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猿飛之死(中)
“啪啪啪”
經久不散的大霧中，一陣鼓掌聲響起。
“不愧是忍術博士啊，我的老師。”
大蛇丸的聲音響起，在霧氣中是那么的清晰。
“使用火遁與水遁的特性形成霧氣，然后在霧中使用霧隱之術，最后對我出其不意的發動攻擊。”
“對吧？”
大蛇丸的尾巴又翹了起來，他笑的有些猖狂。
“太老了，太老了啊！老師！”
“這樣的招式，早就被......”
“淘！汰！了！啊！”
他聲音驟然變大，手中的長劍也橫向揮出。
什么！
猿飛日斬一驚，立刻躲開了帶著風聲的長劍。
他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是不是驚訝，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啊？霧隱之術不僅能夠隱藏身形，還能隱藏查克拉波動是吧？”
大蛇丸笑了，他看向猿飛日斬躲藏的方向，好像能看到他一樣。
“現在，你是不是又有些暈了？”
他繼續說道。
暈？是有點暈，可是那不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嗎？
猿飛日斬默默的離開的大蛇丸看著的方向，轉到一堵斷墻前，扶著身邊的斷墻，靜靜的感受著。
“別想了，看看你的腳下。”
大蛇丸笑著扭過頭，繼續看向猿飛日斬。
一條白色的蛇靜靜的纏繞在猿飛日斬的小腿上，它的牙已經伸進了血肉內......
“嘖！”
咋舌聲，猿飛日斬伸手將白蛇劈下，準備一下踩死。
白蛇是從龍地洞出來的，聰明的一比，在猿飛日斬伸手時它就已經松口了，它順著猿飛日斬劈下的方向，用身上的鱗片卸力，在地上翻滾了兩下，立刻溜之大吉鉆入濃霧。
我現在，連一條蛇也殺不掉了嗎......
感受著柱間細胞的侵蝕，感受著慢慢變得沒有感覺的小腿，一股英雄遲暮，虎落平陽的感覺涌上猿飛心頭。
大蛇丸，我的好弟子，你真的，很像蛇啊......
老人搖了搖頭，突然笑了。
三個弟子中，他最滿意的其實是大蛇丸，冷靜，睿智，具有一切忍者應該具有的品格。相反是他每天喊著“得意弟子”的自來也他有些鬧心。
自來也可以當一個俠客，但絕對不適合當忍者。
這就是他的想法。
至于綱手嘛......
可能適合去戒賭中心......
那么開心的過去，如今，怎么就發展成這樣了呢？
猿飛日斬手慢慢的伸起，摸向自己的心臟部位。
那里空落落的，只有一張面無表情的人臉。
我已經，沒有心了啊......
落寞再次浮現在這個老人臉上，那是一種令人動容的哀傷。
“大蛇丸，自來也，綱手......”
老人喃喃著，好像沒有注意到慢慢靠近的大蛇丸。
“是我錯了......”
他長嘆一聲，閉上了眼。
自來也本可以“不失本心”的，他沒有正確的引導......
好在自來也自己爭氣，只是好色，并未強迫。
但是，仙人前面，終究是加上了“好色”的貶義標志......
綱手年輕時是個好孩子，雖然賭錢的時候有些難堪，但是還是能控制住的，直到......
加藤斷之死......
大蛇丸更是教育失敗的典范，但凡有人能夠正確的引導他，讓他正確的面對死亡，便也不會有這個，獰笑著的叛忍了吧......
猿飛日斬痛苦的閉上了眼，開始否定自己的一生。
作為火影他沒有保護住自己的村子，交出了日向日差。
作為老師他沒有教好弟子，三個弟子兩個離去，一個叛逃。
作為父親他沒有教導好阿斯瑪，甚至讓另一個孩子死去......
我的一生，還真是悲哀啊......
一張張笑臉像是走馬燈似的出現，又轉瞬消失，最后只剩下拿著長劍的大蛇丸，站在對面獰笑著。
“我的猿飛日斬老師，準備好迎接死亡了嗎？”
大蛇丸笑著，作為科學家的他，終于報了被摧毀科學項目的仇。
可能這在別人眼中只是實驗，在他的眼中卻是他畢生的追求，也是他永生的希望。
不尸轉生......
明明能夠完美無缺的！
“大蛇丸......”
“我的徒弟啊......”
猿飛日斬開口了，聲音低沉且沙啞。
這是他身陷囹圄后第一次和大蛇丸開口對話。
“哦？猿飛老師又準備教導我嗎？久違了啊！”
大蛇丸笑著，做出認真傾聽狀。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猿飛日斬懺悔著，聲音中充滿了悔恨。
“啊，認錯啊”
大蛇丸收起了笑容。
“知道你錯了？”
他說著，臉上不帶一絲感情。
“來不及了啊，我的老師！”
他瞪著雙眼，突然聲音大了起來。
“我的研究，我的資料，我多年的心血，全沒了！全沒了啊！你知道嗎，在你摧毀我的基地時我就站在旁邊，我親眼看到我永生的希望被你一把火燒掉了啊！燒掉了！”
大蛇丸慢慢冷靜了下來，他冷冷的看著猿飛日斬。
“我記得，你當時就用的那招火龍炎彈吧？”
“是啊，我用火龍炎彈，將那些資料全部燒掉了。但是我并不后悔，哪怕是我現在是因為那些資料而死，我也不后悔。”
猿飛日斬說著，他因為年老而渾濁的眼睛此刻竟然慢慢恢復了清明。
“甚至我很慶幸我早早的中止了你的研究，讓你在歧途上沒有走的更遠。”
“我后悔的是啊......”
他抬起頭，這個木葉的最高領導人，忍界的忍術博士，即使是心臟破碎也依舊堅強著的老人此刻竟然留下兩行清淚。
“我沒有好好的教導你們，沒有將你們引入正途啊......”
他低頭，眼淚滑落......
“我對這件事的悔恨，甚至超過了我對木葉失敗管理的悔恨，超過了我欺騙信任我的藤田勇的悔恨，因為我現在才發現，在我的心中，你們，都像是我的孩子啊......”
“老頭子，你......”
大蛇丸嘲諷的笑了，想要說些什么。
猿飛日斬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繼續說著。
“所以啊，我現在要彌補了......”
“自來也我沒有見著，綱手也是，但是走到邪路上且最歪斜的你，我見到了。”
“你叫我一句猿飛老師，我便是你的猿飛老師，而今日啊，你的猿飛老師，就要將你......”
“引！向！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