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黑暗,洛基并不敢點燃火把。
“從現在開始,到我們走出這座城市之前....”
“誰都不能說話,知道嗎!一個字都不能說!”
洛基面容嚴肅的對所有人說道。
“雖說咱們已經折騰了幾個小時,但對于神靈來說,夜晚可能才剛剛開始!一旦發出聲響驚醒了這些可怕的東西...咱們幾個只怕會在幾秒鐘之內變成肉醬!”
其實這些話不用他說,身邊眾人也都明白。確認所有人都明確領會到了他的意思,洛基轉頭,5人腳踩松軟的泥土,開始接近這座黑暗的城市。
摸黑前進了大概兩公里,洛基已經接近地下城的邊緣。將手掌摸到第一座建筑的時候,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臟砰砰跳動。
這是一座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的古老神殿。單純撫摸那斑駁的石磚就有一種非常歷經久遠的歲月感。
城市中的火光都已熄滅。仔細辨認之下他只能看到建筑的漆黑輪廓。目測其高度至少有七八十米。5人貼著墻壁,在這一座又一座的巨大神殿的墻角根部移動。
經過這些神殿時,他們能聽到神殿內部傳來的詭異低語,與食物咀嚼的聲音。房間內不知名魔物交流的方式是一種聽起來極為原始的語言。雖說有幾扇窗戶中亮著微弱的火光,但是洛基根本不敢抬頭觀看。
他唯一的目標就是進入城市中央那座巨大黑色金字塔。他并不明白自己的這股執念究竟是從何而來...但是他知道的是如果入寶山而空手歸,他的后半生都會生活在悔恨之中。
一座又一座的神殿形如山岳,最小的一座都有天河體育場般大小。穿過數座神殿后,洛基環視四周,感覺幾人應該已經從城市的外圍逐漸靠近城市中心。
至此,他們在城市中已經走了將近2個小時。
靠近城市中央,建筑風格再次變得不同。很多神殿依托于從地面拔起的纖細長柱,看起來纖細且修長。市中心的地面看不到泥土,取而代之,是由黑色的石板鋪設的道路。道路的周圍怪樹林立,能夠看出正是這種樹木一樣的生物,支撐著地下城的穹頂。
漫長的歲月中,他們會越長越高,最后甚至會刺穿穹頂黑色的“龜殼”,在地表之上露頭。幾人在地表怪山中看到的怪樹,應該就是這種長柱冒出的尖刺。
靠近城市中央,神殿的窗口中出現了更多的火光。洛基5人屏住呼吸,他們不知道這座宵禁中的城市有沒有諸如“城防巡邏隊”這種職能部門,因此只敢在建筑物的陰影中移動。
黑色石板鋪設的平坦大路指向市中心的黑色金字塔,這又是一段接近2個小時的漫長跋涉。
接近4個小時的步行中,這座城市的道路上并沒有出現半個人影。
越是接近,洛基越是能夠感受到這座金字塔尺度的巨大!這是一座體量上并不輸于吉薩金字塔的巨大造物。門口燃燒著的兩只巨大的火盆是這座城市中唯一的光源。
當幾人終于站到金字塔前時,盡管眾人都是一副汗流浹背,但每個人的雙眼中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我親愛的艾瑪小姐,我賜予你這番造化,你回到君士坦丁堡后不給我送來10箱金條都對不起我這一番折騰...)
當然,這句話洛基也就是在心里嘀咕一下,并不敢真正的說出來。
從地面走向入口的臺階有將近一百個。而這些臺階...每一階的高度都在一米左右。隨后的這段時間是一段頗為勞累的攀爬。單純爬坡并不會太過疲勞,但是想要在爬坡的時候不發出一點聲音,并且全程隱藏在暗影中,這就很有難度了。
“小聲喘氣!實在疲勞,咱們可以在暗影中休息一下在繼續攀登!”洛基湊過來對勞倫斯和艾瑪說道。
勞倫斯只不過是一名教會學校中的普通教師,“圣光途徑”并不會以任何形式改造他的身體,所以他背著那沉重的木質十字架一路走來,難免會感到非常疲勞。
至于艾瑪,這名探險家雖說長期在外游歷,但是她堅決不肯把畫好的莎草紙草稿和雪橇犬一起放在懸崖頂部,必須要隨身攜帶。
因此她的負重一點都不比勞倫斯來的少。尤姆曾多次表示要幫姐姐背著,但是出于對這名毛孩子的不信任,艾瑪并沒有把自己珍貴的勞動成果遞給他。
“村長大人,你說這大殿里會藏著一些什么東西”滿頭大汗的老戈爾湊到洛基的耳邊,神情之中難免隱藏著興奮。當洛基回村后,薩特和一眾伴當早已經將他們洗劫林蒂斯法修道院的“光榮事跡”和村子里的每一個人都炫耀了一遍。
當時的老戈爾聽在耳里,急在心里。
四十二歲,這個年紀在維京人中已經是不折不扣的老人。他的青春早已遠去,而在他年輕的時候,除了拿起鐵錘和斯拉夫人打了幾架,甚至根本說不出任何值得炫耀的東西。
他非常羨慕薩特能夠在20歲的年紀就有如此顯赫的冒險經歷。當時的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的機會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村長大人,你說這大殿里頭,有沒有可能有...”老戈爾興奮的搓了搓手指,這是洛基傳授給村民的“點錢”動作,這個手勢,意味著亮閃閃的銀幣。
“呵呵,就算有,咱們有怎么背回船只!先不說船只,單純思考怎么爬上那三百米高的蛇皮就是一個巨大的困難...”
額...也是!
老戈爾撓了撓自己頭頂的金發。看到手臂上的銀色護臂,他感覺這次旅行到現在,至少也說不上虧。短暫的休息了半個小時,眾人繼續攀登高大的臺階。
神殿的大門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