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 你們來自太空(2)

　　上一世，在一本世界名著中，洛基曾經看到過這樣一句話。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

　　“失去獸性，失去一切！”

　　此時，所有人臉上都掛著輕松微笑的霜巨人族群在他的眼中如同幼兒教育頻道中的動畫片一樣。

　　人人皆是和藹可親。

　　但這幅景象不能讓他感到任何一絲寬慰，反而只有深深的恐懼。

　　或許，現在唯一自己能夠求助的只有那城墻之上面有憂色的霜巨人王者。這是他進入里世界后唯一看到的一名臉上沒有笑容的人。

　　短短十分鐘后，他就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在表世界中閑逛的時候，他曾經來到過霜巨人城堡中的“王座大廳”。他看到那里樹立著5只王座。

　　然而此時..中間，以及右側的王座上都已經空空如也。唯有最左側的王座上坐著一位干枯的王者。

　　他的年紀已經很老了。他的頭顱上帶著一個銹跡斑斑的金色皇冠，身上穿著一件在漫長歲月中被時間腐蝕的千瘡百孔的鎧甲。

　　從外表上看，這是里世界中唯一一名看起來和“放逐者”有些類似的霜巨人。

　　洛基站在他的腳下，和他的小腿齊平。或許感覺他揚起頭顱對話太累，身后的霜巨人輕輕的將他握住，放在一張由青色石板鍛造而成的圓桌上。

　　站在圓桌上，他第一次看到了巨人王的臉。

　　這是一個蒼老的幾乎不成人形的老人。

　　當看到這人的面孔時，洛基的心中已經清楚，此行他進入里世界最大的目標大概率已經無法完成。不過，來都來了，他打算放手一搏。

　　他解開肩膀上的背帶，放下了背在肩頭的紅色石雕。

　　那正是他從沉水之城中找到的“血色石雕像”。

　　“我尊敬的王，你們曾經在我的故鄉生活，所以我們述說著一樣的語言。”洛基開門見山的說道，“這次我從族人制造出的裂隙進入約頓海姆，為的是給你們送來一座逃生的大門！”

　　聽到逃生兩個字，這名年邁的巨人豎起耳朵，隨后將面孔湊到洛基面前。他巨大的頭顱幾乎和洛基的身高等長。

　　洛基挺身直立，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那枚來自“風鵠子”的血祭之印！

　　在利維坦的腹部中，風鵠子曾經對他說過，這是進入另外一座血色造物主城市的血祭之印！

　　而那一座城市之中，有存活的血色造物主一族！

　　聽到這句話時，洛基立刻聯想到了自己吞下古神內丹后從半空中下落，看到的那一地神獸尸體。

　　落地后，在峽谷的盡頭，他看到了站在血海之上的三尊神靈，以及他們身后...那無盡血海之上一座巨大的城市。

　　古長青曾經提到過，血色造物主一脈中的統治者是不會外出做雜工的，他們只怕棲息在那座血海之上的巨大城市中。

　　洛基感覺，這座城市的進入方式極有可能就是風鵠子給他的這座“血祭之印”。

　　在他的假想中，禁錮在里世界的霜巨人一族回想上一世監獄中窮兇極惡的暴徒一樣，只要逮到機會就會不遺余力的想要沖出牢籠。

　　如果真是這樣，他就可以開啟進入這一座城市中傳送門，讓這群體內蘊含著澎湃戰意的霜巨人去和另一邊的“血色造物主”進行一場大戰！

　　如果霜巨人取勝，他們正好可以為自己解決這名為“血色造物主”的麻煩，將自己永遠從這群古神的控制中解脫出來。

　　而如果血色造物主一脈取勝。這也沒關系。

　　牢籠之中的所有資源，包括他們所擁有的金色藥水將全部歸自己所有。

　　不得不說...人生中的很多事未必會按照自己的計劃演變。

　　即便前期進行過非常周密的計劃，但是想破頭顱，洛基也沒想到里世界中的霜巨人一族現在竟然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簡單的說――他們已經廢了。

　　現在，不要說血色造物主，洛基相當懷疑就連自己的狩獵隊都能輕松屠殺他們。

　　這些人...和寒冬臘月里棲息在牛棚中的待宰肥豬已經沒有本質區別。

　　“人類，你也看到了你想要的的答案，是不是....”

　　“霜巨人的時代已經結束了，被關押進這一處牢籠近萬年，通過10代人的不斷退化與衰變...我們所有人都已經默默的變成了一個我們根本無法想象的模樣。”

　　“如果你們人類將是我們最終的歸宿..來吧！”

　　“他們是不會反抗的....”

　　聽到這句話，洛基感受到了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悲哀。人類社會中的成王敗寇稀疏平常，然而放大到宇宙中的族群間，這片黑暗幽邃的虛空中竟然無時無刻不再進行著殘忍的滅絕活動。

　　這種將敵人關押起來，當成豬來養..或許是所有滅絕方式中最為兇殘的一種。

　　因為對于能夠在星系與恒星間逃竄的神靈來說，這種方式最為高效。

　　“人類，你是個族群中少有的聰明人。我在你的身上感到了緋紅使徒的氣息，但是...你喝下過王水，將那一身血脈洗去了大半。”

　　我重新聞到了那股令人恐懼的味道。

　　“老人家，你曾經見過維京先民？”

　　“統治過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霜巨人真的是被維京先民們驅散的嗎？”

　　蒼老的巨人王慢慢點了點頭，“斯堪的納維亞..這在巨人語中，是‘溫暖之地’的意思啊。”

　　“真是沒想到，我們竟然會被一群矮小的外神擊敗。失去家園，進而失去一切！”

　　如同腦中忽然閃過一條炸雷，洛基開始迅速整合他腦中的所有知識。

　　首先，通過大量埋藏在土地之下的恐龍骸骨，我們能夠得知2億年前，地球的統治者是這群龐大的野獸。

　　這是個板上釘釘的事實。

　　如果說黑曜石金字塔中，蜥蜴人繪制的壁畫不是人為臆想，那么光巨人利用恐龍和光巨人自身的血脈將他們改造成一個“新物種”。

　　這個“新物種”就是蜥蜴人。

　　蜥蜴人和利維坦，就生存時間而言的確要比人類長的多。

　　這就帶來了一個人類研究了數千年，一直沒有找到答案的問題――人類究竟從何而來。

　　無數學者試圖用進化論，突變論，甚至從神學，科幻的角度進行解讀。

　　而今天，在這西洋照射下的王座大廳中，終于有一位存活時間足夠長的巨人能夠說出一個親生經歷過的答案。

　　“你們，從外太空而來！”

　　同樣身為外神的人類竟然能夠將強大的神靈與巨龍從地球上清除。

　　先民們一定不是仰仗著“神靈”賜予神力的。

　　因為他們屠殺的正是居住在此的神靈！

　　他們...又經歷了什么？

　　才會變成今天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