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雙亡(上)
天地一分為二，并非上下，而是左右分離。
就像是出現了一面鏡子，切割在天地之間，所有事物都出現對立面。
萬壽看到了另一片天地中的自己，對方也看向他。
鵝幻詭異的笑著，忽然他動了，朝萬壽攻擊而來。
“砰！”
兩人交手，天地開裂。
然而，無比古怪的畫面出現。
只見那猶如鏡子的天地中，鵝幻與萬壽的倒影卻并未交手，相對而立，像是在看戲。
“怎么回事？不是鏡子？”
萬壽心神狐疑，盯著那如同鏡子的天地中看。
忽然，他心頭閃過不安，有些惶恐。
“好戲開始了。”
鵝幻一笑，忽然急速退去，旋即只見他驀然消失不見。
萬壽全神戒備，卻發現，那鏡中世界光華一閃，出現了第二個鵝幻。
兩個鵝幻同時出現在那面鏡子中，現實中，鵝幻卻不見了。
此刻，不安之感瘋狂涌現，萬壽卻不知該如何做。
“轟！”
就在這時，鏡中世界，兩個鵝幻同時發動攻擊，撲殺向鏡中那個萬壽。
在兩個實力強絕的鵝幻攻擊下，鏡中那個萬壽很快不敵，挨了一拳。
“噗！”
恐怖的事情發生，鏡中世界萬壽被擊中，現實中，萬壽也遭重擊，口中噴血。
他臉色異常難看，盯著鏡中的鵝幻，他們也在看著現實中的萬壽，嘴角上揚，詭異的笑著。
萬壽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神通，他凌空一躍，朝著那鏡面沖去，想要突破一切障礙，進入那鏡中。
可是，無論他以多么快的速度，都觸碰不到那邊，進不去，中間就像是隔著無限距離，跨越不過。
“轟！”
鏡中，萬壽再遭重擊，口中狂噴鮮血。
現實中，亦是如此，萬壽的面色有些發白。
要知道，鵝幻的強大，毋庸置疑，即便是擁有真仙之體，與鵝幻交手，萬壽也感到無法輕易戰勝對方。
而此刻，鏡中，兩個鵝幻同時攻擊，可以想象，鏡中世界的萬壽面對的壓力有多大，多么恐怖。
“轟隆！”
驀然，兩個鵝幻同時發難，青空震蕩，天地暴動，仿若神明之拳，從天之盡頭襲擊而來，結結實實砸在鏡中世界萬壽身上。
這一刻，萬壽只感到骨骼開裂，肌膚炸碎，整個人似乎都要爆開來，粉碎一般。
“啊！”
他仰天怒吼，十方雷聚，天地一片湛藍，他朝著四面八方胡亂攻擊，企圖找到進入鏡中世界的入口，可還是沒有任何成效。
“為什么？沒辦法了嗎？”
萬壽神色難看的嚇人，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啊！”
他大叫，瘋狂向著那鏡面世界沖去，要絞殺鵝幻。
這次，鏡中似乎也受到了影響。
只見鏡中的萬壽亦怒吼，瘋狂發力，雷霆激蕩了青空，全部湛藍一片，他殺向那兩個鵝幻，爆發起來。
“轟！轟！轟！”
可是，無論他如何發力，面對的是兩個實力不輸給他的敵人。
最終，還是不敵，又遭重創，身體都破爛了，血肉橫飛。
現實中，萬壽亦是如此。
“萬壽！”
小若菱在下方驚叫，臉色煞白，她惶恐不安，可幫不上任何的忙。
蛞蝓之心急速運轉，萬壽的傷勢恢復，但這于事無補，因為跟不上身體破碎的速度。
鵝幻不會手下留情，持續出手，萬壽從頑強抵抗，到零星抵抗，到無還手之力，只是一刻鐘的時間而已。
“怎么辦？”
此時，他的思緒電轉，強行讓自己冷靜，思索破局之法。
下一瞬，他才剛剛讓自己冷靜，就又遭重擊，兩個鵝幻，前后夾擊。
一人擊在他的胸腔，一人擊中他的后背，拳勁之力，直接在他的體內爆發。
一瞬間，他感到五臟六腑都碎裂，心臟仿佛要爆炸，無比難受。
痛苦不堪。
“啊！”
萬壽凄厲的大叫起來。
人生第一次，被這樣的痛毆，被一個敵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憋屈異常。
“萬壽！”
小若菱再也忍不住，沖了上來，一把扶住踉蹌欲倒的萬壽。
“你沒事吧？你不會有事的！”
她眼臉晶瑩，有水光閃爍。
“沒事，你快走，離開這里。”
