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小若菱作伴
那塊擎天而立的石碑上。
‘萬壽！’
這個名字出現在第一，左右沒有任何一個名字與它并列，十分驚人。
在場眾人，無不驚若木雕，石化當場，盯著石碑上，眼珠都要瞪出來。
“他是第一？他是第一？”
眾人發呆，指著石碑下，那個傲然而立，仙風道骨的老頭。
不要說是域外之人，就是蠻荒異澤之內的人，也都發出驚嘆，難以置信的聲音。
“怪物，妖孽，比我宗第一天驕還恐怖？并且恐怖這么多？”
瑩草唐的人，此刻渾身巨震，無法想象，一個荒野修士，居然到了這一步，不可揣度。
“哇！萬壽你好厲害。”
小若菱大叫，驚醒了呆愣中的眾人。
一時間，嘩然四起，所有人都感到全身巨震，這也太妖孽，太嚇人了。
“我們上路吧。”
萬壽一笑，魂魄歸體，他再度體會仙帝感悟，有一種超越一切的俯視感，仿佛自身真的化身真仙，登臨仙帝。
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下，他帶著小若菱，一前一后，踏上了那條前路。
如碑上所說，在這條路上，他感到無比輕松，似乎沒有任何壓力。
小若菱亦是如此。
這條路，只要在碑上留下過名諱的人，難度都將減半，不會因為排名靠后，而難度比名字靠前的人大一些。
突然，前方出現黑與紅交替的光輝，驚人發怵。
與此同時，一片龐大的戰場橫亙眼前，那里，血流漂櫓，伏尸百萬。
到處都是血海，滿地都是尸骨。
太嚇人，讓見到此情此景的人，無不寒毛倒豎。
忽然，小若菱震驚的瞪大眸子，點指地上的一具尸體，那是一只鳥獸，與鳳凰神似，她難以置信的說道：
“梵天鳳，那是傳說中的梵天鳳。居然死在這里。”
“梵天鳳？”
萬壽一驚，仔細凝望，果然是梵天鳳，他亦吃驚不輕。
“還有那里，七彩碧蟬牛。都是上古異獸，太嚇人了。”
小若菱又點指另外一處位置，那里有一頭生有透明翅翼的莽牛，渾身七彩，不過此刻大都被鮮血染紅，看不清它本來顏色了。
“那是什么生物？黑色的，像鴨子。”小若菱又發現一只古怪生物，驚詫道。
萬壽看去，確實跟鴨子很像，也死在了這里。
他有些不解，一只鴨子，能死在這樣的戰場？
須知，這里可都是上古異獸。
莫非還有一種未曾記載在書的上古異獸，形似鴨子？
兩人繼續前行，一路看到數不清的上古異獸，震撼的他們渾身發顫。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場戰斗，上古異獸橫尸無數。
萬壽甚至懷疑，那些上古異獸，是否是在這里滅絕的，再也沒有出現。
一個族群都在這里廝殺，直至全族絕滅。
兩人心頭震撼滔天，但還是繼續前行，行走在這片戰場之中。
突然，前方轟鳴驚世，流光溢彩，霞光萬道，似乎是戰斗的光芒。
兩人疾馳行進，待行走了近百公里后，他們終于看到了光芒的源頭。
那是一片戰場，無數上古異獸在廝殺，在征戰。
“怎么可能，這是什么地方？為什么那些上古異獸還活著，還在廝殺？”
小若菱驚呆了，櫻唇大張。
“小心！”
忽然，一條被粉碎的龍尸橫空砸落，大地開裂，血液迸濺。
萬壽帶著小若菱，極其小心的在戰場邊緣位置觀看，根本無法臨近。
這種戰斗，只是余波就能令他們飛灰湮滅。
突然，戰場盡頭，漫天的黑影襲來，那是一群身著黑衣的人類，實力超絕，恐怖異常。
他們進入戰場，瞬間壓制了上古異獸，將其斬盡殺絕。
萬壽分明發現，那些黑衣人，是一種天鵝幻化，與鵝斑類似。
他呼喚鵝斑，想要了解情況，但在這里，對方似乎聽不到他的呼喚，無法出現。
就在黑衣人占據全面的優勢時，青空一震，天地嗡鳴，一個巨大的遮天蔽日的黑色罐子出現，吞噬八方，橫掃萬千。
那些黑衣人在罐子下，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有的被吞噬，在罐子中化作血水，有的被光輝轟擊，飛灰湮滅。
“吞天魔罐。”
小若菱大叫，萬壽亦是目光一瞪。
那是罐帝的吞天魔罐，她也來了，加入戰斗中。
“怎么可能？這是真是假？”
萬壽傻了，無法想象，罐帝不知是多少多少年前的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活著？
