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哪有雜兵都不讓刷上來就打BOSS的?
八三看書，為美好的世界獻上真理!
對于紅這位人類聯盟在達莎城的分會長，蘇文的印象一直都還不錯。
根據先前有限的接觸，其留給蘇文的印象是不善言談、全身心投入人類聯盟一線工作的女強人。尤其是在與黑色惡魔瑪門的戰斗當中，紅即便身負重傷也不退縮的行為，給他留下了很深印象，一度覺得這大概就是自己苦苦尋覓的完美系統打工人了，為此甚至還動過挖墻腳的心思。但后來想想這個墻腳估計挖不動，也沒資本挖，遂只好放棄。
而在蘇文先前的設想中，與人類聯盟接觸的過程，主要切入對象也應該是她才對，所以他才會在與但丁交談后專門提起這個名字，目的就是以但丁為跳板直接聯系到紅。
沒想到，居然連人都已經無了。
該怎么說呢…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另一邊，但丁的回應看似云淡風輕，但他先前的反常表現卻告訴蘇文，他只是沒把內心想法寫在臉上罷了。在與灰騎士那場戰斗中，蘇文可是親眼見過但丁對紅的關心與仰慕，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怎么可能真的會不在意呢。
當然這種事，也沒必要挑明就是了。
“那她的靈魂呢？”
蘇文語氣平靜地問。
他知道，在塞卡蘭達，肉體死亡未必就是生命的終結。
“保護者都有收容并保護靈魂的手段，但在烈度過高的戰斗中，這樣的手段往往無法支撐到援軍到來，甚至根本不起作用。”但丁緩緩回答道，“當我們趕到時，那里什么都不剩下，沒有任何活物，也沒有任何幸存的靈魂。”
“那就是說，還有概率變成亡靈。”蘇文說。
“微乎其微吧。”但丁點了點頭，“但紅會長說過，她死后不想成為亡靈，那樣只會帶來無窮無盡的折磨；這也正是不少人類保護者的想法，與其在無盡的歲月中墮落腐化，倒不如度過短暫且光輝的一生。”
“你也是這么想的？”
“沒錯，既然現在擔子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自當隨時準備好那一天的到來。”
“明白了。”
接下來，蘇文并沒有浪費時間，而是直接讓但丁帶領自己去人類聯盟總部。
其實在此行出發之前，這件事就在他的計劃之內，并且早已做好了充分準備，但丁的要求可以說是正中蘇文下懷，否則即便他不主動提起，蘇文也會想辦法讓他帶路的。
因為在“機動戰士計劃”正式展開之前，他必須要親眼確認，人類聯盟的真容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很快，三人來到了大樓頂層，這里空間開闊，能夠看到數百米外高聳的達莎城城墻，下方縱橫交錯的街道也盡收眼底。在一處看起來像是停機坪的平臺之上，但丁取出了一臺仿佛只有骨架的飛行裝置，放在上面。它自動層層展開，形成了接近螺旋槳直升機的形態與大小，里面空間還挺大，足足能坐下六七個人的樣子。
如此濃厚的既視感讓蘇文有些吃驚，其實上次在從黑色惡魔瑪門手下救了紅的時候，他就見到過同樣的飛行裝置了，只不過那時候事態緊急，他才沒有多問。
現在看來，這種飛行器并非紅的專屬道具，而是人類聯盟的量產型。
只是不知道它是靠什么驅動的。
魔能？靈魂能量？還是別的什么能源？
“請吧。”
但丁率先上了“直升機”，并示意蘇文與希格露恩跟上。緊接著，他補充道：“聯盟總部距離達莎城有好幾百公里路程，途中要穿過兩個其他亡靈大君的領地，若不使用飛行裝置直接飛行，很可能會被認為是帶有敵意的入侵，從而遭到攻擊。”
蘇文點頭示意理解，然后踏上了飛行器。
隨后，只聽鋼鐵般的骨架發出了強烈的呻吟——接近十噸重的仁丸裝甲剛一踩上去，飛行器支架便猛然下沉。蘇文只好抬起腿，卻發現原地留下了一個彎曲下陷的足印。
可以看得出來，這東西載重能力并不是很強。
“抱歉。”
蘇文說道。
