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圣山的真像

　　越是靠近洞窟的底層，洛基越是能接近那團熾熱的光芒。當徹底站在洞窟底層之時，他看到了那就竟是個什么東西。

　　那并不是一件活物，而是一座和血色石雕像一樣大小的石質傳送門！

　　數條粗壯的鐵鏈被束縛在傳送門上，鐵鏈的中央捆綁有一只巨大的石鎖。石鎖的中間，刻著奧沙利文家族的劍齒豹徽記。

　　“果然，事情的真像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維京人的圣山能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奧沙利文家族的這群商人絕對脫不了干系！”

　　洛基喃喃自語，輕輕摸了下那座金色的傳送門。

　　早在征服者堡壘中，當看到那一群有一群如同工廠流水線上生產出的神選者雇傭兵后，他就在情不自禁的思考一個問題：

　　“英靈殿8條升級途徑的晉升方式...是不是太容易了？!”

　　放眼大陸上其他的信仰：圣主教的修士們想要提升，需要走上陌生的土地，向其他人類傳教。這在中古時代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多少修士死在距離家鄉數萬里的陌生國度，被餓死，凍死，或者被陌生人用各種方式屠殺。

　　能夠傳教成功的人，百中無一。

　　拜火神教雖說能夠從高階教徒的手中直接獲得力量，但是正如21世紀苛刻的老板，誰會無緣無故的賜予你生存的本領？

　　很多來自傳火祭祀的任務一點都不必傳教士外出傳教來的容易。中途發生各種意外暴露自己的偽裝，也是常有的事情。

　　其他宗教...新大陸的“太陽階梯”依靠同類相食，婆羅門教依靠的是殘酷的煉體，古埃及教派的教眾需要在不停的生存與死亡中淬煉自己的神魂。

　　就連唐國劍修，也需要經歷淬體，融丹，化神，雷劫等，一輪又一輪的殘忍試煉。

　　然而對比之下，維京人竟然只需要完成“喝下魔藥”如此簡單的工作....這種獲取力量的方式簡直要比其他教派容易上百倍不止！

　　“喝水”這種動作是人類嬰兒出生時不需要學習就會掌握的第一課。

　　用如此簡單的方式就能獲得力量！這和世界上的其他教派相比，簡直不要太違和！

　　今天來到圣山的底層，洛基終于明白了這一切就竟是怎么回事。

　　見識過血色石雕像后，他知道那被一重又一重鐵鏈鎖住的黃色石雕就竟是一塊什么東西。

　　那是一座傳送門。

　　千年之前的維京先民必然不是“來到圣山，掏出金幣，買下魔藥”這么一套晉升流程。

　　根據洛基對事實的猜測，千年之前，所有的維京人都應該知道魔藥的配方。

　　但是想要制作魔藥，他們需要跨過傳送門，親自進入“阿斯加德”親自狩獵魔藥配方中需要的野獸。

　　如此，才能“死后和眾神一起暢飲美酒”！

　　因為“阿斯加德”，本就是奧丁的故鄉！

　　這，才是這句古老傳言正確的來歷！

　　最近這數百年，兩件事破壞了維京人的傳統習俗。

　　1，這個國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文盲。

　　老一輩的維京人盡管知道8條序列途徑的魔藥，但是他們只能通過口口相傳的方式告訴自己的子女。當子女全部死光，或者村莊發生重大意外的時候...

　　沒有文字作為載體，這些古老的傳承自然會被人以往。

　　2，奧沙利文家族忽然上臺。

　　通過在征服者堡壘中的貼身觀察，洛基已經幾乎可以斷定“奧沙利文家族”絕對不是一個從小生長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家庭！

　　文化可以教，技藝可以學，但是先天養成的習慣極難改變。

　　試想一下，如果想讓一個現代人每天早上用堅硬的毛刷刷自己的腳底板，沒有任何人會愿意這么做。

　　對于公元7世紀的維京人來說，刷牙就是這么一件事。

　　每天早上將一個堅硬的刷子捅到自己的嘴里刷牙齒，這種行為對于他們來說簡直難以理喻。但是默赫蘭汀和伊瓦爾姐弟的牙齒潔白，口氣清新。他們和來自君士坦丁堡的貴族小姐“艾瑪·華爾道夫”一樣，都擁有這些可見于細微之處的衛生習慣。

　　這需要從小生活在優渥的環境中才能培養出來。

　　奧沙利文家族的姐弟兩個給他的感覺，非常像21世紀那些精明且圓滑的商人。當商人開始治理國家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絕不是為人民謀求福利，而是如何延續自己的商業王朝。

　　在商人的眼中，資本的力量要遠遠大于民眾。

　　就21世紀的世界格局來說，這條路線當然也并不算錯誤。當資金流充裕到一定程度，幾乎半個地球都在于你做生意的時候，資本可以使用“貨幣”這種非常強大的武器。

　　貨幣不但可以讓一個國家避免戰爭，甚至可以隨意制裁與挑撥其他國家之間的紛爭！

　　這是資本主義的萌芽，奧沙利文家族也一定程度上可以被稱之為這個時代中的先驅者。

　　平心而論，奧沙利文家族做的還算不錯。

　　對外，他們招商引資，找來諸如拜占庭帝國，阿拉伯帝國，甚至東土大唐的商人們來到這處荒蠻的土地開設商號，開辦礦場，引來資本。

　　對內，他們“創造”出了圣山和英靈殿兩座建筑，杜絕尋常維京百姓進入阿斯加德，接受“神選者試煉”的道路。

　　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們如果豢養這些來自“阿斯加德”的野獸和生物，他們就可以如同工廠制作玩具士兵一樣，批量讓維京人喝下魔藥，讓他們變成傭兵為他們征戰。

　　依靠著“圣山”與征服者堡壘的雙重統治，狂野的維京海盜會變的如同溫順的羔羊，服從和他們的指揮！

　　他們會乖乖的喝下魔藥，隨后心甘情愿的成為海盜，傭兵，或者廉價的戰士。

　　誠然，有一部分維京人會因為腐爛的原料爆體而亡，但是這對于奧沙利文家族這群資本家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么需要注意的問題。

　　中古時代，每年因為各種奇怪的，不著邊際的原因死掉的人民群眾多如牛毛。

　　根本不會在意有人在獲得力量的途中爆體而亡。

　　然而是...當洛基親身進入這座地窟，真切的用雙眼目睹這座腐爛的監獄時，他的心中并不好受。

　　領袖可以把人民群眾視為棋子，但是用這種手段，讓本應該如同神靈般強大的維京人自斷雙臂....這種讓整個民族在戰斗能力上不進反退的做法真的好嗎？

　　進入阿斯加德參加神選者試煉的確會讓很多維京人丟掉性命，但是可以預想到的是更多從神域回歸的維京人將會變得如同神靈般強大。

　　和這些經過外域淬煉的戰士相比，什么圣主教，拜火神教，婆羅門教...這些不入流的“新神教派”將會在維京人的沖擊下變得如同嬰兒般脆弱。

　　然而奧沙利文家族....他們僅僅為了快速的榨取利益，就把維京百姓變成了今天這幅模樣。

　　這種做法，實在有違人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