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盡天明

　　雪之下與黑死牟相對站立，雪女降臨狀態之下的雪之下宛若天神一般，另一邊的黑死牟則像一尊惡魔。

　　天神與惡魔對視一眼，隨后又開始新一輪的交鋒。兩人將戰場轉移到了小鎮附近的森林之中。

　　黑死牟率先集中對著雪之下進行交錯的快速連斬，在放出多道刃風的同時，伴隨著無數的圓月刃。口中念道，“月之呼吸·六之型長夜孤月·無間。”

　　雪之下持刀橫斬，揮舞的藍色的冰刃將黑死牟斬出刃風抵擋在了雪之下的身前。

　　黑死牟見雪之下防住了攻擊，也并沒有閑著，揮動進化的鬼之刃，劈出兩道回旋行進的巨型圓月輪狀劍氣，粉碎一切，劍氣上還伴隨著無數的圓月刃。

　　黑死牟恐怖的戰斗經驗讓雪之下不從招架，只能堪堪防守住黑死牟的攻擊，但卻一直被壓制著，難以發起反擊。

　　刀劍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黑死牟不停歇地斬去，雪之下在黑死牟的斬擊之下不停的向后退。

　　在黑死牟的壓制之下，雪之下原本已經降到最低的體溫又開始了下降。逐漸的，雪之下臉上雪花狀的紋路開始擴大，最后布滿了雪之下的左臉。

　　雪之下的黑色眼眸變為了藍色，瞳孔處出現了白色的雪花。雪之下眼中所看到的是一片白雪的世界。在這白色的世界中黑死牟的斬擊，雪之下也能夠成功捕捉到。

　　“乒…”一聲刀劍碰撞的清響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聽到這一聲脆響，黑死牟明顯一愣。雪之下見到黑死牟愣了一下，迅速抬起冰刃連續斬出七次。口中念道：“秘劍·連鶴。”

　　冰刃在黑死牟的身上造成了七道深度一樣的傷口。就是這樣反攻的一瞬間，戰場開始由雪之下主導。

　　黑死牟在剛才愣了一下被雪之下抓住機會之后，就由攻擊轉變為了防守。

　　這時候雪之下恐怖的戰斗技巧就在黑死牟的身上體現了出來。即使黑死牟戰斗經驗要比雪之下多得多，但是雪之下的劍技接連不斷的銜接著，黑死牟若是想要將局勢逆轉，至少要被雪之下砍中幾次。

　　一下接著一下，雪之下手中的冰刃不間斷的向黑死牟揮去。在雪之下眼中是一片白雪的世界，其余的只剩下了黑死牟。

　　現在的雪之下能夠清晰地看清黑死牟的動作。手中的動作一直變換，在黑死牟準備改變戰局之時運用劍技來抑制住了黑死牟的行動。

　　被一直壓制的黑死牟感受到了屈辱，隨后深紅色的火焰斑紋爬滿了黑死牟的臉。黑死牟的氣息變得更加的強大。

　　開啟斑紋后的黑死牟再一次開始了對于雪之下的壓制。

　　雪之下明顯地感受到了黑死牟力量增幅到了一個自己沒有辦法發動攻擊的地步。只能加快自己揮劍的速度以求與黑死牟相抗衡。

　　但是開啟斑紋的黑死牟顯然并不是如今雪之下能夠抗衡的，即使是雪之下在不經意之間開啟了斑紋。

　　但雪之下開啟斑紋之后只能夠做到對未開斑紋的黑死牟進行壓制。

　　雪之下逐漸地失去了對戰局的掌控。漸漸的，黑死牟手中的鬼之刃開始穿過雪之下的防守擊傷雪之下。

　　黑死牟嘴角一揚，“月之呼吸·二之型珠華弄月。”

