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會,錢寧·弗萊哽咽著說:
“昨天,我在家逗瑪歌玩兒,我老婆勞倫忽然說,錢寧,我覺得瑪歌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不對。我們的瞳孔都是有顏色的,而她是白色的,只是…白色…”
說著,又忍不住嚎啕起來。
羅賓揉了揉鼻子,在一旁勸慰道:
“錢寧,瑪歌還是個嬰兒呢,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
錢寧·弗萊哭著說:
“我也這么想的,但還是帶她去看了醫生,診斷結果告訴我們,瑪歌患了白內障,雙眼白內障啊…”
一個兩米多的漢子,哭的稀里嘩啦。
“醫生也不能肯定她還能不能看到東西,我在想,為什么不沖著我,非要沖著我的小姑娘來?她不應該患這種病,她還不到8星期大,這太不公平了…”
屠蠻被他哭的心里都毛了,上前一步抓住錢寧·弗萊的衣領,把他提溜起來,一把摁在柜子上,蠻橫的說:
“錢寧,這不是你的事情。這是咱們兄弟伙兒的事情,我這就去找卡特神醫,擦干你沒用的淚水,咱們有錢出錢,有人出人,這病說什么都得治好!”
說罷,分開眾人,一道煙跑了。
其他人這才擁過來,把錢寧·弗萊拉過來,帶著一身臭汗圍著他,還把擦過腋窩的毛巾胡在他臉上…
不一會兒,卡特醫生、金特里、蘇邁特、布茲德里克隨屠蠻匆匆趕到,錢寧·弗萊搓著手,話都說不利索了。
納什代他陳述了瑪歌的病情,卡特醫生立即甩出一顆定心丸:
“這病能治,不要太擔心。”
錢寧·弗萊的眼睛亮了起來,卡特醫生又說:
“我認識全美最好的眼科醫生,這就給他打電話,估計得做手術,以后也得帶眼鏡,但一定不會失明的!”
納什立即拍著胸脯說:
“錢寧照顧好瑪歌就行,別的不用操心,治療費用算我的!”
屠蠻瞪著眼說:
“算我的,我錢多!”
這時候,人群外一個聲音傳來:
“別爭了,治療費球隊報銷,你們好好打球!”
大家都扭過頭,原來球隊老板羅伯特·薩沃爾和總經理蘭斯·布蘭克斯不知什么時候也跟了進來。
這個家伙,現在這么大方了?
羅伯特·薩沃爾看著一群將信將疑的高人,瞪著眼睛說:
“怎么,你們這表情好像我一貫很吝嗇一樣?”
屠蠻立即奉上彩虹屁:
“怎么會,您可是NBA最慷慨的老板!”
羅伯特·薩沃爾滿意的點點頭,又對錢寧·弗萊說:
“你回去收拾一下,剩下的比賽就別摻和了,安心陪瑪歌去治眼睛,費用不用擔心。”
又轉頭問金特里:
“阿爾文,錢寧缺陣,有沒有影響?”
阿爾文嘆了口氣,說道:
“影響當然有,錢寧可是我們最可靠的射手。但是出了這么大的事,就算有困難,我們要克服,是不是屠蠻?”
屠蠻當即捶胸道:
“放心吧,我會把雷霆那幫孫子揍成鵪鶉!”
金特里說話,總是如此滴水不漏。
面對老板,主教練要說錢寧·弗萊缺陣沒什么影響,估計他下一份大合同就得說白白了…
錢寧·弗萊抬起頭,弱弱的說:
“明天我想讓勞倫準備一下,等醫院確定了,我再帶她和瑪歌去,我想后天打最后一場,行不行?”
金特里罵道:
“胡說八道,什么最后一場,你職業生涯還長的很!”
羅伯特·薩沃爾忽然說:
“行,再打一場也不耽誤。”
老板拍了板,大家自然再沒多話。
第二天,太陽組團去錢寧·弗萊家里看望了襁褓中的瑪歌,納什還帶著一對雙胞胎女兒,并且當場認了瑪歌做教女。
卡特醫生已經聯系好醫院,替他們預約了床位,布蘭克斯派出球隊制服組陪著勞倫和瑪歌先一步去看病了。
其實,大家對老板讓錢寧·弗萊打“最后一場”還是有些腹誹的,錢寧·弗萊想多打一場,不過是想將來分獎金的時候多分一點。
他的年薪不高,養活這一家子著實不易。
給他多分點不就得了?
需要真打?
6月14日,全美航空中心球館。
當雙方球員入場之后,大家才知道為什么羅伯特·薩沃爾非要讓錢寧·弗萊再打一場了!
這一場,完全就是為了瑪歌而準備的啊!
觀眾席上,所有球迷都戴上了墨鏡,手中揮舞的熒光隊徽已經變成了桃心,一條巨大的橫幅拉開:
瑪歌,我們跟你在一起!
錢寧·弗萊當場就沒忍住,眼淚嘩嘩往外冒,哽咽著,一個勁兒的給球迷們鞠躬致謝…
屠蠻也眼眶微熱,小聲嘀咕著:
“踏馬的,羅伯特·薩沃爾好會啊,這么一來,搞得老子都想在鳳凰城打到退役了…”
比賽開始,金特里果斷變陣:
納什、伊戈達拉、巴蒂爾、錢寧·弗萊、屠蠻 太陽第一攻,屠蠻背打帕金斯。
他整個人都把帕金斯罩住了,還一直背身往里拱,拱得帕金斯痛苦不堪,連連后退。
伊巴卡見狀,只好撂下錢寧·弗萊上前協防。
他一走開,屠蠻立即傳球。
錢寧·弗萊接球就投,他仍然激動不已,手都還在抖,這球鐵的很干脆,但屠蠻拔地而起,在帕金斯和伊巴卡頭頂抓下了籃板。
抱在懷里,穩了穩,又甩出去。
“錢寧,再來!”
錢寧·弗萊深吸一口氣,迎著撲上來的伊巴卡,后撤步三分出手。
還是,鐵了。
籃下只有帕金斯,屠蠻抓籃板更加容易。
他還沒傳球,金特里站了起來,手做喇叭朝場內喊道:
“安德烈,上掩護!”
伊戈達拉立即朝錢寧·弗萊跑去,屠蠻則把球扔給了納什,抓這種機會,他是毫無判斷力的,還是納什在行。
錢寧·弗萊跑往底線,伊戈達拉半路殺出,擋住了尾隨的伊巴卡。
同一時間,納什喊道:
“為了瑪歌,沖啊!”
話音未落,籃球已經出現在錢寧·弗萊手中。
略作調整,抬手就投!
“唰!”
三分命中!
全美航空中心球館響起了整齊的吶喊:
“瑪歌!瑪歌!瑪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