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城中的百姓度過了難忘的一天。
這短短的一天中,他們竟然遭遇了兩次戒嚴!
第一次,軍容齊整的金鱗衛以及“酷刑侍僧”押解三名維京人進入異端審判所。
而短短2個小時過后,當家家戶戶準備午飯的炊煙升起之時...街道又被封了。
這一次,是面容嚴肅的數千衛兵!
不同于清晨的整齊隊列,此時他們手握刀劍嚴陣以待。街道的前后各有數千名士兵,他們整齊的望向街道中央。
視線集中之處,還是清早路過的那群維京人。只不過這次他們的手中握有兩名身穿錦衣,頭戴金冠的皇室成員。
“洛基少爺,這兩個人....抓在手里的感覺可不太對!”無視巴黎民眾從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文佐夫輕聲對洛基說道。
“這兩個人怎么給我感覺這么像....”
“這么像曾經的蘇菲小姐?”
十幾名幸存者緩步行進在巴黎城的街道上,走在最前方的洛基獨自面對數百名將兵器對準自己的法蘭西金鱗衛。聽到這話,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文佐夫不虧是熟悉村中所有村民的大管家。一語驚醒夢中人,洛基再次望向手中這位法蘭西王子,那渙散的眼神果然像極了尚未開智的蘇菲。
莫非...這金雀花家族中還有什么其他的隱秘?
他一邊前進,一邊在心中默默思索。
至于頭頂巴黎城中的百姓,今天則是看到了一生從未看到的畫面。
他們竟然用雙眼看到了“金雀花家族”的族人。
“圣主在上,我活了75年,第一次看到我們尊敬的王族出現在巴黎城的街道上!”
“他們果然是真實存在的!”
“呵呵,你個老東西老糊涂了吧!金雀花家族還能是假的?沒有他們實行穩定的統治,又哪來的你能活到75歲!”
“嘿嘿,小崽子,你一定要記住今天...”
“如果不是這幾位維京人,我敢保證你這一生都看不到一個金雀花族人!”
老漢所言的確沒錯。
往年,巴黎城百姓所見最多是皇族的車輦。車輦之上描繪著金雀花家族那標志性的金色花朵,至于真正的皇室族人...卻從來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百年前,完成了“加洛林文藝復興”的加洛林王朝如日中天,然而隨后在短短20年中,加洛林王朝的子嗣們相繼死于疾病。
當最后一根獨苗“皮埃爾·加洛林”死于天花,王國的統治權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商人世家‘金雀花家族’納入囊中。
據說當年他們得到了商人聯合會以及絕大多數法蘭西公爵的支持。
然而“金雀花家族”卻是個長期籠罩在神秘烏云中的族群。
對于巴黎城百姓來說,他們遠不似加洛林王朝的繼承人那般善于和居民發生互動。
他們從來不公開出面祭祀活動,也不會舉辦任何王國慶典。即便更換統治者,甚至都不會更改年號。
但百姓卻不以為意。
他們所求不過是安居樂業,兜里有錢,飯桌上有肉而已。
只要能滿足這些,統治者是人是鬼,是魚是獸....
他們根本不在意。
所有金鱗衛整齊的跟隨洛基的步伐,向巴黎城大門口處走去。
他將法蘭西王子在自己面前,如同一面盾牌。
他們的飛劍太快,也太過鋒銳。
這是唯一能夠阻隔劍修飛劍的利器。
“巴黎市民,請你們關閉門窗,離開街道,返回家中!”
“不要擅自開窗,以免刀劍無眼!城中正在進行的是金鱗衛協防訓練!一切盡在城防衛隊的掌控之中。”
懸浮在半空中的劍修們運轉靈能,面向整條街道大聲呼喊。
被一伙維京人脅迫并不算什么,只要能平安救出皇子和公主,這并不算是什么值得大書特書的劣跡。
但是嵐碧血心中清楚,巴黎商人聯合會的會長鉆石花杜朗已經死在法庭之內。如果這場騷動讓巴黎城的商業名聲受損...最終遭受損失的還是城中開門做生意的每一戶百姓。
金鱗衛免不了要承擔來自群眾的口誅筆伐。
就在這一步步的緩慢移動中,巴黎城的城墻以及兩扇厚重的大門出現在視線中。
洛基隱秘的抬頭瞟了眼四周的天空。
能夠感受到嵐碧血就在自己頭頂不遠處的位置。他手下的7名劍修在空中排列成一個巨大的圓環,將自己籠罩其中。
(看來...今天注定是不能善了了。)
受劍修操控的飛劍需要開闊的場地以完成加速,回旋等復雜的動作。巴黎城中過高的居民密度使得他們不敢在城中打開殺戒。
但是洛基清楚。一旦走出城區,在開闊的城外...即便自己擁有這位法蘭西王子充當盾牌,他也無法抵抗數目如此之多的劍修,同時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
在自己手刃這位王子之前,他們必然能夠用飛劍將自己的關節洞穿,讓自己無法發力。
先民血脈和凡人相比的確強大很多。
但畢竟..不是神靈。
在門口處,洛基停住腳步。利用頭頂巨大城門的遮擋。他拉過文佐夫與阿爾弗雷德,做出最后的指示。
“這道城門就是你我分別之處!”
“養父大人,你...”
“時間緊迫,你們先不要說話,先聽我說完!”
“我們一路走過來的路程...只能先走到這里了!”洛基停頓片刻,伸手入懷,從懷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盒子。
那是“骨靈工匠”西墨迪斯親磨的項鏈。是伊麗莎白想要讓他帶回的禮物。
他將項鏈塞到阿爾弗雷德的掌心。
“如果我們一起推到城外,在開闊地中,我們根本無力抵抗劍修的飛劍!”
“我知道他們的目標是我,因此我不會走出這座城市。”
阿爾弗雷德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文佐夫卻將大手伸過來阻止了他。分秒必爭之下,他們這支由十幾人組成的團隊不能片刻的分裂。
此時必須無條件相信洛基公爵。
因為他從來都能在絕境中尋找到一條出路。
“出城以后,那位最強大的‘元嬰劍修’不會繼續跟隨你們,但是我估計依舊會有幾名金丹劍修試圖將人質奪回。
你們即將面對的戰斗,并不輕松!”
“我并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平安發揮諾曼底大區。”
“公爵大人,不用擔心!”弗朗西斯教長趁機說道,“我已經聯絡好了拜火神教,他們會利用安插在各地的暗樁協助我們逃生!”
“英吉利海峽距離巴黎的直線路程并不算遙遠。只要我們能夠成功進入凡爾賽堡,他們自然會協助我們撤退。”
一類人不用教,而類人用言教,三類人用棍教。
在逃亡領域,弗朗西斯教長向來不用洛基操心。即便不發出任何指令,老教長也會盡職盡責的想出一切利于茍活的方法。
“好,你們跟在弗朗西斯的身后,務必注意安全。要小心他們的飛劍!”
“金丹期劍修所具有的神威照樣不是你們所能力敵的。”
做完所有的叮囑,洛基低頭沉思,仔細回想一遍所有的計劃。
“還是那句話,不要試圖回來救我。這只會拖慢我前進的腳步。”
“我必須要進入皇宮找到法蘭西國主‘長腿’愛德華!不和他把這次的事情說清楚,我們將永遠生活在法蘭西的陰影之下。”
“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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