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米哈伊爾三世的額頭。
“你的所求不止于此。”
“但您老和我們這群野蠻人出身的家伙不一樣。
您什么都想要,但卻抹不開面子,舍不得當中拉下這張面皮。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米哈伊爾三世雖說只是凡人之軀,但多年執政的過程中,他同樣走上過戰場。
他感受到一股冰冷至極的殺氣從洛基身上蔓延出來。
這殺意并不只是針對他。而是面向議會中的所有人。
“你還沒有看到我這張臉,就已經下令把我的兄弟吊在十字架上,扣押我云雀商會的會長,查抄我諾曼底商人名下資產...”
怎么?
這些事你都做了,但你還是不滿意。
你想趁機再敲一敲我的竹杠,又不好意思自己說出口。想讓我心領神會的為你們再送來點什么。
“洛基大王,我沒有這一層意思...”
米哈伊爾三世在位四十多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今天竟然落入這種困境之中。以往他習慣的是居高臨下,坐在王位之上用睥睨的眼神審視前來覲見的臣子。
再不濟也是在自己的書房之內,對方恭恭敬敬大氣都不敢喘。
一尊殺神提著大斧站在自己面前2米的距離內,他發現自己很難用平時擅長的節奏與對方交談。
用通俗點話來說,他很難像個商人一樣隨心所欲的展現自己的貪婪。
“呵呵....
你我兄弟見面之前,我或許會覺得你這敲竹杠的老頭子獅子大張口,貪得無厭。但是現在...我看到了一屋子嗜血的鯊魚每一個都張開血盆大口死死的咬住你的身軀。
我明白了,你養活這一大家子人也是相當不易。
想要建立這么大一個商業帝國,即便以你的能力——
——少了光照會的支持同樣也是舉步維艱吧。
自從洛基從天而降,拜占庭議會中的所有議員全體保持沉默,但是當光照會三個字從洛基的口中說出時,議員們終于繃不住了。
“洛基大王,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不難看出這位議員頗有一番長篇大論的打算。
但洛基卻并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伴隨一陣低沉的嗡鳴,血斧破空而出,劈碎議員的軀體后深深的嵌入墻壁之內。
猩紅的鮮血在一眾老人中間爆開,濺了所有人滿身。
在一片死寂中,再無人擅自開口。
“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米哈伊爾三世在極度驚恐中搖了搖頭。
“我也沒聽到。”
“我猜他是說完了。”
“話說半句沒有后文總是一件讓人不舒服的事情,不妨讓我繼續潤色一下。把這位兄弟沒說完的話說完。”
腳踩殷紅的血水,洛基對著天定的穹光張開雙臂。
“整座城市的所有公民心中全都清楚這件事不是我干的。”
“你們所有人也知道誰在幕后真正主導了這一切。”
“但是你們不敢招惹他們。”
“甚至在民眾之前,都不敢承認光照會的存在。
即便我已經將他們的真身展露在世人面前,你們依舊選擇做一只將頭顱插在淤泥中的鴕鳥。
呵呵...真的不用這樣。
你們體內流淌著列奧達尼一世,亞歷山大大帝,以及奧古斯都的鮮血。
“羅馬”當真是一個偉大的國家。
“今天你們給我扣上一頂莫須有的帽子,甭管我是什么‘噬神者’,還是什么‘巴黎之王’,我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老老實實出現在你們面前。
我不知道我犯下了什么過錯。
但我真的是來道歉的。
我來道歉,是因為我的國家和人民實力不夠強大!以至于各位尊貴的議員,甚至米哈伊爾家族的王,都寧可相信蜥蜴人統治的光照會,而不愿意相信我!”
2是為人,讓洛基更加清晰的看穿世界的本質。21世紀的人類文明與公元8世紀的中古時代看起來方方面面多有不同,但社會的基本架構還是一樣的。
在席卷全球的災難面前,東大陸的統治者用鐵腕手段治理國家,將所有公民變成一個團結高效的整體。
其根源還是來源于先秦時期,法家學派治理秦國時那一套基本理念。
依靠一套嚴苛的律法,所有公民無條件服從統治者的意愿。
而世界的另一端,燈塔國選出了一年過七旬的登子作為國家領導。稍有見識的人都不難看出這完全就是財閥們趁著國家混亂,再一次推選出一位傀儡任由他們暗中擺布。
否則一位大概率患有阿爾茲海默癥,隨時都能昏睡過去的腐朽老人根本不可能成為總統候選人。
正如東陸文明的所有一切來源于嬴政,西陸文明的所有一切皆來源于羅馬。
早在羅馬共和國時期,龐貝,凱撒與克拉蘇并稱羅馬三巨頭。對于凱撒與龐貝二人來說,誰能得到羅馬首富克拉蘇的支持,誰就能成為下一任帝王。
但所有人都知道,王座的真正名字叫做什么。
時至今日,當從天而降的洛基看到王座之上的米哈伊爾三世,以及元老院中超過200名議員。他立刻清楚了一個最基本的道理。
這所有的一切依舊是光照會在幕后做為推手。
沒有光照會用雄厚的財力做支持,米哈伊爾家族完全不可能坐到王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