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簡打開之后,唐燎發現上面刻的竟是非常工整的小篆,而且還是最早西周的版本。
唐燎很意外,他回頭看了一下女人和孩童,想不到她們如此淵博,連小篆都能看懂。要不是唐燎正好認識一位研究歷史的伯父,整天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恐怕他也認不得。
此時唐燎心中剛才的疑惑又漸漸回來了…難不成…這里真是春秋戰國時期?
“目前還無法確認,等天亮到外面走一走,就知道了。”唐燎先放下了心中的疑惑,看起了竹簡上面的內容。
竹簡上刻的是論語。竹片不大,每片上卻是刻滿了小小的文字,想來是害怕浪費,盡量用上了每一寸空間。
兩部竹簡,分別刻錄了論語的上下部。盡管字體很小,但每個字依舊非常的工整、凝實。其中還有一些現代論語沒有記錄的語句,唐燎琢磨了許久,才讀懂了幾分意思。
看著看著,時間慢慢過去。
唐燎看完了上卷,想確定一下時間。可是他穿著睡衣,沒帶手表,又沒帶手機,于是想問一下母子倆是如何計算時間的。但是他一轉頭,看到女人抱著孩子靠在床頭上也睡著了。
唐燎想了想還是沒有打擾她,反正隨著時間過去,總是會天亮的。
大黃非常盡責,它就躺在門下睡覺,背靠著木門,預防著外面的風吹草動。
屋子里很安靜,只剩下唐燎偶爾翻動竹簡的聲音…
時間漸漸流逝,隨著不遠處的一聲雞鳴,女人和孩童、大黃都醒了過來。
唐燎轉頭看向窗戶,外面似乎有了一點微白,但是還沒等他站起來,身上就閃耀出了一陣金光。
不僅是他,旁邊的大黃身上也同時閃耀出了金光!
隨著金光越來越盛,唐燎和大黃很快便在女人和孩童驚異的目光中消失了…
一陣輕微的落體感,唐燎發現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旁邊的大黃也隨著金光出現在他身邊。
而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卷竹簡!
唐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轉頭尋起那本黑書。
一轉頭,他發現黑書正安靜的放在自己的床頭。封面上的金色大字“守門人”依舊還在!
唐燎探出手去,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翻開了它。
第一頁的內容變了,之前寫著“一天”,現在卻是寫著“二十九天”。
唐燎一怔:“難道說…又開始倒計時了?”
唐燎暫時壓下疑惑,繼續往后翻,第二頁依舊是畫著之前的那條看門犬。不過這幅畫唐燎看過太多次了,一眼就發現了它的不同。畫上的狗眉頭上多出了一小簇紅色的毛發。
唐燎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只是疑惑的看了一下大黃。卻發現大黃的眉頭上也多出了一簇紅色的毛發!
原來這圖上畫的狗,就是大黃?
只是為什么會多出一簇紅色毛發呢?
唐燎摸了摸大黃的那簇紅毛,并沒發現特殊,大黃也沒有什么異樣,倒是模樣顯得有些凌厲了!
唐燎繼續翻開第三頁。
第三頁仍然是那張圖片,不過這圖片原本是灰色的,此時竟然變成了彩色!畫面中原本躲在院子外偷看母子的那個黑影不見了,而院子里多出了一條黃犬,這條黃犬跟眼前的大黃長得一模一樣!
唐燎回頭看著帶來的竹簡,再看著書上的畫面…整件事情清楚的呈現在他腦海中:
“第一頁時間的到來,他和第二頁的看門犬進入到了第三頁里的場景,并且成功的完成了封面上所謂“守門人”的職責,守住了那對母子。”
而且那個場景,可能是真實存在的!因為他已經將里面的竹簡帶了出來!
唐燎此時已然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心里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他剛要合上黑書,卻猛然發現第三頁后面竟然多出了兩頁!
唐燎心里一震,急忙伸手去翻開了第四頁!只見書頁上畫著一只毛筆,上面寫著三個字:“虎威筆”,下面寫著兩行字:百年桃木為桿、白虎腹毛為峰。
下面的那兩句一看就是制作虎威筆的材料…難道這是要他做出這只毛筆?
唐燎沒有細想,先翻開了第五頁!
第五頁是一張圖:在一間優雅古樸的房屋中,一個男子正在作畫,而屋外的黑暗中有各種奇怪的黑影正在窺視,它們有的飄在天空,有的伏在地上,形態怪異,似鬼非人!
唐燎頓時冷汗就冒了出來…如果他之前的推想是正確的,那等到第一頁的倒計時一到,他很可能就要到這個場景里面去了!屋里的這個男子就是他要保護的對象,屋外的這些“阿飄”就是他要面對的敵人…
唐燎渾身發冷,下意識的抱住了旁邊的大黃!
阿黃不解的“汪”了兩聲。
唐燎撫摸著它的背部,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它還是在安慰自己,說道:“沒事沒事,我的推測說不定是錯的,還有很多問題沒確認呢。”
唐燎轉頭看向剛才自己帶回來的那卷竹簡,卻猛然發現竹簡已經變了樣子!
他清楚的記得剛才回來的時候竹簡還是很新的,此時它竟在不知不覺間腐舊了很多!不僅竹片的顏色枯黃,連上面的刻字都模糊平淡了,仿佛經歷了悠久的歲月洗禮。
唐燎立即抬頭去看時間,時鐘上顯示的時間是清晨5點!他又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日期,還是2020年9月2日!
只過去了5個小時!也就是說,他進入黑書第三頁場景的時間,和現實中的時間是差不多平行的…但是他回來這里之后,竹簡由于時間的規則,被腐蝕了嗎?
只是那場景中的時間,到底是什么時候呢?當時那孩童說是魯國,難道真的是春秋戰國時期?
唐燎等不了了,他現在就想去問問熟知歷史的陳迢教授,看他知不知道魯國騶縣,還有那個孩童所說的“共工十七年”!
此時還早,父母都還沒起床。唐燎換掉睡衣,悄悄的出門了。
陳迢是唐燎的同桌同學陳筱婷的父親,是燕京大學的歷史教授,學術界鼎鼎有名的權威人士。
唐燎和陳筱婷經常一起作業補習,再加上兩家住得很近,經常來往,所以關系很好。
唐燎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陳迢頗為欣賞,所以將他視為學生,平日里有空的時候會指點他一些課外知識。
讓他失望的是,這小子竟然放著燕京不考,而去報了水木大學,說是要去學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