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在這寂靜的街道上一邊喊一邊跑,惹得那一些街坊紛紛將樓上窗戶打開張望。
看著那李固被追殺,卻沒有一個人想去相幫,明眼人也都知道,即便是盧俊義的事情與這李固二人無關,李固與賈氏卻也是暗里私通的奸夫,這等道德敗壞之人,怎值得自己去以死相救呢?
李固跑到盧府,從那后門鉆了進去,而那蔡福二人將門踹開緊隨其后。
密室之中,戴宗坐在爆裂開來的老榆木桌面上,一旁是那眼神迷離的賈氏。
戴宗喝著小酒,笑道:“夫人,我戴宗手段如何?”
那賈氏嘆道:“我本以為李固已經夠厲害了,卻不想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自有強中手,我從未有如此快活過,日后奴家便是你的人了!”
戴宗聞言仰天大笑,二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戴宗又道:“我戴宗一直是孤身一人,日后你便做了我的娘子,與我一同上了梁山,共同快活。”
那賈氏聞言點頭應允,戴宗大喜,從那爆裂的榆木桌面上下來,正打算再戰三百回合,卻忽聽外面一陣喊殺聲和哭喊聲。
“砰…”密室門忽然大開,而那開門之人面色慌張,原來是那慌不擇路,誤打誤撞進了密室的李固。
戴宗與賈氏皆有些心虛,開始穿起衣裳來。
李固此時已經目瞪口呆,見那賈氏滿面潮紅,衣衫不整,又見戴宗穿著開襠褲,哪能不知道二人在這僻靜密室之中做了什么。
“你們…”李固指著二人,漲紅了臉,卻說不出話來。
那戴宗眉頭緊鎖,起了殺心,這時候,卻見李固身后跟來兩個拿著刀斧之人,正是那蔡慶與蔡福二人。
二人追到這里,見李固忽然停下,而眼前的禿子甚是眼熟,不正是那日送來一千兩黃金的梁山好漢?
“頭領…你怎在此處?”蔡福攔住身后蔡慶,問道。
戴宗將開襠褲整理一番,道:“正常行使公務,你們二人怎生回事?”
那蔡福知道盧俊義是梁山所要之人,眼睛咕嚕一轉,心中已經有了說辭,一拱手道:“頭領,這廝給我們錢,讓我們殺盧俊義,可我們二人得了梁山指令,勢要保全盧俊義,便不肯動手!
誰知道這廝惱羞成怒,便糾集了一伙莊丁前來劫殺我二人,我們二人殺翻他那十余莊丁,追殺至此,勢要將此人拿下,交與梁山好漢!”
戴宗聞言眼睛一瞇,看向那李固,道:“那二人所言可是事實?”
李固本來還沉浸在賈氏背叛他的事情之中,不過他也很明白,若是和這戴宗鬧翻,那也必定是難逃一死,在這生死之間,也分清了輕重,急忙哭道:“頭領,實是那二人胡說八道冤枉于我!賈氏也知道這事情,若是我要去殺盧俊義的話,她哪能不知道呢?”
戴宗看向賈氏,問道:“你二人可有商議要殺盧俊義?”
賈氏眼睛一轉,卻是在心中盤算了一番,忽然帶著哭腔道:“李固這廝想要殺盧俊義一了百了,可我知道盧俊義乃是你們所要之人,便極力反對,可沒想到李固卻執意要殺,更沒想到他竟然去唆使那蔡氏兄弟。
相公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更何況我對此事一無所知,相公為我做主啊!”
“什么?”李固聞言大驚,咆哮道:“你這,你我共同商議唆使他們二人去殺盧俊義,你卻說你就不知道?”
“閉嘴…”李固話音剛落,卻是臉上火辣辣一陣痛,原來是讓那戴宗一巴掌扇到地上。
那賈氏又在戴宗耳邊低聲道:“相公,這廝心胸狹窄,撞破你我二人之事,必定含恨在心,不如便就此解決,永絕后患!”
戴宗點頭一笑,心中暗嘆:“這盧府的財物本就只是暫存于這李固手中,李固也是遲早要殺,之前不出手,乃是事情還需這廝協助,如今盧俊義已下了大獄,這廝留下也沒甚用處了,不過若是我來殺,怕是壞了梁山名聲,日后哥哥必定要怪罪于我!”
想到這里,戴宗又沖那蔡氏兄弟道:“蔡節級,李固這廝通過我梁山之助,得了盧府財產,卻敢不聽我梁山之令,差點壞了我梁山之大事,既然這廝與你們二人有仇,便交予你們處置罷了!”
那蔡氏兄弟二人大喜,提著刀往那李固緩步走去。
那李固大驚,求助的看向那賈氏,卻發現賈氏正含情脈脈的看著戴宗,這時候,他不禁想起,曾幾何時,這個女子也曾是這樣看著他,當著盧俊義的面,這樣看著他。
“你這…當日你和我一同陷害盧俊義時,我就恐有我也有今日,你為何要背叛我,我死也不會讓你好過!”李固拾起地上那桌子腿,往賈氏撲上去,還沒上前就讓戴宗一腳踹飛到門口去。
賈氏笑道:“我與你偷度這么些年,卻不及與戴宗一日快活…”
李固聞言羞憤難當,可這時候,那蔡氏兄弟已經拎著刀上了前來。
李固慌亂之下將手中桌子腿往那二人扔過去,同時想要奪門而出,卻是讓二人快步攆上。
李固身中數刀,渾身盡是鮮血在那盧府大院之中爬行,緊接著讓那蔡氏兄弟,活生生剁成了數塊兒,只恨這人恩將仇報,最終將自己性命搭了進去。
那仆人聽到聲響,進來查看,卻見那蔡氏兄弟正在對那李固進行分解,大驚著跑出府去,喊道:“殺人啦,節級殺人啦!”
那蔡氏兄弟知道這大名府日后再也呆不下去,跪在地上,對那戴宗一拱手道:“久聞哥哥大名,如今我二人為了護得盧俊義周全,犯下這滔天之罪,朝廷已難容我二人,還望哥哥收留!”
戴宗笑著上前將二人扶起,笑道:“我梁山本就在招賢納士,二位兄弟義薄云天,甘愿為我我等的義事丟了那安身立命的差事,我梁山正需要你們二人這般的真好漢!”
那蔡氏兄弟有了安身之所,大喜,又問道:“如今那盧俊義已被發配沙門島,該當如何?”
戴宗想起臨下山時,那吳用的警告,便道:“先同我去找柴大官人商議一番。”
接著,便攬著賈氏,與那蔡氏兄弟一同從后門溜出了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