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我是你父親
當然，花襯衣男人也不敢示弱，他趕緊沖到況仔面前：“你一個毛頭小子，還敢和我還嘴，不想活了嗎？”
況仔嘴角抽動，輕笑了一聲，但神色毫無畏懼。
眼看花襯衣舉起手來，打算打況仔，楊允樂立刻從墻背面沖了出來。
“住手！”楊允樂冷眼斜看了花襯衣男人一眼，“二對一，你確定你有把握贏嗎？”
花襯衣男人見背后又竄出來一個男人，瞬間有些心虛了，但是嘴上仍然不服輸：“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和你們計較了，下次再說。”
說完，便迅速灰溜溜地走了。
眼見花襯衣男人走遠，楊允樂一臉激動地看向況仔：“況仔，況仔，你還好嗎？”
況仔這才把目光轉移到楊允樂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好，你是誰呀？好像我不認識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看況仔茫然地眼神，楊允樂明白，一切又是自己想多了。但他有些不死心，轉而看向了徐紫：“徐紫，你認識我嗎？”
徐紫瞪大了眼睛，有人這么問問題的嗎？她想了想又肯定地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從來沒見過。”
剛剛經歷的一切就像是在楊允樂的心上插了很多把刀，而現在又不停地將刀來回抽插。
楊允樂覺得心疼極了。他低下了頭，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那些不知道在現實還是在夢境一起走過的朋友，戀人，他們居然對自己毫無記憶。而自己又分不清那些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
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況仔指了指徐紫的膝蓋問道，血跡還沒凝固，看樣子已經蹭掉了很大的一塊皮。
徐紫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的，那模樣讓人看得心疼：“我沒事。”
況仔主動走上前去扶起了徐紫：“姑娘，我送你回家吧。”
徐紫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楊允樂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因為看樣子況仔和徐紫也互不相識。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暗念著：徐紫，況仔，這真的是你們嗎？然后目送他們越走越遠…
楊允樂自從從學堂醒過來，走到現在，這一路上經歷的事情沒有一件事情是正常的，他的心情有些沮喪。事情越想越詭異，情緒也逐漸跟著崩潰起來。
他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眼神越發空洞起來。
他抬頭望了望天空，天空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不過，他已經恍惚到不想去別人屋檐下避雨，到底自己該何去何從？
“允樂，允樂！”楊允樂覺得有人向他跑過來，但是他卻懶得回頭，仍然淋著雨向前走著，每跨出的一步都相當沉重。
他走著走著，覺得頭頂上多出來了一把傘，他轉過頭一看，看見一個中年男人吃了地在雨中舉著傘。
楊允樂怔怔地問到：“你是誰？不會是我的父親吧？“
楊允樂說完，不免得又自嘲了一聲，笑了笑，轉過身來看了看他。
眼前的這個男人楊允樂并不認識，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但是體型偏瘦，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他的表情有些擔憂地看著楊允樂，欲言又止。
“允樂，孩子，我們回家吧。”男人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后開口說道。
楊允樂搖了搖頭，又傻笑道：“果然，你是我的父親。咦，不對，你這聲音…”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雖然樣貌毫無記憶，但是這聲音太過熟悉了，是在哪里聽過呢？
楊允樂拍了一下腦袋，對了，是王老板的院子，那個出手救他們的神秘人，聲音一模一樣。
“你…你是那個出手傷王老板的人？”楊允樂不禁脫口而出問道。
中年男人搖搖頭：“孩子啊，你在說什么？你是不是因為爺爺的去世打擊太大了，有點神志不清了。”
爺爺？楊允樂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對了，他確實還有個爺爺：“你說什么，爺爺去世了？”
不管是在杉島還是那個不知名的集市，他的爺爺好像都還是好端端地活著，怎么會去世了呢？
“對啊，去世了一周多了，你精神一直恍恍惚惚，說了不少胡話，一會兒說自己去過這里，一會兒說自己去過那里。更荒唐的是，你居然說凌曉燦那丫頭是你的老婆，偶爾還不認識我。”
中年男人說完搖搖頭，神情有些悲哀，感覺自己沒有盡好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爸，你果真是我爸？”楊允樂聽見他這么一說，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畢竟這一路走來，也只有他搭理自己，而且他說得有理有據，好像也不容置疑。
中年男人點點頭，沒再說話。
這是默認了吧，看樣子果真是他的父親，楊允樂的父親，楊父。
兩人舉著傘在雨中站了許久，楊父嘆了口氣，然后發話：“孩子，我們回家吧。”
楊允樂點點頭，他確實也無處可去了，至少現在找回來一個父親吧。無論真相如何，先養精蓄銳再說。
楊父傾斜著傘舉著，自己大半邊身子都露在雨中，只是好好地把傘放在楊允樂的頭頂。
楊允樂時不時還回過頭去看他，偶爾還會嘟囔兩句：“你果真不是那個神秘人，你果真是我的父親？”
但是楊父都沒有再回答，只是嘴角偶爾抽動了一下。似乎他也有不少的心事。
到家了，楊允樂一走進院子，全是陌生的感覺，甚至沒有凌曉燦院子那股熟悉的味道。
“原來我住在這里呀？！”楊允樂一步跨在了屋檐下，然后看了看楊父，他一直沒有笑過。
“對啊，我們住在這里，本來還有爺爺的，但是爺爺上周去世了。你從小性格就孤僻，不愛出門，沒有朋友。爺爺去世對你打擊很大，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楊父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摸了摸楊允樂的額頭，楊允樂的額頭有些燙，應該是發燒了。
“孩子，你發燒了，先去把濕衣服換掉。”雖然楊父一直沒有笑過，但是他慈愛的聲音讓楊允樂聽著很舒服，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