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爾修行的哈霍蘭神殿下的“貪狼途徑”。
經歷過冥界中長達13年與亡靈劍修的對抗,此時他已經升到了序列3“暴食之狼”。
生長在摩爾曼斯克的寒冷針葉林中,寒地野獸想要生存下去依靠的并非利爪尖牙,而是依靠銳利的雙眼與對周圍幻境極強的感知能力。
修行到今天,即便是金丹修士...想要悄無聲息的靠近古勞爾尚且都是一件頗為困難的事情。
萬萬沒有想到在這件空曠昏暗的房間之內,竟然有一個神秘人一直潛伏在角落里,如同專程等待他的到來。
轉過身來的古勞爾并沒有立刻著手反擊。
來人盡管已經將手掌搭到他的肩膀上,但是卻并沒有散發出任何殺意。淡淡的水蒸氣環繞在兩人周圍,當微弱的火光毫無征兆的在兩人中間升起,古勞爾終于看到了那張隱藏在濃霧中的臉。
那是一張非常普通的臉。
普通到他仔細觀察許久,似乎很難看的出這張臉上有什么特點。
“‘貪狼’古勞爾...我在這座城市里已經等你許久了。”
大浴宮頂層水溫不高,鮮少有人前往。當這女人開始說話的時候,周圍壁燈上的火光一齊熄滅。不難看出這女人并非獨自一人守候在此。
她有很多同伴此時正隱藏在不遠處的黑暗中。
“我的名字叫做密克羅亞。”
“相信你在出發之前,艾克伯特一定向你提起過我。”
古勞爾輕輕點了點頭,放松緊繃的肌肉。
“沒錯。”
“他的確和我提及過,你是我們安插在這座城市中的情報頭子。”
即便粗狂如古勞爾,隨著眼界的開闊也逐漸清楚情報的重要性。
在外人看來,維京女王默赫蘭汀孤身一人在君士坦丁堡內開疆拓土,將云雀商會做大做強。
然而稍有嘗試者會立刻清楚,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即便是元嬰老怪,單憑一己之力也無法建立起一個國家。對于商人來說同樣如此,一個人兩雙手即便擁有通天只能,他也無法僅憑個人開辟出一個新的商業王國。
默赫蘭汀只不過是云雀商會被推舉到羅馬公民眼前的代表。
在他的身后有數不清的部下背地里日夜操勞。在這其中必然有人負責在暗中收集情報,或者進行一些上不得臺面的灰色操作。
密克羅亞就是隱藏在默赫蘭汀背后的人。
出發之前,艾克伯特的確和薩特古勞爾提起過這人。這人的來歷頗為神秘,據說曾經是巴黎城中的傳火主教,在13年前那場大戰中也發揮了不少作用。
這人具體到底是怎么落入洛基手下,又是怎么進入的君士坦丁堡...艾克伯特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古勞爾左耳進右耳出,幾乎什么都沒聽進去。
他只記住了最重要的一點。
如果這人忽然出現,那必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任務。
“這次會面主要是為了告訴你,光照會的那幾只畜生已經知道了你們進城的消息。”
“不出所料,光照會在巴黎城中同樣存在眼線。”
古勞爾微微點頭,隨手抓過毛巾,浸透了以后搭在額頭上。略微有些冰冷的水流順著臉頰流淌,不禁讓他回想起在冥界之中,紅月之下那如同流淌黑石般的寂靜海岸。
“不過,你們倒不用太過擔心。”
“所有的一切,都在‘先知’的掌控之中。”
“僅僅用了13年,諾曼底王國能夠發展到今天這般規模,你們能夠重新從暗無天日的冥界中爬回來,全都是仰仗著‘先知’大人的精確計算。”
他是我們手中最強大的武器。
從溫泉中爬起后古勞爾看到周邊所有人都對那全身灰白的老蜥蜴極度崇拜,或許是因為他隨手展現出的“神跡”太多太多。
從斯拉夫王到艾克伯特,從維京海盜到巴黎城中的法蘭西官員,所有知道神秘先知存在的人看待它如同看待神靈。
他所做出的預言可不是“渡鴉途徑者”祭祀燒香得出的那些迷幻未知。
穆圖做出的所有預言都是身臨其境,如同親自在場觀察一般。他能給出精確的時間,在場人員的數量,服飾,每個人的面部表情。
甚至細微到他們會用何種招式起手。
這毫無疑問已經超出了中古時代凡人對“預言”兩個字的認知。
即便是洛基,返回巴黎后對穆圖說出的一切也都是深信不疑。
“先知曾說過,這一次進入城中,你們會遭遇到危險,不過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圍內。”
“你們唯一需要擔心的只有‘災厄之主’貝圖格。
他是一個連先知都沒有辦法完全看透的人物。”
“如果遇到機會,我們一定要聯手除掉這名最危險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