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
希格露恩語氣古怪道:“可是,在這之前,我就利用瓦倫丁留給這個本源空間的權限對整個領域空間進行了詳細調查,并沒有發現類似的危險存在。”
蘇文:“??”
希格露恩:“你的表情不太好看,你怎么了?”
蘇文瞪著這把劍,嚴肅道:“利用后門未經許可進行探查,你的這種行為,不就是典型的偷窺嗎?”
希格露恩則理直氣壯:“當然不是,我這么做是為了理解我在這里看到的一切。你忘了當初我答應你幫你進入圣彼得學院的條件了嗎,這個領域空間再怎么說也代表了人類魔導技術的一座高峰,所以這是計劃的一環;況且對于涉及到個人的內容,我可沒興趣查探。”
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面對希格露泰然自若的回應,蘇文發現自己一時間還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于是便只好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或許命案的元兇就隱藏在這部分你沒查探的‘’中,但在這之前,你能否跟我解釋下你在這個領域空間里有什么收獲?這或許可以幫助我更快鎖定目標,畢竟誰也不知道危險何時出現。”
“當然可以,不過我的收獲很多,短時間內全部說完并不現實,你也該跟我解釋下具體是什么命案,我好縮小范圍。”
問題被希格露恩原封不動拋回給蘇文,當下他便將系統任務的事情簡明扼要概括了一下,包括八皇子弗雷·萊因哈特的來頭,以及這兩天所見到有關他的見聞。其中著重提到了兩種此前蘇文覺得最大的可能性:一個是帝國親王之子艾哲琴那一塊暗中作梗,另一個則是隱藏在圣彼得學院后臺人員中的內鬼搞事。
前者可能性不大,而后者在蘇文看來,則有必要好好觀察。
除此之外,他也有告訴希格露恩,自己已經將這件事轉達給了圣彼得學院背后的北部帝國勢力,順便看看它有沒有留意到后者對試煉空間進行干涉。雖然從直到現在任務還沒消失來看,這件事恐怕不會這么簡單畫上句號,但要是自己的提醒受到了足夠的重視,此時的試煉空間已經被北部帝國上層勢力介入,那么解決起來也會方便許多。
然而,希格露恩聽完之后,對此做出了否定。
“你說從主上那里得知消息,并讓塔蘇里代為轉達給那個名為安東尼奧的大魔導師,是大約30小時之前的事,而那個時候,我已經進入了這里,并開始著手調查了,期間并沒有注意到領域空間有過任何被大規模入駐的痕跡。”
“一個人也沒進來?”
“那倒也不至于,我說的是大規模,而且這么大的試煉空間,自然少不了時常有人進進出出,但從未見過有明擺著為此而來的人。會造成這種現象的只有三種可能,第一種是你委托轉達的人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情轉達;第二種是北部帝國懷疑后臺人員中有可能存在準備動手的人,于是打算秘密調查;第三種么…北部帝國的高層,知道這件事卻選擇無視,這或許意味著這件發生在‘將來’的命案就是他們策劃的,比如某些激進派試圖以此南北多倫的矛盾。但此事既然已經被你這邊懷疑,那么這個計劃也自然是要取消了,否則等于在扯著脖子高喊‘我是兇手’。”
蘇文沉吟道:“第一種和第三種可能性都可以排除,我委托轉達的家伙雖然不算靠譜,但應該不至于在這件事上面弄虛作假;而至于這件事會不會是北部帝國的激進派做的,雖然我并不相信他們,但我相信我這邊的情報,目前來看,這位帝國皇子的危險仍未解除,隨時都處在可能丟掉小命的狀態。”
希格露恩:“那就只有第二種了。但很可惜,我沒怎么關注試煉空間里面的人類本身,這恐怕需要你來親自調查。”
“好,告訴我該怎么做。”
“其實很簡單,進入了這個本源空間之后,即便你沒有和世界樹之種簽訂契約,也有了觀察整個領域空間的權限,而這是在外界無法做到的:那些所謂的試煉空間管理者們,只能使用他們自己額外設置的大型魔法禁制,才能夠做到對試煉空間的模糊監控以及遠程查探,但在這里,則可以全方位隨意觀測。”
“具體的方法,是去到這片空間的最中央,有一個星盤形狀的云圖。這是當初的瓦倫丁留下的精妙超位法陣,注入元素將其激活后,就可以對整個領域空間進行十分方便的掌控。此人當初想必是覺得自己哪怕有著世界樹之種的生命力支撐,但想要一花一木點綴外面的試煉空間也太麻煩,所以才做出了這個擁有所有權限的道具,現在你只需要使用它,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成為這片空間的主人,并進行自由干涉。”
蘇文樂了:“控制臺可還行,有什么好用的代碼提供嗎?”
