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砍了他的頭
陳玉又把胖廚子從軍中廚房里踢了出去，沒用的東西，要你有什么用，白長那么胖了？
做個叫花雞而已，混蛋啊，竟然隨便找了種大草葉子把雞包了起來，然后再裹上泥…
沒有毒死你們這些貪嘴的混蛋就已經是不錯了。
嗯，程大將軍要吃叫花雞，沒辦法，自己必須得動手，只是這是在隴西，這個地方，荷葉找得到么？
沒有荷葉，換其它的草葉子，肯定是不行？
做不了叫花雞，做白切雞，烤雞、炸雞…這些做法應該都不行？
沒辦法，嚴重缺調料啊，除了有鹽，幾乎沒有其它的調料，缺了調料，做出來的菜怎么可能會好吃？
陳玉又犯了難。
這雞，自己怎么做呢？還要做得讓程大將軍吃起來滿意。
陳玉最后還是把目光放在了廚房里放著的面粉上面，唉，還是做手搟面吧？
這個相應簡單一些，有鹽，有茱萸…
再把胖廚子叫進來，命他到山上采一些野蔥、野蒜去，其它的野菜也帶一些回來。
陳玉又想了想后，算了，管他好不好吃，做個面條大雜燴得了，把收拾好的野雞先燉起來…
半個時辰后，野雞燉好了，面也搟好了…
艸，自己一個博士生，在前世寧愿吃泡面，也不愿意做飯，可沒想到自己穿越到大唐朝后，這做飯竟然…
唉，這真的是沒法說了。
這古人啊，生活質量，真的是沒法說，太容易滿足。
先把紅色的茱萸用燒燙的油熗了，權當是燙油辣子。
再把野雞從雞湯里撈出來，把雞肉撕下來，放在一邊準備著…
再把搟好的面條扔進雞湯里，煮一會后，估計熟了，再撈到陶碗里…
把撕成條狀的雞肉鋪在面條上面，再把野菜，切好的野蔥、野蒜灑在上面，最后是紅色的茱萸 不管了，這碗手搟面，自己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反正程妖精吃了后，肯定是毒不死他。
嘿嘿，這碗面條，好吃不好吃，不知道，模樣倒是挺好看的，湯清、面白、菜綠，還有紅色的茱萸，黃色的雞肉，嘿嘿，猛一看上去，和后世的蘭州牛肉面也差不了多少？
噢，對了，大雜燴嘛，軍中的醬，挖一大勺也放在面里頭，管它有沒有餿味，不是已經叫慣了這帶著餿味的醬了嘛，吃慣了，吃起來，說不定還會感覺到老子煮的面，味道會更好。
這個面，打死陳玉，自己也是不吃的。
面，程妖精還沒有吃到嘴里，軍中胖廚子看得已經是羨慕得不行不行了，對陳玉就差點跪了下來。
滾，老子煮的面，那有你個伙頭軍的份，想學，等本書記有空了再說。
噢，你個胖廚子叫個什么名字？
劉二啊，有前途，也知道拍本書記的馬屁了？
對了，你個胖子，還是先到武威城里，把這些東西給本書記買回來再說。
陳玉自己都不吃的東西卻在程牛二位大將軍那里大獲成功，夸贊連連，最后竟然連湯都沒有剩下…
看得陳玉直搖頭，這些人真的是沒有吃過好東西啊！一碗帶著臭味的面條就打發了。
程妖精和牛魔王吃了陳玉的面后，卻并沒有放過他。
這是要讓自己宰羊么，宰羊也不適合用橫刀吧？給我把小匕首就行？
滾，讓你個臭小子宰羊，想得美不死你？
在眾多士卒的圍觀下，程妖精一揮手，一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羌人漢子被帶了上來，扔到了陳玉的面前。
啊，拿著橫刀的陳玉愣了…
程大將軍，牛大將軍，你們兩位，不會，不會是，是想把這個綁著的羌人漢子…賞給我吧，讓他給我做奴隸吧？
