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夜談(下)

　　兩世為人，洛基對于危險有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英格蘭7國的確是麻煩，但這個麻煩畢竟不會立刻將他們毀滅。

　　河谷地中依舊還有數千維京海盜，就算遭遇入侵，以這些兵力扛上個十年八年都不成問題。

　　雖說終究避免不了慢慢被蠶食，但是這并不是肘腋之患。

　　在他看來，真正可以立刻關乎生死存亡的危險，還在于他們曾經殺掉的那尊神靈！

　　那一身金甲，與透明人雙為一體的傳送門管理員！

　　暫時，洛基還無法推測為什么阿斯加德的原住民“阿薩神族”會單獨安排一名“神族”看守人類世界進入外域的門口。

　　但是現在可以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人一定沒有受到來自神族內部過多的監管。

　　他甚至還能被蜥蜴人與奧沙利文家族收買，“故意”不放進任何一名人類進入前往7大外域的升降臺。

　　如此，奧沙利文家族就算是徹底“壟斷”了英靈殿8途徑的魔藥。即便有個別維京老人依舊記得配方。在完全無法進入阿斯加德的情況下，他也不能夠私自配出魔藥。

　　為什么安排一名“管理員”看守傳送門？

　　這個理由洛基暫時還不知，但是可以預料到的是現任管理員已經死在了他和巴坎布什的手中。未來的某個時間里，這個位面的主人“阿薩神族”必定會知曉這人已經死了。

　　他們后續會如何行動，讓洛基頗為堪憂。

　　在洛基的眼中，人類的所有行為并不難預測。但是和人類完全不是同一種生物的神靈，他們的行動方式人類根本無從判斷。

　　但是....試想下，如果自己養了一圈綿陽。忽然有一天，牧羊人莫名其妙的被一頭綿羊殺了。真的發生這種事，農場主可未必會有那個閑情逸致去調查一下案件，看看是不是牧羊人欺負了綿陽，才遭到了殺害。

　　最有可能發生的是，莫過于他立刻把這所有綿羊干掉，晚上燉上一鍋羊肉，一邊美美的喝著羊湯，一邊思考下來年養點什么新動物。

　　殺掉了傳送門管理員后，整整兩個月過去了，洛基每天都睡不好。

　　他并不知道神靈的時間是如何計算的。阿薩神族會在什么時候知道他們的這位管理員已經死了。但是他清楚，在這段難得的空檔期里，他必須要把族人立刻武裝起來。

　　因為當阿薩神族一旦發現他們的人死掉了以后，再過來可能就不是一只古神了....

　　而是一群！

　　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事，只有所有的維京人團結起來，才有可能保衛住這來之不易的傳送門。獲得繼續進入7大神界狩獵的權限。

　　這一點，要比抵抗住英格蘭7國的侵略，還要困難！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暫時我們面臨這三大難題。所以毫不猶豫的說，現在我們看似安全，但是實不相瞞，我們所有人都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一步走錯，帶來的就是滅族之禍！”

　　“在這種情況下，咱們想要生存，只有一種可能：團結一切能夠團結的力量！”

　　“奧丁賜予維京人的神力固然能誕生出最強大的戰士，但是戰斗能力非常脆弱的圣主教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嗎？

　　并不是這樣的。

　　圣主教修士能夠加強村莊的醫療，能夠讓居民懂得法律，并且讓子女后代接受教育。這些人就有他們存在的價值。

　　同理，哈霍蘭神殿的獸化戰士能夠幫助我們在阿斯加德捕獵。

　　沒有這群斯拉夫人，單純依靠我們三家，呵呵，我們只怕進入阿斯加德知道現在連一瓶魔藥都配不出來！”

　　兩位公爵再次點了點頭。在這段并不算短的時間里，他們和洛基一樣，嘗試過使用各種方法抓捕這個星球上強大的魔物，但是沒有一次能夠輕松有所收獲。

　　“我知道咱們和斯拉夫人互相之間都有仇恨，但是殺來殺去，但滿足了一時之快的結果是什么？”

　　“到最后，還不是我們所有人最終都被英格蘭用國力擊敗，再過上一兩百年....甚至沒有人會知道“維京”2字。后人們將只能從幾條從泥土中出土的船只和斧頭知道我們存在過的證明。

　　兩位公爵大人，我請你們務必要記住，我們是一群捆綁在一起站在懸崖邊上的人。我們三個中的任何一人掉下去，其他兩個都不可能從這場劫難中獨自生存！

　　所以，聽我一句話，咱們先通力合作，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

　　這個冬天，咱們竭盡全力加強各自的族人！待到來年開春，我們乘坐長船跨過北海，和那群英格蘭人背水一戰。

　　處理完英格蘭這個巨大的難的題，到時候咱們和斯拉夫兩家盡可以坐下來有仇的報仇，有怨的抱怨。你們就算是去吧巴坎布什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我也絕不阻攔。

　　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必然已經有了狂妄的本錢。

　　但是現在，我們還沒有！”

　　苦口婆心的荷兩位公爵說完了自己心中的所有顧慮，時間已經倒了后半夜。

　　以他一個穿越者的眼光來看，維京人最大的問題在于毫無家國理念。

　　7大軍閥因為居住地點比較近，如同7個鄰居一樣“臨時”組成一個同盟。其中一個比較聰明一些的軍閥“奧沙利文家族”外出進入文明世界打了幾年工，回到山溝里搖身一變立刻變成了一個文明人，開始了“賣人”和“賣藥”這種雙重抽取維京人鮮血的生意。

　　對外，他將強大的維京戰士如同牲畜一樣販賣掉換取金幣。

　　對內，他斷絕他們進入阿斯加德的道路，用劣質的魔藥批量將他們轉化為神選者。

　　這種國王，是“商人治國”的完美典范。一百多年間，奧沙利文家族積累的財富富可敵國。但這種領袖又怎么可能讓屬下擁有凝聚力？

　　洛基并不清楚自己這番話他們兩個能夠聽進去多少，如果他們還想著來年春天去找巴坎布什送死命，那他也算仁至義盡，至少努力過了。

　　天色已晚，營帳之中已是鼾聲四起。洛基也走到帳篷中試圖抓緊時間睡一會。明天還要前往比“阿斯加德”更加危險的“約頓海姆”。

　　不出意外，他們又將迎來一場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