“什么?”
“沒什么,不用在意。不過你之前也說過,與世界樹之種簽訂契約之后,可以獲得比這還要更大的權限,具體是何種權限?”
希格露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他:“你知道每年試煉空間的一切刷新時,那些舊的東西都去了哪里嗎?”
蘇文回憶著之前對試煉空間的了解:“據我所知,是變回了混沌狀態的元素,然后被世界樹之種的生命力重新融合了?”
“不,這只是瓦倫丁的對外宣稱,被圣彼得學院原封不動直接記在了歷史書上,因為后者也沒辦法對一名大魔導師的領域空間進行核實。世界樹之種如果需要對這些元素能量進行回收,那么也就沒有必要每年都不得不進行一次大規模的能量宣泄了,事實上是,所有的元素造物每年的年末都會被直接傾瀉進空間亂流。”
這下蘇文真的驚了:“臥槽,這么浪費?!”
“不然呢?瓦倫丁只有一個面積很大的領域空間,卻沒有造就出來一顆需要源源不斷汲取養分的世界樹,只有機緣巧合下誕生的后者,才能夠完全容納世界樹之種的生命力,也是它得以命名的契機。我丑話說在前頭,你最好也先做好準備,這可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在你找到能夠用別的辦法解決掉世界樹之種每年排出的盈余生命力之前,最好不要讓世界樹之種離開這個領域空間,否則…”
蘇文:“否則會怎樣?”
希格露恩似乎陷入了不好的回憶,語氣變得有些沉重:“否則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會以世界樹之種為中心發生一場大災變,在其中的一切生物都無法幸免。這件事情曾經導致數以萬計精靈族人民的慘死,具體的事件我不想舊事重提,總之記得千萬不能讓世界樹之種發生能量過盈的狀況。”
蘇文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見此狀況便不再追問:“行吧,所以世界樹之種的新功能,是把領域空間里的東西‘刪除’掉?”
希格露恩這才露出滿意的語氣:“理解力很強嘛,不過你要是用不上這個功能,那就跟我去瓦倫丁的…控制臺吧,那里的操作比你通過世界樹之種干涉領域空間要更加簡便。另外,‘控制臺’這個詞概括得還挺好的,比超位法陣更容易理解。”
“多謝。”
蘇文恬不知恥道,同時也極大提起了興趣,開始思考自己以后該怎么好好使用這項功能,以及…怎樣在現實世界中,把這個屬于瓦倫丁大魔導師的領域空間給整到手。
畢竟自己現在雖然實質上已經成為了這個空間的新主人,但在輝煌大陸那邊,肯定會有人對此提出意見。不過這也屬于一個長期的計劃就是了,眼下還是把近在咫尺的考核圓滿結束了再說。
至少,在自己成功混入圣彼得學院之前,一切阻擋在道路前的障礙,都得趕緊不著痕跡地掃除掉,等進了魔法學院,沒有了后顧之憂,他才能真正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接下來,就讓自己好看看,弗雷·萊因哈特,究竟面臨著怎樣的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