他本能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假的，但四周，那些鮮血，那些尸體，又完全是真實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萬壽與小若菱都傻了，對于眼前的一切，都覺得不可思議。
無人能為他們解釋。
只能自己觀察，揣度，臆測。
一瞬息而已，那吞天魔罐將黑衣人全部殺絕，不留活口。
這太恐怖，過于驚人。
驀然，天地盡頭，時空震蕩，一條如同連接陰陽兩界的鏈條破空而來，天地在它的甩動下，都崩開裂縫，破碎虛空。
虛無中，甚至一顆顆碩大的星辰，都被它擊毀，崩裂開來。
太恐怖，這鏈條無比不凡，有大威能。
觀其威勢，絲毫不弱于吞天魔罐。
“鵝蕭？你來了？竟然帶來了擒天魔鏈？”
虛無中，傳來一個凌厲的聲音，雖為女聲，但威嚴之意，讓人不容置疑。
一定是罐帝…萬壽想到。
“轟隆！”
吞天魔罐與擒天魔鏈碰撞，時間都凝滯，空間更是破碎，裂縫一道道，割裂虛空。
“哧！”
突然，兩種神物直接破入虛空，消失不見。
最后時刻，萬壽分明看到，那虛空中，一顆顆碩大的星辰墜落，轟然崩碎，恐怖到令人心神震蕩。
罐帝與她口中的鵝蕭一定是在虛空中戰斗去了，而且非常激烈，可卻無法得見真相了。
誰勝誰負，見不到了。
此地，再次成為上古異獸的戰場，無數奇形怪狀的生物襲擊而來，與上古異獸大戰。
當然，也有人類，協同一起，征戰此地。
徒然，青空一蕩，萬壽敏銳的察覺，有人在窺視他。
這讓他心頭一跳，覺得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不是假的嗎？難道是真的？
他內心翻江倒海，一時之間，覺得這簡直太荒謬了。
有人窺視他，意味著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罐帝明明消失數萬載，無法追究其何時何地歸隕，怎么在這里出現。
以常理論，這一定是假的，但假的怎么會有人窺視他？
“轟隆！”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轟鳴，一只簸箕大小的貓咪狀生物襲來，攻向萬壽。
“貓咪？”
萬壽吃驚，立馬出手。
可突然，小若菱擋在他身前，說道：“這東西我來對付。”
說罷，她靈巧的一躍，與那只巨型貓咪碰撞在一起。
這一戰，對于小若菱來說，無比艱難，但她沒有讓萬壽出手，以她的話說，她想要鍛煉一下自己的實力。
貓咪，屬于敏捷系生物，小若菱最喜歡和擅長敏捷手段的生物交手。
戰斗持續了很長時間，不知交手多少個回合，最終還是小若菱勝利。
然而，那貓咪雖然敗了，但并未受到太重的創傷，立馬后退，并口吐人言，大喝道：
“你們給我等著，我去叫我的主人。”
居然會說話？
不僅小若菱，萬壽也覺得神異。
雖然貓咪說的話有些蹩腳，但他們能聽懂。
“它還有個主人？”
小若菱臉色一變，須知，那貓咪的實力不可想象，她也才險勝，沒想到它只是寵物，這怎么打？
它主人來了，豈不是非常逆天，將戰無不勝？
小若菱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離開此地，但萬壽并沒有動，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你要去找他？”
小若菱惶恐，擔憂的詢問萬壽。
他沒有回答，徑直朝著前方行去。
無奈，小若菱只能跟隨，她不會獨自逃離。
兩人進來，就要兩人一起出去，一人出去，她做不到。
不知行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一片亮光，那里，一個男子背對著他們，在觀看著一面墻壁。
男子腳下，一只貓咪趴伏，看上去一副祥和的畫面。
是那只貓咪，與小若菱戰斗的那只貓咪。
“那就是它的主人？”
小若菱低聲驚呼，讓萬壽不要在前進了，那男子，周身發散的氣勢，無與倫比，像是神明在世，太恐怖了。
召喚之意，來自那個男子？
