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6 艾克伯特的深夜來訪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艾克伯特殿下，當看到您這張臉出現在我落雨高地上，我更加堅信我們的洛基公爵就是神靈轉世！他的教誨，從來都是言簡意賅！”
在諾曼底公爵的府邸之外，代理城主之位的哲羅姆微笑這來，輕輕接過艾克伯特的馬鞭。韋賽克斯國主此番化妝成行商來到落雨高地，他的身邊并沒有任何護衛。
在西大陸，“牽馬執鞭”會被認為是放低姿態的象征。對于此時的諾曼底人來說，他們已經沒有任何架子可以端得起來了。
在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大批原本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英格蘭民眾選擇集體出逃。農夫的口中甚至已經口口相傳說洛基公爵已經死在巴黎城的異端審判所中。
哲羅姆并不知道該如何安撫潰逃的民眾，因為漫長的一個月過后，就連他自己都并不清楚洛基公爵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但是....他可以確認的是法蘭西和諾曼底之間必有一戰!
此時諾曼底大區中的所有封臣都已在帶領軍隊趕來的路上。
艾克伯特在這個時候選擇露面，必然不是與他為敵的。
經過一個冬天的休整以及少量來自本土和斯拉夫的移民，外加將近一千愿意加入維京軍隊中的英格蘭民兵。現在兩座行省內的所有封臣加在一起，也不過是能夠湊出不到4000人的軍隊。
相比之下...為法蘭西出兵的兩座行省就戰力而言堪稱恐怖。
法蘭西21座行省中，“洛林大區”的富庶程度絕對能夠排的進前三。以哲羅姆對洛林公爵‘厄爾·凡·德坎普’的了解，他隨便揮揮手，也能至少聚集起三萬私軍。
這還僅僅是洛林大區。
更為恐怖的是科西嘉島。
這兩座行省聯合出兵，可以看出這位‘宗主’大人是真的生氣了。
他鐵了心要將諾曼底的所有抵抗者全部抹除。
走進公爵府，斥退身邊的所有人，當空曠的書房中僅存2人時，艾克伯特開門見山，沒有對哲羅姆做絲毫隱瞞。
“哲羅姆教長，昨天夜里，我已經受到了‘愛德華·金雀花’發來的征召令，要求我組織起人數不少于10萬的民兵，協助‘洛林公爵’厄爾·凡·德坎普與‘科西嘉公爵’法布里西奧，共同進攻諾曼底。”
“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我的長子阿爾弗雷德早就已經和我見過面，真是抱歉他違反了你我兩國的質子交換協議，我對此深表歉意。”
“不過您也清楚，現在看來，這一切似乎無所謂了。”
這座獨立于法蘭西本土之外的島嶼是21座行省中專門豢養巨龍的場所。單純這一座島嶼，其面積就已經和韋賽克斯全境差不多大。
保守估計，科西嘉島上總共棲息著超過2000條巨龍。這些巨龍飛翔游蕩在整座地中海區域，堪稱法蘭西公國南部的絕對屏障。
而科西嘉島公爵‘法布里西奧’本就是一名強大的巨龍騎士。
幾乎可以預料到...這場戰爭必然會有數目眾多的龍騎士參戰。
去年夏天，韋賽克斯僅存7條巨龍騎士就為6000維京海盜造成了不小的傷亡。而這一次面對科西嘉島公爵，哲羅姆并不清楚他將帶來多少這種強大的飛行生物。
哲羅姆點了點頭。在和平年代這或許會成為一場外交事故，但是此時諾曼底大概率有毀滅的危險...根本不會有人去注意一名15歲的半大孩子到底跑去了哪里。
“阿爾弗雷德已經將此次與洛基公爵的巴黎之行完整的告訴了我，說實話，我的內心是非常震驚的。”
“人類可以被人類統治，甚至可以屈服于誕生在人類群體中的‘新神’，但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也不應該被一群來歷不明的邪惡物種暗中支配。”
“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韋賽克斯都愿意掙脫‘金雀花家族’對我的控制。”
“當另一方面...我國境之內畢竟擁有將近200萬韋賽克斯居民。我不能擅自決定他們的命運終結于今日。”
“這一點，我也希望教長閣下也能理解。”
哲羅姆點了點頭。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讓他感覺似曾相識。似乎在3年前，當寒水村即將面臨斯維因·貢克的沖擊時，胡梅爾老爺子似乎也曾在深夜到來，說過一樣的話。
但是艾克伯特顯然比胡梅爾這只老狐貍要坦誠的多。他是真的抱著結盟的意愿，開誠布公的與諾曼底人交談。
“我已經發出秘使，將我所知道的一切分享給其他6位國主。而此時此刻，我希望您能夠清楚...這座大陸上的所有人已經將目光聚集于你！”
“只要你能夠讓我們這群民兵看到一絲戰勝法蘭西霸權的曙光，我們就會幫助你完成這項了不起的成就！”
哲羅姆微笑著搖了搖頭。
世上的領主大多都是相同的。3年前的胡梅爾·血鴿也是做了個和艾克伯特一樣的決定。他帶領軍隊一直守候在寒水村的外圍，等到他們即將戰勝斯維因·貢克時，才帶領部隊進場收割。
而戰斗結束之后，寒水村守軍幾乎全軍覆滅。
反倒是血鴿鎮保存了大批有生力量，沖入霧鴨鎮中完成劫掠。
多次坐上代理城主的位置，此時的哲羅姆也懂得了一些屬于領主的思維方式，如果諾曼底人能夠打贏這一站，對韋賽克斯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不得不說...他太過高估諾曼底封臣手中的軍隊。
去年打完與韋賽克斯的決戰，洛基傾家蕩產帶來的6000軍隊僅存2000人。
哲羅姆捏著眉心，長久不發一語。
誠然，所有的國家都對法蘭西缺乏好感，諾曼底的確是民心所向。
但這又有什么用呢？
兩國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赤裸裸的擺在那里。
“教長大人，你是個認真的人，但是...事情真的或許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只要你們能夠打贏第一仗，讓這群長期處于法蘭西貴族威壓之下的人民能看到推翻暴政的希望。”
“你一定會發現，你的朋友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