　　黑死牟回轉身體，同時揮出兩道刃風，刃風上帶有許多圓月刃。這一次，刃風輕而易舉的將雪之下擊退。

　　被擊退的雪之下嘴角流出了血紅的鮮血。雪之下面色凝重，雙手緊握著冰刃，緊緊地盯著黑死牟。

　　“月之呼吸·三之型厭忌月·銷蝕”黑死牟使用呼吸法在刀刃處產生圓月刃，然后進行連斬，放出兩道新月形刃風，同時兩道刃風的周圍產生許多大小不一的圓月刃。

　　雪之下只是艱難地防住了一道刃風，另一道刃風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

　　承受如此強烈斬擊的雪之下，再也無法站穩，單膝跪在了地上，用冰刃支撐著自己。

　　黑死牟見到雪之下的姿態也沒有在發起攻擊，只是慢慢地走近雪之下，口中說道：“你知道嗎？我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個我最討厭的人。那個人是我的雙胞胎弟弟，繼國緣一。”

　　在黑死牟提到繼國緣一這個名字的時候，雪之下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黑死牟的憎恨。但是雪之下并沒有開口說什么。

　　黑死牟對著雪之下輕輕說道：“我曾經也是鬼殺隊的劍士，繼國緣一創造了日之呼吸，并且他還將日之呼吸交給了我們，可是我們沒辦法承受太陽的力量，我們只能通過日之呼吸衍生新的呼吸法。

　　我們為了對抗無慘開啟了斑紋，但是我的伙伴們開啟斑紋之后都沒有活過25歲。

　　我同樣開啟了斑紋，我害怕了，我想要活下去并且擊敗緣一。因此我找到了無慘，讓他將我變為了一只鬼，一只只能在黑夜行動的鬼。”話至此處，黑死牟臉上流露出了悲哀的神色。隨后話音一轉，“但是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那么我就必須承受這樣選擇的后果。”

　　“劍士，我記得你叫做雪之下吧？即使我現在是一只鬼，而你是鬼殺隊的，我依舊很高興能夠碰到一個強大的對手。雖然你的戰斗天賦令我嫉妒，但是我同樣希望今天你能夠在我手中活下來。”黑死牟輕聲說道，緊接著高舉起了鬼之刃。

　　鬼之刃下用冰刃支撐著自己身體的雪之下聽到黑死牟的話，緩緩地抬起了頭。

　　雪之下精致地面容已經被鮮血覆蓋大半，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過今晚的雪之下輕輕一笑，這一次雪之下的話并沒有任何的冰冷，語氣就像是遇見了很久沒見的老友一般。

　　“黑死牟，自我出生以來都是一直在麻煩著別人，我的體質讓我的父親費勁心思，我的師傅為了讓我保持對生命的敬畏，不惜破壞自己流派的傳承也要為我打造一把逆刃刀。

　　你知道嗎？我所學的劍法是一套殺人劍。可是我的師傅卻給了我一把逆刃刀。

　　自從我學習劍法以來，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由和享受。我渴望著酣暢淋漓的戰斗，所以今天我真的很開心。

　　我不會就這樣屈辱的死去，我想要的是我在極致的戰斗之中的徹底升華。”說完，雪之下拄著冰刃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黑死牟感受到雪之下強烈地意志，身體輕輕地向后退了兩步，給予了雪之下繼續戰斗的空間。

　　“來吧，黑死牟，這是我最后的劍技。”雪之下用虛弱地語氣說道。

　　“第一秘劍·燕回閃。”雪之下持劍向前沖去。

　　黑死牟也是向著雪之下沖去。

　　一人一鬼彼此穿過，只留下刀劍碰撞的脆響。

　　雪之下再也撐不住，倒下了。黑死牟的一雙眼睛被雪之下的劍技給刺破了。

　　黑死牟沒有去管受傷的眼睛，提劍扭頭向著倒在地面的雪之下走去。

　　但就在這時，遠處的天邊太陽緩緩地升起。黑死牟見到太陽升起，輕輕地罵了一句后向著黑暗處走去。

　　但是黑死牟的嘴角卻在上揚，黑死牟心中自語道，劍士，期待下次的對決。

　　漫漫長夜就此結束，初升的太陽開始照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