萬壽催促，他心知，以小若菱的實力，絕非那兩人的對手。
如若強行上去，無異于蜉蝣撼樹。
“你們就這點實力？還敢來挑謔我主人？”
小貓咪在遠處，盯著小若菱，盯著萬壽，揶揄道。
“哧！”
驀然，那面鏡子中，鵝幻動了，身形一閃，竟出現在現實中。
詭異的是，鏡子中的他，也同樣出現在現實中，兩個鵝幻，從鏡面世界，全部來到了現實。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享受至高榮耀。”
鵝幻佇立青空，俯視萬壽等兩人，傲然而立。
“去你奶奶的！”
小若菱怒了，大罵道。
此刻，她蛾眉倒豎，鳳眼圓睜，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因為，萬壽的傷勢很重，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身體破破爛爛，血肉模糊，鮮血止不住的流。
“不愿？那就去死吧。”
鵝幻冷漠，隨即看向那只小貓咪，平淡的說道：“殺了他們。”
他不想親自動手，已經沒必要了，對方那狀態，在他看來，揮手殺之。
“你們荒域有句話，叫什么來著，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貓咪邁著倨傲的步伐，尾巴翹上天，向著小若菱與萬壽走去。
“讓本大貓送你們上路。”
倏地，小貓咪消失在原地，一瞬間出現在萬壽身后，爪子橫空，綻放寒芒，抓向萬壽的脖頸。
這一刻，萬壽傷勢太重，沒有還手之力。
小若菱面色劇變，但她也無力回擊了。最終，她神色一橫，直接以手掌擋住萬壽脖頸前。
瞬時間，鮮血揮灑，蕩上青空。
小若菱沒有發出聲音，咬著牙關，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她徑直將萬壽推向身后。
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他。
“你是想先一步去死嗎？”
小貓咪笑著道。
“手下敗將，有那個本是嗎？”
小若菱反唇相譏。
“你找死。”
貓咪怒了，一瞬間失去蹤跡，發揮出它的極限速度。
在主人面前，它絕不能丟臉，不然后果會很恐怖。
“當！”
貓爪橫空，激蕩青霄，而小若菱，則是摸出一把梳子來，再度與這只貓咪激斗一起。
“嗡！”
驀然，小若菱站立在萬壽身前，五指撥動梳齒，旋即神音蕩漾，發散到了四方。
下一刻，急速奔馳的貓咪出現重影，它的速度在變慢，顯現出來。
小若菱抓住時機，執梳拍在貓咪身上，它頓時慘叫，倒飛了出去。
“手下敗將。”
小若菱盯著貓咪，冷聲道。
“喵！”
貓咪發出一聲大叫，怒急攻心，又撲擊上來。
它不想在主人面前丟臉，卻被如此痛擊，已經憤怒到失去了理智。
它又一次沖上來，撲擊向小若菱。
不過，在這樣的狀態下，它更加不是小若菱的對手，幾度被轟飛。
終于，它光亮的毛發都染滿了鮮血，紅艷艷的。
后方，鵝幻看的直皺眉頭。
在之前，他還以為貓咪是被萬壽打傷，沒想到此刻他才明白，這只貓咪竟連那個女子都打不過。
這令他有些不悅了。
“哼，你來多少次都沒用。”
小若菱盯著那貓咪，說道。
萬壽盤膝坐在地上，蛞蝓之心急速運轉，他的傷勢在恢復，已經好了一些。
他虛弱的看了看小若菱那邊，她與貓咪戰斗，并沒有吃虧。
見此，他也就不再擔心，全力恢復己身。
他清楚，最大的敵人還是鵝幻，自己的狀態每恢復一分，才多一分戰勝對方的把握。
可是，天不遂人愿，鵝幻突然動了，來到兩人面前，并探手向萬壽抓來。
他要自己動手，以絕后患。
“不要！”
小若菱大叫，竟沖上去，要硬撼鵝幻。
“轟！”
她絕非鵝幻對手，盡管拼盡了全力，但終究不敵，被轟飛出去。
與此同時，另一個鵝幻沖向萬壽，并且暴擊而下，再度打斷萬壽好不容易才恢復的傷勢。
此時此刻，兩人極度絕望，鵝幻太強了，而且還是兩個。
萬壽又身受重創，根本不能力敵。
“砰！”