萬壽心中駭浪滔天，那股召喚之意，正是來自這里，來自這個地方的盡頭，那面墻壁之下。
這一刻，天地之間，大戰虛幻，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名男子，他佇立在那里，像是世間一切的根源，如同寰宇的中心。
這種感覺。
非常可怕。
“喵！”
驀然，那只貓發現了他們，敵視的目光望來，并大喝道：
“你們還敢找來？”
它立馬回頭，對那男子傾訴道：“主人，就是他們，欺負小咪我。”
那男子回過頭來，目光十分凌厲，有一種威嚴，天地間舍我其誰。
他站在那里，沒有開口，就仿佛訴說出了最為震懾人心的話語。
“主人，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那只貓咪開口，敵視萬壽他們。
“我感受到了，你們是荒域之人，很好。”男子終于開口了，聲音悅耳，與他的氣勢有些不符。
“我們界外天鵝一族，最佩服你們荒域之人，來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這是我們一族的最高榮耀。”
“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萬壽眉頭一皺，這句話似曾相識。
小若菱則覺得莫名其妙。
“對，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帶你君臨萬界，即使后來成為鵝糞，你們也是驕傲的。”
男子開口，異常鄭重且莊嚴。
滾你奶奶的…小若菱差點爆粗口，好在她忍住了，不然形象盡失。
萬壽想起來了，他在鵝斑那里聽說過，后者也是這么對他說的。
當時，他立馬就拒絕了。
‘此人是鵝斑？’
萬壽一度產生這樣的懷疑。
“怎么？不愿？”
男子神色一凝，盯著兩人。
“主人賜予你們這樣的榮譽，你們居然不愿？”
那只貓咪開口，聲音充滿震驚，似乎聽到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若非小若菱修養好，肯定上去將那只貓咪踹飛。
“這個戰場上，爾族皆滅，你倆也想死在此地？”
男子聲音冷冽下來，眸子更是寒芒爆射。
“誰死？”
萬壽冷哼，無懼那如天神下凡，渾身散發凌厲氣息的男子。
“自尋死路！”
男子神色冷冽，但說出的話平淡而有一股優雅，不容置疑。
“吾名鵝幻，好好記住，這是送你下地獄的人的名字。”
鵝幻衣袂無風飄動，氣勢爆發，一股恐怖到極致的氣息由內而外綻放，驚人發怵。
他徒手朝萬壽抓來，好似擒天拿地，又像是能捏爆星辰。
“你退后。”
萬壽將小若菱往后方一推，然后徑直迎上去，一拳轟向那捏來的手掌。
“嘭！”
爆炸驚世，空間撕裂，兩人之間發生的碰撞，簡直駭人。
“接住了主人的一擊？”
那只貓咪身體一僵，難以置信的說道。
它同樣退開一段距離，離開戰斗中心。
“哧哧哧！”
戰斗中心，流光飛逝，光華閃耀，璀璨奪目。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看不清楚。
一個如同藍色雷霆，一個仿佛黑色閃電，交錯爭斗間，爆發出震耳的轟鳴。
“你很強！”
鵝幻凝視著萬壽，目光逐漸變得越發的認真。
“你亦很強。”
不得不承認，鵝幻強大的離譜，是迄今為止，萬壽遇到過的最強大的對手。
也是最棘手的敵人。
“我要認真了。”
鵝幻說著，身影忽然變得虛幻，而后仿佛成為了虛影，立于青空之上。
萬壽嚴陣以待，死死盯著他。
“鏡月詭術。”
鵝幻眼神猛地凌厲，大喝道。
隨即，青空好似出現了重疊，天地仿佛化作了倒影，十分詭異恐怖。
“這是什么神通？”
萬壽神情一凝，他猛甩腦袋，以為是自己中了幻術。
可沒用，天地還在變，一分為二，出現了左右兩半的天地。
很詭異，兩半天地一模一樣，均都有云朵飄蕩，有大地山脈。
忽然，他發現了另一個自己，在另一半天地中。
“一面鏡子？”
萬壽吃驚，如此巨大的鏡子，他找不出任何一絲破綻。
太過于驚人了。
他看向鵝幻，對方正詭異的笑著，似乎一切盡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