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康的夢境逐漸清晰起來,這是一片通明的廣場,廣場上有許多人,而劉康就坐在廣場的長凳上。
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這次魏墨學聰明了不再將自己具現出來,只是看著他。
他還記得上次一群人跑過來攻擊他,魏墨還沒有搞清楚是為什么呢。
也就是說要搞清楚在這夢境中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做什么樣的事不會被夢主人意識到,總之這里面的規律一定要摸清楚,并且要是可驗證,可重復檢驗的。
在觀察一陣劉康之后,魏墨決定做點什么,因為他坐在長凳上連動都不動一下,就跟死人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相當正式的男人走近了劉康,魏墨不認識這人是誰,不過既然有動作了,就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哦!經理好!”劉康見到這個男人立馬站了起來,顯然很害怕這個男人。
魏墨倒不認識這個人,經理?是這家旅館的經理嗎?還是什么?
“小劉,你這段時間的工作表現不夠積極!上班吃東西,這可是違規的,不要再讓我看到了,不然的話就卷鋪蓋滾蛋吧!”這名經理說完就離開了。
魏墨想到自己給過兩次食物劉康,不會是偷吃東西被看到了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應該是這么回事吧。
緊接著夢境轉換,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周圍被玻璃圍了起來,外面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
這是什么地方?不過隨后又一想,不過是夢境而已,出現多么詭異的場景也都不奇怪。
這個夢境中沒有劉康,只有一個球狀的東西,那是什么玩意?魏墨十分好奇,但這是別人的夢境,還不能輕舉妄動,萬一如之前那樣受到攻擊就麻煩了。
忽然這個球狀的東西開始變化,逐漸的開始有了形狀,魏墨越看越覺得熟悉,這玩意兒不就是受精卵發育成的胚胎么?
劉康是個基因改造人,也就是說他是被克隆出來的,在試管里長大的,這是什么夢?回到最初的地方了?
魏墨也不明白這夢境能表達出劉康什么樣的心情,只是看著這個胚胎逐漸發育,游戲中奇怪的感覺,好像看到一個生命正在誕生。
忽然魏墨感覺有什么東西正盯著自己,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人很難受。
但現在自己是處于沒有實體的思維狀態,怎么可能有人會發現自己呢?
難道是劉康已經發覺自己進入了他的夢境?這不可能吧?
回頭一看,魏墨差點窒息,玻璃外面有一雙碩大的眼睛正盯著自己,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消失了。
這雙眼鏡不是在盯著自己,而是在盯著試管里的胚胎!
隨后漆黑的空間中出現了一只手掌,很快便捏住了這個玻璃試管,那雙眼睛雖然沒有沒有什么變化,但里面透露出來的惡意卻讓人膽顫!
隨后這個玻璃試管在那只手的揮動之下直接砸在了地上,而這個還在發育的胚胎便就此停止了發育。
這時整個漆黑的空間一片通明,魏墨看清楚了這是什么地方,貌似是個基因改造人培育基地!
因為還有大量的試管,而這些試管里面就有那些還在培育中的胚胎。
而這個摔碎器官的人并不是別人,就是劉康本人,他露出癲狂的神情,將試管摔碎猶如獲得新生一般,一股腦將這里所有的試管全部摔碎!
如同失去了所有的目標之后一般,劉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去了靈魂。
隨后夢境再次轉換,這里是一片森林,與之前那片森林一模一樣。
劉康從遠處跑過來,似乎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他,但事實上什么也沒有。
是第二次做這樣的夢了,這個夢的含義是什么?
沒等魏墨想明白,夢景再次跳。
接下來的夢境太過跳躍,魏墨已經有些不太能適應了,因為毫無邏輯可言,不得已魏墨只得從劉康的夢境中退了出來。
這一趟依舊身心俱疲,全身是汗,最后只能沖了一個澡躺回到床上。
劉康為什么要在夢中砸掉那些試管呢?里面是有胚胎的,出于什么樣的心情,他才會做這樣的夢呢?
難道是對自己基因改造人的身份有所不滿嗎?想到這里魏墨也似乎明白過來了。
原始人類占據整個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基因改造人和智械人還不到百分之二十,加上社會對基因改造人和智械人的態度,魏墨也能夠想個七八成了。
原來如此,這都是被壓抑的情緒,聯想起那個年輕的廚師,甚至什么都沒有做,就被領導狠狠罵了一頓。
這是無解的,是歷史的進程到了這里,如果人類想要突出太陽系的話,那么必須要走上兩條路,基因改造獲得更長的壽命和更加適應宇宙的身體。
要么進行仿生改造,徹底的仿生改造,這樣也能夠擁有無盡的生命和精力,這樣才能飛出太陽系。
但大多數人都是保守主義,迫于倫理的限制,他們跟肯尼的想法類似,是拒絕這種在人體上做文章的人。
這就是矛盾的沖突所在,至于人類應不應該接受基因改造或者仿生改造,這件事情魏墨也搞不清楚,他個人傾向于不要對人體進行任何改造。
就如肯尼所說的,到時候沒錢進行改造的人與改造過的人將會徹底淪為兩個物種,現在至少智力還在一個層面上,可以抗衡。
如果大腦也進行了改造,那么沒進行改造的人畢竟永無翻身之地,因為思維已經不在一個層面上了。
想到這里魏墨也就明白了為什么這么早就要建造戴森球了,或許是在為未來做打算,當戴森球開始工作的時候,將擁有無盡的能源,那時候或許就不存在這種問題了,因為可以為所有人進行仿生改造或者基因改造了。
那時候真正的共產主義就要來臨了嗎?
不過回頭一想,依靠現在的資源沒法為每一個人進行基因改造或者仿生改造嗎?
魏墨搞不清楚,或許可以,或許行不通。
在思考中魏墨漸漸陷入了沉睡,戴森球啊,把太陽系除了太陽所有的星球都拆了也不夠做成戴森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