陳玉看著綁著的羌人漢子，兩條腿都在打顫，刀中的橫刀也從手中滑落，當的一聲掉在了地下…
既然，兩位大將軍，你們把這個綁著的羌人漢子賞給了小的，那小的就先謝過了啊，小的就不再礙你們兩位大將軍的眼，先走了啊，羌人漢子等會叫人送到我的帳篷里就行了。
“滾，不，回來…”程妖精暴怒，一縱身，掐著陳玉的脖子就拎了回來。
“小子，撿起你的刀來，把他的頭給我砍下來。”暴怒中的程妖精指著癱在地上，哭泣著的羌人漢子對陳玉吼道。
啊，在眾人的注視下，真的是要讓自己做殺人的劊子手嗎？陳玉的臉上已沒有了人色。
“小子，快點，磨噌個什么？”程妖精又吼道。
在一邊的牛魔王也瞪大了眼盯著陳玉，仿佛要吃人。
程妖精、牛魔王，你們兩個大將軍就饒了我這個小卒子吧，我真的是下不了手啊？
過去，我不要說是殺人，就連只雞也沒有殺過啊。
你們這么做，還不如殺了我得了。
但在程妖精的不停催促下，陳玉還是離被綁著的羌人漢子越來越近…
“小子，盯著你眼前的敵人，舉起你手中的橫刀來。”程妖精繼續沖著陳玉吼道。
啊，不要啊？
艸，這把橫刀真重，是那個狗日的替老子挑的這把刀，老子要活劈了他…
“小子，你想想吧，你不砍下你敵人的頭來，你的敵人就會沖過來殺了你，然后再殺了你的阿爺，你的阿娘，你的弟，你的妹，對你的家實行‘三光’…”程妖精對陳玉仍是諜諜不休。
啊，陳玉努力地睜開眼來，盯著眼前被綁著，還不斷掙扎著的羌人漢子…
實在是下不了手啊。一陣無力感傳遍了陳玉的全身。
“小子，把他的頭給我砍下來，砍下來…”
“小子，睜開你的眼，給我看著，看著…”
程妖精的吼聲繼續在陳玉的耳邊如炸雷般地響起。
可陳玉再也向前邁動不了一步。
程妖精見陳玉的情緒已經快要…一步就沖了上來，抓住陳玉的手，向著不斷掙扎著的羌人，橫刀猛地向下一揮…
一片血光閃過…
“沒出息的東西…”程妖精又踢了一腳癱在地上，雙目無神的陳玉，罵了一句。
“唉，這小子…”牛進達走了過來，對著陳玉，嘴里也嘟囔了一句，后又看著幾個士卒把陳玉向自己的帳篷扶去。
等圍觀的士卒都散了以后，牛進達皺著眉頭，向程咬金問道：“老程，你還打算那么做么，那么做了，這小子…？
程咬金猶豫了一下，還是重重地點點頭，說道：“既然已經來到了戰場上，就不要再有多想，那這一關，這一關，每一個人遲早肯定都是要過的，過幾天，還是，是按原來的安排吧，他總不能一直都呆在軍營里吧…”
“唉，老程，我們就不能不逼他做那些事么，我們…也許會過得更好一些，到時…”牛進達雖然和程咬金說著話，但眉間的陰霾…
“老牛，你以為呢，你以為我想逼著他殺人啊，你以為我想殺人啊，殺人，還不是被逼出來的，老牛，你說的這話過份了啊？”程咬金突然對牛進達發火了。
幾十年的過命老搭檔了，程咬金還是第一次對牛進達發火。
牛進達對程咬金只是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么？
唉，算了，都是一群混蛋？這世上，你不殺人，你就沒法活下去…
自己殺人了…
自己真的是殺人了…
清醒過來的陳玉…
艸，我艸死你個程妖精…
艸，我艸死你個程妖精全家…
陳玉徹底地被程妖精嚇壞了，在夜里，不但是連著做噩夢，就只差在軍營里裸奔了。
可是來到了殺人的戰場上，似乎還有更令他做噩夢的事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