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石花”杜朗能夠坐上商會會長的位置。
他的一生,閱人無數。
在啟程前往弗朗西斯的府邸之前,他早已托人從“拜火神教”的情報販子手中購買到了他所有能夠了解到的情報。
這位老教長簡直就是一個“無恥混蛋”的杰出典范。
這要從他的出身開始說起。
他的母親是諾森布里亞一位貴族府邸中的糕點師傅,這位貴族一生不愛習武,不善交際,對宗教信仰也是認知淡漠,唯獨講究一口吃食。
他花費重金從法蘭西公國買來一位糕點師傅,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滿足自己這張嘴。
這人就是老教長的媽媽。
時間久了,女人難免寂寞。
這個時候,貴族城堡中的一位鐵匠學徒發現了這一點。他用自己靈活的嘴皮子外加甜言蜜語攻陷了廚藝高超,但為人稍顯木訥的法蘭西廚師。
兩人開始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暗通款曲。終于在某一天,這法國女人懷孕了。
黑暗的中世紀沒有任何機械,無論制作面包還是蛋糕都是沉重的體力勞動。法國女人無法再勝任繁重的工作,立刻被公爵趕出城堡。
夫妻兩人走投無路,利用口里僅存的銀幣在諾森布里亞“國王大道”上盤下一家小酒館維持生計。
這就是弗朗西斯教長的出身。
老教長從小就是在一個人煙嘈雜的酒吧里長大的。
勤勞的母親每天在廚房里日夜操勞,不學無術的老爹早就荒廢了鐵匠手藝,每天在吧臺和來往的行商插科打諢,依靠利索的嘴皮子竟然也收獲到了一批固定的回頭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教長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和父親的嘴皮。正是靠著這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他混進教會,從一名最底層的牧師一路直升到教長的位置。
他的優點來自于父母,缺點同樣也是。
這是一個并不遵守約定俗成的規則,也無所謂“忠誠”的人。
當維京人洗劫林蒂斯法修道院時,他為了活命可以毫不猶豫的出賣王城,當落入維京人之手的時候,他也可以為了活命瞬間拋棄自己的信仰,帶領這群維京人殺回英格蘭。
這種人,杜朗活了大半輩子,見過太多了。
他們不難控制。
“東陸人常說‘鳳凰棲梧桐’,先得有我們這一顆梧桐樹,才能引來弗朗西斯先生這位金鳳凰啊!”
杜朗先生一語雙關,首先表明了法蘭西的強大,另外也捎帶著抬了一手弗朗西斯教長本人,老教長聽不太懂他那一口那帶有濃厚法蘭西口音的英語,但這并不妨礙他將耳朵伸過去,仔細聆聽。
“如果可以,我需要你幫我辦兩件事。”
“1,想辦法幫助我們把那位洛基斯塔拉格先生引到巴黎城中來...”
“想必教長大人也聽說了最近‘白鷹’安德烈嘉文命喪于云省的消息吧。為了維護‘金雀花家族’的榮譽,沒人能夠在殺害我法國公民后逍遙法外!”
“我們請公爵大人過來接受審判,也只是想讓他把真正的幕后真兇供出來!可沒有威脅他生命安全的意思,這一點我要特殊向你聲明。”
“弗朗西斯先生你也看到了,在我巴黎城中的小國使節,沒有1000也有800,像‘諾曼底大區’這種芥菜籽兒大小的地盤,沒人會主動刁難你們...”
老教長的眼珠靈活的轉了轉,暗自點頭。
“恩,聽起來是一樁合理的買賣,只不過...”他滴溜溜的眼睛先是掃過杜朗手指上那幾顆光芒閃爍的寶石戒指,隨后又略過他腰間配戴的玉佩。
兩只小眼寒光一閃,老教長繼續說道:“只不過...我們這位公爵大人可是一個惜命之人啊!”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慫,每天睡覺前,必須要生嚼兩根人參,生怕死在床上!走到戰場上,他從來都是拎著大斧做做樣子,恨不得躲到戰線八百里之外!”
“可是我怎么聽說...”杜朗皺緊眉頭。
“!我尊敬的杜朗先生...“老教長大手一揮,毫不猶豫打斷他的發言,“人設,人設懂嗎?!”
“我們這群人好歹都是奧丁的子民,如果對外宣傳統領軍隊的公爵大人是個惜命的慫包,這傳出去多丟人啊!您可別總聽‘拜火神教’那群蟑螂每天口口相傳的假情報!”
“對于諾曼底大區中發生的種種事情,只有我這雙老眼才看的最準!”
“這么一個慫人,光靠我的嘴皮子把他忽悠到巴黎城中,這事兒有點兒難啊”一邊說著,老教長一邊伸出一根短粗的手指,“但是...
.....有您的信物這可就不一樣了!”
“整座西大陸,人人皆知您有一只祖母綠戒指,不如您先把這戒指‘借’給我,額,等會兒...
這鉆石好像也不算小....
一顆祖母綠戒指未必能說明問題,不如把這顆鉆石戒指也一并‘借’給我。我有這兩樣信物,回頭一說是‘鉆石花’杜朗先生親口承諾...這么一來成功率可就大多了!”
察覺到杜朗投來一個懷疑的眼神,老教長立刻揮舞手臂。
“!您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可是童叟無欺,光明磊落,一言九鼎,口吐蓮花的正經人。”
“退一步說,我以后還是要在巴黎城中混生活的,誰不知道你杜朗先生在這座城市中只手遮天,我還敢覓下您的寶貝?”
“我拿出去賣,看到杜朗家徽,都沒人敢買!”
“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