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之種雖然比之前縮小了無數倍,但它的操作方式竟和之前同出一轍,都是從種子的頂部投射出一道光幕,再在上面進行操作。
根據希格露恩的介紹,這個光幕上玄奧復雜的符號與銘紋,都是在這件神器被發掘時就存在的,屬于死亡之海文明的遠古文字,后者中的大多數都已經得到了破譯,甚至演變為大陸通用語和各種元素符文的雛形,潛移默化影響著每一個輝煌大陸上的智慧文明。只是在種族戰爭后,這段歷史似乎也成為了被掩埋的塵埃之一。
而接下來,蘇文對這個史前文明有了全新的認知。
嗯,脫胎換骨那種。
按照希格露恩的指引,蘇文在充滿玄奧符文的菜單中點擊滑動了半天,在過了多次選擇,終于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次級菜單。
這里的文字與銘紋他依舊看不懂,但和之前不同的是,浮現出了一大串不需要理解文字意思也能夠看懂的圖片。
而圖片的內容,居然全都是有關對不可描述部位的強化方案!
其中包括了所有所有蘇文已知和未知的物種:人類、精靈、獸人、眾多少數和未知種族、各種動物…甚至還有非人類的,有的像樹根一樣彎曲盤旋、有的像金屬般堅硬且鏡面反光、還有如同一顆大功率白熾燈泡般熠熠生輝…總而言之,蘇文感覺自己正置身于一場令人嘆為觀止的和諧博覽會,空氣中立刻充滿了濃厚的雄性的氣息。
蘇文略帶僵硬地扭頭看了看希格露恩,由于這是一把劍,所以無法得知它的表情如何,但他還是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這也太…呃,豐富了,怎么看起來像是早有準備似的?”
“沒必要感到難為情,少主。”
希格露恩的語氣依舊平靜,似乎絲毫不受到眼前的畫面影響,它緩緩說道:“無論任何時代、任何種族,繁衍都是永恒不變的最重要命題,如何更好完成這一過程也是一項需要認真嚴肅對待的事,這個道理即便是死亡之海的遠古文明也十分清楚。所以他們并不對此避諱,反而相當推崇這方面的文化,就像你看到的這樣。”
“道理我懂,不過基本的廉恥之心還是有必要的。”蘇文恢復了平常,“況且這也玩得太花了,我只是想提升一些基礎素質,可沒想過直接把底層配置都給換了。但話又說回來,與這些和諧匹配的種族頭像上,人類、獸人、精靈,還有許多從未見過的種族應有盡有,但它卻是死亡之海文明時代的產物,這是否意味著,在那段文明的歷史中,主角同樣是我們的祖先,而非其它什么遠古生物?”
希格露恩答道:“是的,死亡之海文明不過發生在萬年前,對于一些超長壽的種族,比如巨龍,也就是幾代壽命上限的事,遠遠稱不上古早。不過據我所知,那應該是一個所有種族大混居、小聚居的世界,雖然有國界之分,但不以種族作為劃分的首要標準。人類、獸人、精靈這一輝煌歷中的三大種族,只是當時數百種族中的一員,并不存在明顯優勢。后來異變發生,許多種群都徹底滅絕,只有一部分延續下來,形成了今天輝煌大陸的面貌,可惜死亡之海留給我們的遺物并不多,許多對遠古時代的研究都難以真正深入。”
蘇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可即便如此,輝煌大陸當初對于死亡之海的了解,也絕對比現在公開的情報要多得多。這是明顯的歷史倒車。奇怪的是,種族戰爭一結束,有關死亡之海和湮滅點的情報,就在這片大陸上銷聲匿跡了,這甚至讓我有些懷疑,當年這場整片大陸都參與進去的戰爭,本身是否存在什么貓膩。”
“很遺憾,這段歷史我也沒能親歷,無法給你幫助。”希格露恩淡淡道。
“沒事,別忘了我們現在有瓦倫丁的手稿,他的那些書籍看起來也有著相當長的歷史,接下來我會立刻派塔蘇里對那里的一切進行記錄和分析,相信能夠得到一些答案。至于現在首要的問題,不是它,也不是我的那點微不足道的私事,而是——不知你注意到了沒有,現在的表層空間和淺層空間,早已經聚集了幾乎半個圣彼得學院的學者,全因為萊因哈特皇子那事。他們正在觀察這個領域空間的變化,以及確定瓦倫丁大魔導師是否真的一腳踹開了棺材板。”
希格露恩沒有發表意見,而是平靜地反問道:“我注意到了,但他們什么都不會發現。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做呢,少主?”
蘇文:“這是個機會。”
希格露恩:“是的。”
蘇文:“我認為,瓦倫丁可以復活,尤其是在我們得到了他的遺產之后,我們對他的了解可以超越任何其他人,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就是他。我需要多謝這位皇子為我們做出的貢獻,現在我們有了名正言順掌握領域空間的方法。”
希格露恩:“確實如此,但還有一個人知道這是假的。萊因哈特皇子,也就是撒謊者的本身,現在整個多倫只有他明白,瓦倫丁可能并不存在。”
蘇文:“所以在搞定這些圣彼得學院和北方軍團的人之前,我們首先要搞定他。”
希格露恩:“看來你已經明白該怎么做了,但我不希望你采用類似守望者組織的方式,那樣會讓我對你失望。”
蘇文:“放心,我自有打算。”
深夜,圣彼得學院高塔區域深處。
從試煉空間離開后,弗雷·萊因哈特就被重重簇擁著帶到了這里。這么做名義上是為了提供萬無一失的保護,但萊因哈特心里卻十分清楚,北部帝國上面的領導者,這會估計恨正自己恨的牙癢癢,巴不得自己早點死。
因為自己給他們出了一個沒有退路的難題,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唯一的一個選項,那就是提前與南部帝國走向對立。
但萊因哈特知道,自己實際上已經安全了,不會再有生命的危險,也不必害怕變成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今天不會,明天也不會,可以預見的未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還是不會。
之所以有著這種底氣,是因為萊因哈特想通了一件事情。
自己的“天神下凡”狀態,不可能是偶然事件。
有什么人在暗中撥弄著這一切——當然,不會是瓦倫丁大魔導師,那只是自己杜撰出來的謊言。但換個角度想,這也或許正是背后做出這件事的人想要看到的后續發展,畢竟在那種情況下,謊稱瓦倫丁大魔導師是自己的后盾,是唯一可能活命的做法。
所以,用簡單點的話來說,有人救了自己,同時也在利用自己。
至于這個人是誰,圣彼得學院的某位強者大能?北部帝國的右派勢力?還是別的什么神秘角色?萊因哈特并不著急去思考,因為他明白,自己很快會知道答案:既然做出了第一步,那么就還會有第二步。
在暗無天日的高塔臥室里,這位帝國皇子坐在書桌前,耐心等待著“客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