紅了:“對不起,張大人。”
“到底錯在哪,說說。”
“那殺手遲遲不肯招供,我該將他送去刑部的。”
“還有呢。”
“我該提醒張兄時刻不能放松警惕的,可我沒有。”
“你賠我的兒子。”
夫人對著鮑晴天便是一陣拉扯,張辭穩重,勸住了夫人,隨后與夫人一起握著張萱兒的手說著苦情的話。
沈魁依然晾在一邊,人死了,婚事也就黃了,他也不敢再做其他想法,只希望自己腎虧的毛病能治好。
“人死不能復生,張大人請節哀。”
鮑晴天看戲也演的差不多了,提醒了一句。
“請把他送回家吧。”
“張叔,我去弄轎子。”
沈魁還以為張辭是在叫他,可他沒那么大的力氣抱這么遠,急忙說道。
鮑晴天卻直接上手,抱在懷里,在沈魁哆哆嗦嗦的目光下走出門,張辭和他夫人跟上,張夫人路過沈魁身邊時,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沈魁反應過來:“放開她,讓我來。”
鮑晴天鳥都不鳥他,大踏步往張府而去。
張萱兒躺在鮑晴天懷里居然有種很踏實的感覺,微微睜開一點眼皮看著很認真的鮑晴天,不知為何心里居然有種異樣的感覺萌生,她也不知道這是什么。
見鮑晴天目光看來,急忙又閉上了。
....
索額圖府,索額圖神情緊張的看著面前這個探子:“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
“真是天助我也,逍遙門的人果然還是靠的住的,也不枉費我那幾萬兩銀子。”
“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我們什么都不用做,那小子少了一條臂膀,又得罪了逍遙門,說不定哪天就橫尸荒野了,看來那筆收買他的銀子可以不用出了。”
“明天還有好戲看。”
張軒的后事很快就張羅起來了。
尚書家死了公子,而且是為查案而死的,自然是轟動京城,就連皇上也是派了人來吊唁,更不要說那些大臣了。
悲催的沈魁回家告訴老爹媳婦沒了,又被臭罵一頓,十分迷茫,關鍵是自己老爹和老母都沒半分悲戚之色,相反,還有點內斂的笑意。
“爹,你笑的很奸詐啊,是不是你不喜歡這個媳婦啊?”
“可孩兒很喜歡啊,何況人家已經死了,你們怎么能這樣。”
沈精騰一愣,隨后與夫人對掃一眼,呵呵一笑道:“別的事都沒見你這么上過心,媳婦的事倒是比誰都著急啊。”
“還媳婦呢,黃了。”
“這樣也好,無拘無束的,以后又可以...。”
可一想到自己的毛病,就摸了摸自己的腰:“可這不太行啊。”
愁眉苦眼的樣子,沈夫人看在眼里,又見他摸著腰,立時緊張的問道:“孩子,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沒什么。”
沈魁可不敢讓爹娘知道自己這毛病,想明白后,嘆息一聲:“媳婦沒了,爹娘要是想在找過一門親事,兩年后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