他像是皮球一樣，被打飛出去，拋飛到了半空。
小若菱大叫，想上前阻止，可鵝幻不會給她機會，盡管她是嬌弱的女兒身，鵝幻照樣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擊的她口綻玫瑰，渾身淤青，如軟泥一樣，癱倒在地。
遠處，萬壽目赤欲裂，用盡渾身力氣，可也才堪堪爬起身來，踉蹌的前行幾步，又倒了下去。
“現在她交給你了，別給我說還打不過？”
鵝幻斜眼看了看小貓咪，冷酷的說道。
“主人請放心，這次絕不會了。”
貓咪渾身鮮紅，也受了很重的傷勢，但至少，它還能活動，還能行走。
反觀小若菱，甚至連行動能力都喪失了，癱倒在地。
它來到小若菱身旁，探出鋒利的貓爪，在她的脖頸上扒拉，“小娘皮，你不是厲害嗎？最終還是要在我的爪下求存亡。”
它眸子冰冷，仇恨的神光閃爍，就在不久前，它被小若菱打慘了，渾身鮮紅，此刻，終于等來報仇的機會，它顯然是要折磨小若菱。
“放開她！”
萬壽趔趄的爬起身，踉蹌前行，聲音幽幽，仿若地獄來使。
聞聽此言，貓咪確實嚇了一跳，停下手上動作。
但突然，鵝幻開口了，“繼續！”
他是對那只貓咪說的。
瞬時，貓咪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再度惡狠狠凝望小若菱，爪子在她脖頸上扒拉。
似乎隨時都會割裂她的大動脈，致其死亡，香消玉殞。
“我讓你住手。”
萬壽又一次吼道，聲音雖然微弱，但卻更加冷冽了。
這次，貓咪沒有怕，因為心知有鵝幻撐腰，那個老頭翻不起風浪。
它沒有立刻要了小若菱的性命，而是轉移爪子，來到小若菱嬌嫩的臉龐上。
徐徐加大力量，鋒銳的貓爪，漸漸地，刺入小若菱白皙的臉頰中。
鮮血往外冒出，看似緩慢，實則迅疾。
“你找死？”
萬壽怒吼，強自提起一股勁來，徑直朝著貓咪撲去。
“轟！”
然而，下一刻他應聲拋飛，鵝幻出手了，他沒有任何機會接近小若菱那里。
小貓咪見此，更加肆無忌憚了，一道道貓爪印，在小若菱如凝脂的臉頰上留下。
對于女人來說，最重要的莫過于臉頰，而此刻，小若菱正在被毀容，變得丑陋。
可以想象，她正在經歷怎樣的一種痛苦。
“住…手！”
萬壽嘴中溢出鮮血，染紅了地面，大地赤蕭。
他已經站不起來，只能手臂發力，往前爬行。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萬壽將要爬到小若菱身畔時，小貓咪厲嘯一聲，貓爪揮落。
‘噗呲！’
鮮血遮蓋了萬壽的視線，一片血紅，全世界都化作紅色，一片血色。
小若菱死了。
被那只貓咪割裂喉嚨。
“不！”
萬壽發出凄厲的大叫，驚破霄漢，然而，無法挽回，一切都已定格。
“轟！”
徒然，萬壽周身爆發一股澎湃的氣息，他的雙眼在閃爍，血紅光芒動天。
血瞳，很久沒有出現的血瞳再度出現。
這一刻，他悲憤到了極點。
雙眼都是血瞳，都在詭異的閃動，自從肉身成仙后，萬壽掌控身體以來，血瞳就仿佛消失了，他無法再喚出。
但此時此刻，它又出現了，并且氣息恐怖到一種讓人發怵的地步。
貓咪見狀，有些惶恐，立刻后退，退到了鵝幻身后。
“氣息驚人。”
鵝幻見到萬壽這個狀態，也驚了，眸子微瞇。
“殺！”
萬壽大叫，身體雖然破敗，但無法阻止他此刻的勢，剎那間，他站立起來，舉拳轟殺。
鵝幻匆忙應付，竟然不敵，被轟擊的后退開來。
可是，不要忘了，這里有兩個鵝幻，另一個立馬沖上前，兩人聯手，再度壓制萬壽。
“殺！”
萬壽仿若瘋魔，即便是被兩人壓制，但任然無懼，拿性命與對方死斗。
“觸神：敗血！”
突然，萬壽抓住其中一名鵝幻的手臂，立馬喝道。
頃刻間，鵝幻的手臂枯萎，血液干涸，與此同時，萬壽的身體在急速恢復，開始復原。
“這是你們這一界的特有能力，觸靈根天賦能力，觸神。”
鵝幻大驚失色，隨即猛喝，掙脫開萬壽的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