但丁回頭瞅了一眼飛行器的客艙：“小問題，沒關系的，但你可能需要使用浮空術之類減輕體重的法術才能坐上來，這套鎧甲比我想象中重許多。”
“好。”
蘇文答應道，隨后看向了希格露恩。
后者無奈抬起手，一層元素光輝在仁丸裝甲的表層凝結，隨后生成了均勻向上的力量，將十噸重的軀體抵消大半。
兩人這才坐上了飛行裝置。
隨著螺旋槳緩緩開始旋轉，周圍產生了強烈的風場，不久后飛行裝置離地上升。此時頭頂的扇葉轉速極高，完全不亞于地球上真正的直升飛機，但除了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外，蘇文卻聽不到任何來自引擎的轟鳴。
這讓蘇文一下子覺得有趣了起來：飛行裝置顯然沒有像魔導飛舟那樣依靠元素 力起飛，而是單純憑借螺旋槳高速旋轉帶來的空氣動力做到攀升，與此同時它又沒有響起引擎聲，說明并非采用自然界存在的燃料驅動。思來想去，蘇文最終認為，為這臺飛行裝置提供能量的，最應該是塞卡蘭達中大量存在的“靈魂能量”。
這個名詞聽起來挺玄乎，但既然由靈魂能量聚合而來的亡靈能夠爆發出巨大力量，就說明“靈魂能量”中蘊含的潛力絲毫不亞于元素力，只是無法像普通元素力一樣靈活自如被運用。
人類聯盟或許是找到了什么方法，能夠不通過亡靈的形式，就能從中獲取可利用能量。
但說起來，蘇文還依稀記得，“靈魂能量”只是輝煌大陸那邊的說法，因為那里的人一直都將其和靈魂、亡靈以及亡靈法師聯系在一起。不過在塞卡蘭達的世界，它有著另外一個名字，應該要叫它“幽能”才對。
蘇文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是在面對肉山魔王卡隆的使者時，當時對方提出想要收購蘇文手中的“幽能礦石”，就是貝尼亞米諾遺產中那些堆積如山的奇異黑色金屬、構成亡靈近衛裝甲的材質，其中富含著海量的“靈魂能量”。據此蘇文推斷，“靈魂能量”很可能就是“幽能”，只是叫法不同。而這個猜測，后來也在與卡塔族長老的交流中被確認。
此時的飛行器已經升高到了數百米，下方的達莎城徹底消失在紅霧中，仿佛進入了一個四面八方都看不見盡頭的紅色空間，甚至比在地面時更加壓抑。這種環境讓蘇文在感官上略有些不適，但前面駕駛著飛行器的但丁卻習以為常，只見他根據操作臺上如同羅盤般的指引，拉出了一個向前傾斜的角度，開始了高速平移。
雖然但丁心情顯得有些沉悶，但在接下來的一路上，他還是時不時與蘇文聊上幾句，互相交流了有關加入人類聯盟的事。
交談中，蘇文大大方方表示，自己其實是為了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務而來，甚至就連拉上一幫弟兄加入也是主上的意思；真要論拯救蒼生的覺悟，自己肯定是比不過紅、甚至眼前的但丁本人的。由于這話中沒有一絲一毫造假，反倒顯得坦蕩磊落，說出口毫無心理負擔，甚至在蘇文仿佛打趣般的自嘲中，飛行器里的氣氛都變得輕松不少。
“賽文兄弟，等會到了聯盟總部，見到了那群老古董們時，你最好可別這么說，否則我可不敢打包票他們會不會生氣。”
但丁笑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
“話雖如此，其實說了也無傷大雅，畢竟您的實力擺在這里，我想人類聯盟肯定也不會因此而拒絕您的加入。”但丁說到這里，話鋒一轉道，“其實在整個塞卡蘭達成千上萬人類保護者中，別說有拯救蒼生的覺悟了，就是心懷鬼胎者，也并不少見。真正像紅會長那樣純粹為了人類而戰的戰士，反倒更像是異類。”
“那你呢？”
蘇文饒有興致反問道。
但丁的回答倒是毫不猶豫：“我啊，即便是現在的我，也絲毫不關心與我無關者的死活，但我會忠實履行我的責任，這兩者之間其實并不沖突。”
蘇文：“能做到這一點，已實屬不易，足夠了。”
“足夠了…么？”
但丁喃喃道。
“倘若我能早些理解這個道理，稍微表現得努力一些，會不會…算了，已經太遲了。”
數百公里對于飛行器來說不過是很短的一段路程，當蘇文看到眼前的紅霧盡頭出現了一道連接天地的黑影時，他知道目的地就快到了。
