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窮則變 變則通
這份合同是雙方進一步合作的基礎與前提，羅藝當年對蕭姑姑可沒少起心思，這位絕代妖姬當年曾讓整個中原男人為之瘋狂，羅藝使盡了手段，要不是河北之王竇建德仗義，在危急情況下施以援手，只怕蕭姑姑已經落入他的魔掌。
蕭姑姑一直念念不忘這份恥辱，義成公主卻橫加阻擾，要求姑姑忘掉這段記憶，和羅藝合好如初。
兩位娘娘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希望能延續大隋的傳承，所以在定襄郡一同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
但不同點更多，最關鍵就是在借助突厥勢力這點上，雙方分岐十分明顯。
義成公主完全站在突厥一方，為了復仇不惜讓中原淪入突厥之手。
而姑姑則不然，她知道大唐興起已經是天意，不求能打敗唐朝，只是希望自己和楊政道能有一處安身之所，延續大隋的命脈。
如果羅藝徹底投靠突厥人，定襄郡的日子就會十分難過，羅藝一定會強娶姑姑作為兩方的橋梁和鈕帶。
此人十分好色，又極其寡情，連自己的青梅竹馬，同生共死的女人和兒子也是說丟就丟了，根本就不可相信。
這樣的人成了突厥人的馬前卒，成為了突厥人向大唐動手的急先鋒，一旦羅藝霸占了姑姑，突厥就有可能選用羅藝作為隋朝代言人，那時定襄郡的命運…
韋楓對當下局勢的這一番判斷讓楊能那日放下了手中的小刀，定襄郡的日子越來越艱難，不光是姑姑，就是自己也看得十分真切，不然大熱天的跑來長安做什么呢？還不是希望求變。
窮則變，變則通。
現在變化的關鍵找到了，那就是——韋楓。
這個滿嘴跑馬，思維跳躍的小公公，楊能已經承認自己看不透他，所以得用契約來約束。
他可是比羅藝更加危險的人物，將冰兒賣了，估計冰兒還會幫他數錢呢。
干掉羅藝，這是楊能使用的‘驅虎吞狼’之計，讓這兩人干上一場，不管怎么樣對自己毫無壞處。
要是韋楓能干掉那位老奸巨滑的羅藝，就是將冰兒送到他床上楊能也不會有半點遲疑。
最簡單的借刀殺人，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這筆生意穩賺不賠。
就是不知道韋楓愿不愿意簽下這份合約，給自己送上投名狀。
想到這里，楊能再將眼光投向韋楓，見他依然張著嘴巴，眼光直直盯著那一枚枚圓圓的肚臍。
絲毫沒有任何掩飾之意，這讓妹子情何以堪啊！
韋楓為了北境的百姓，為了自己的未來，當然也想除掉羅藝，特別是有了趙慈皓相助，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全占了。
天授不取，反遭其禍。
看著胡姬們圓圓的肚臍，他的心思已經飛到了涇州，飛到了北境。
跟突厥人喝酒便是這次行動的前奏，韋楓精心準備的A計劃，已經開始了！
酒已足，舞已歇，宴已經散場。
看著室中只剩下自己和楊氏兄妹，韋楓伸了一記長長的懶腰。
“楊兄，拿紙筆來，咱們就在這里將合約簽了。”
“啊…”
楊冰本待出言譏笑這個變態事到臨頭準備返悔，聽了這話，不由的輕叫一聲。
“冰兒，這叫聲，當真好聽，再來，再來。”
“你…找打。”
密室里頓時響起了一陣紛亂的聲音。
曲常侍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大的對手并不是廖常侍，而是毫不起眼的小宦官韋楓。
已經使出了十分力氣，動用了自己全部的資源，韋楓這位小公公不但沒有受到絲毫損失，還越活越帶勁。
義捐活動開始后，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錢財送進東宮，這些錢財仿佛是一記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
二千貫。
八千貫。
一萬五千貫。
宮中的資金缺口已經被韋楓徹底補上，就像是女媧補天一樣，漏不下一滴水來。
要想擊敗韋楓，尋常的招術已經沒用了，太子妃親臨望江樓，既是一種信號，也是一種震攝。
這些天他一改往日口氣，嘴里處處都是韋楓的好，大贊他為國操勞，應該升他的官，讓他進入內侍監管事。
太子妃并沒有同意，韋楓雖然立了不少功勞，但待遇和往常并沒有兩樣。
這讓曲常侍重新樹立起信心，他知道玄武門之變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變得比較敏感，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這樣經過了考驗的老人。
看著謝彬匆匆進來，曲常侍將手中的珍珠收起，身子擺得很正，在下屬面前他一向是保持著那份威嚴。
“常侍大人，好消息。”
謝彬的聲音有些變調，這些時日他在內侍監渡日如年，平時里那些溜須拍馬之輩都遠遠的離開了他，讓他感覺到異常的冷清和孤獨。
這一切都是因為陳安死了，而內侍監卻對韋楓無可奈何的緣故。
謝彬能感覺出來，內侍監中佩服韋楓的人是越來越多，雖然這小子沒有任何的官銜，但是現在他在宮里打一個哈欠，就會有不少人上前問安。
前日宮里發生一件事，韋楓在承香殿跟杏草等人踢鍵球比賽時不慎拉傷小腿，結果數十名宮女一擁而來，抬得抬，抱得抱，不由分說將韋楓抬進承香殿，不到一炷香時間就有太醫署的醫生飛奔而來。
這還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小公公嗎？
謝彬當時雖然沒有在場，光是聽進耳中，全身都發抖了不短時間。
思量再三，謝彬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賭命式的決定，他認為自己再不賭一下，這條命就快沒了。
“常侍大人，終于拿住了他的證據，一定能將其置于死地。”
果然，將好消息給常侍大人一說，就見他那張園臉一下就‘胖’了起來。
仔細一瞧，原來是因為笑容密布的緣故。
“你們真是費心了，這個證據好，不過還是要小心，這小子十分奸滑，城防圖確認過沒？”
謝彬狠狠點著頭。
“已經確定，此圖千真萬確，韋楓私通突厥乃是板上釘釘之事，并且那位突厥人也被咱們買通，愿意棄暗投明上堂作證，常侍大人只須將此事告之太子殿下，就能將韋楓抓起來，下入大獄。”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