越是接近，蘇文就越能看清前方的全貌。
那是一座前所未見的巨大環形山脈，并且經過了高度改造，近乎將整座山體都挖空并變成了鋼鐵要塞。山頂的上方佇立著一座棱形高塔，如同違反重力常識般直沖云霄，消失在紅霧的盡頭，根本望不到頂。
即便是在輝煌大陸，蘇文也從未聽聞有這樣的奇觀。
飛行器直接駛向了距離山腳兩百米高的半山腰，這里從山脈內部伸出了開闊的平臺。而除了蘇文身下這臺飛行器之外，周圍還能看到其他各式各樣的飛行器進進出出，它們或從四面八方來，或到四面八方去，根據儲存在1號資料庫中的塞卡蘭達地圖來看，此處似乎正好位于整個塞卡蘭達的正中心地帶，無論去往哪個方向，與邊緣的距離都十分接近。
蘇文不禁心想，人類聯盟能夠在這種戰略意義極高之地扎根，并穩固上千年不倒，足以看出其內部蘊含著多么深厚的底蘊，難怪連各路亡靈大君都要忌憚三分。
而亡靈大君們之所以沒有聯合起來，將這里平推以絕后患，說明除了那位“人皇古德溫”之外，人類聯盟肯定還有其他底牌。
讓它們甚至聯手都無法穩操勝券的底牌！
因此按理來說，現在的蘇文根本沒有把握在人類聯盟總部做到橫著走，這里在他眼中就屬于那種帶有紅名的高危地區，但根據這段時間對人類聯盟的初步了解，倒也 不像是什么水深火熱之地，所以他才來了。
可饒是如此，他也早已做好了各種跑路的預案和準備，現在的仁丸裝甲中，塞滿了各種能保證他瞬間傳送走的手段。
但愿今天不會用上它們吧。
不多時，飛行器平穩降落在了一個空閑的停機坪上。
但丁熟練地關閉了引擎，然后從駕駛艙一躍而下。
他來到客艙外面，對蘇文和希格露恩道：“稍等，我這就去聯系塔臺，讓他們代我呼叫負責招新的指揮官。”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里，蘇文倒也沒打算標新立異，一切就按照人類聯盟的方式來就好。他對但丁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離開飛行器，將會和希格露恩等他回來。可就在他注視著但丁跑向停機坪不遠處的聯絡臺，還在半路上時，卻發現他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然后對著前方一個遙遙走來的高大身影抬手行禮。
緊接著，蘇文發現不止是他，而是周圍的所有人員，一時間都停下了手上的事，紛紛向這個比仁丸裝甲還要龐大的身影行禮。
蘇文心說奇怪，這里明明是人類聯盟，周圍見到的人也大都是人類，唯獨眼前這個三米多高的身影絕無可能是人類，卻偏偏看起來有著相當高的地位。但他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他看到這身影直接掠過了但丁身邊，徑直朝著自己所在的飛行器方向走來，目的很明確，除了飛行器上的蘇文和希格露恩之外，不會再有別人。
蘇文：“？？那我跑？”
跑…跑個鬼啊，自己還什么都沒做呢，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看見一個怪人朝自己走來就灰溜溜跑路，“主上”可丟不起這個人！
而此時，這個高大無比、身披長袍的身影已經來到了蘇文面前，在距離他只有不足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它緩緩掀開巨大的兜帽，露出了下方布滿了鱗片的臉。
蘇文的呼吸為之一窒。
巨龍！
不過看體型，并非純種的巨龍，而是某種巨龍的亞種，幾乎擁有巨龍的所有特征，唯獨體積小了許多倍。
雙方四目相對，都在觀察著對方。
沒過多久，這頭亞龍率先開口。
“‘主上’的代理人，賽文·阿萊耶先生，初次見面，請允許我自我介紹。”
“吾名海因里墨，您或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您應該聽過另外一個——圓桌的大阿卡那成員，女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