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真的很難說。
林鳶百般無聊的坐在供奉臺上,拄著下頜盯著眼前的大門,心里有些突突。
這個計劃充分證明了大公不巧這一句話,沒有勾心斗角,也沒有陰謀奇策。林鳶就是感受到這個城市里得到供奉最多的野神,隨后替換他并且守株待兔。
“她會來么?”這個計劃林鳶其實不太保準,因為她只是用了一個最笨的方法,畢竟在故事中,守株待兔的人最后也沒有碰到第二只兔子。
林鳶由于身高問題,坐在了供奉臺的邊緣。而又因為她的身高問題,她只能把潔白的雙腿放在臺子外,輕輕的晃動著。
又過了一會,再確認那個女人睡著之后,林鳶收回自己的那道力量。繼續盯著眼前的大門一動不動。
神寺外面斜陽漸落,溫熱的陽光散落在了寺沿上,整個寺秒像是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箔。伴隨著一聲悠長的鐘聲,驚醒的麻雀隨著一道氣旋騰空而上,飛往天際。
“來了!”
林鳶閉上的雙眼突然睜開,一柄閃爍著銀光的飛刀凝滯于她的面前,她揮了揮手,一道綠色的流光從虛空中竄出,飛速沖向神寺的大門。
伴隨著一聲悶哼,林鳶感受到那道洪流的消散,她站起身,緩緩的走向那漆紅的大門。
“不用躲了,你知道我,隱藏在我面前毫無意義。”
林鳶向著空無一人的大廳之中高聲喊了一句,在無人回應之后,林鳶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向著一個石柱后說道:“你是蠢貨么?就算你的位階比我高得多,但你一個分身想躲過我的探查,是不是有點想當然了?”
“你是怎么發現我的?”石柱后,傳出了一個宛如銀鈴般悅耳的女聲。
“?”
林鳶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她一招手,一道流水憑空出現在石柱后,之后,伴隨著“啊啊啊啊啊”的女聲,一個銀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林鳶的面前。
“小孩?!”林鳶看著眼前嬌小的身軀,愣住了,“還是個女的?!”
“怎么?不許啊!”被水球包裹的女子看著林鳶,恨恨的咬著牙說道:“別以為你厲害就可以胡作非為,我媽呢,你把我媽藏哪里了?”
“你媽?”此時的林鳶,像極了一個跳過所有劇情,看著最終敵人一臉悲憤的控訴你重重罪行,滿頭問號的玩家,“可我根本不認識你啊。”
“你剛把我媽用水沖走,別以為我沒有看見!”女孩在水球中揮舞著粉拳,滿臉氣憤的對林鳶喊道:“你不能做完不承認!還有,我要是站直了比你還高!”
林鳶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這個前言不搭后語,出現很是突然的角色讓她十分疑惑。
“嗷!”林鳶突然錘了一下手,恍然大悟的說道:“你就是剛才那個笨蛋的女兒?”
“那是我媽!你不許這么說她!”女孩亮出自己的虎牙,柔順的銀色短發在水中四散開來,“還有,什么是笨蛋啊,我媽媽很聰明的。”
“你媽找那個火神給你續命,那火神就是一山村野鬼,碰巧上了供奉臺有了異元。他給你續命?那是找你這種容器附身。這還不算笨?”
“這…”女孩低下頭,表情閃過一絲悲傷,“我早就跟她說過不要相信這個神像,滿身污穢的東西怎么可能是神明。”
“嗯?”聽到女孩的話語后,林鳶饒有興致的將水球召到自己的面前,對女孩問道:“你看得到那個神像的里面?”
“嗯呢。”女孩不知為何,也不再吵鬧,乖巧的點了一下頭:“一個像是燒紅了的炭一般的東西,滿身都是惡臭。我媽非要讓我拜見他,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都讓我感到很難受,但那畢竟是我媽,拜見就拜見唄,我又不少點啥。”
“只是這樣么?”林鳶瞇著眼,略帶著審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女孩。過了不一會,女孩緊繃的神經送了下來,無奈的說道:
“好吧,這次我來其實是要殺了那座神像。”女孩帶著些許歉意,雙手合十對林鳶說道,“你剛才把我媽扔出去的時候正好把我砸暈了,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著你坐在供奉臺上,我還以為那個什么火神出世了,一著急就把原先做好的飛刀扔出去了。我現在清醒過來了,十分抱歉,冒犯到你了。”
“哦,冒不冒犯另一說。”林鳶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對女孩說道:“你怎么計劃刺殺這個神像的啊,他就算在拉胯,也好歹占了個神牌。你雖然看的到它,但你一小屁孩,咋有著底氣跟他干一架呢?”
“這個嗎,倒也不是干架。”女孩撓了撓臉,有些后怕的說道:“我是準備私底下答應他讓他救我,他肯定得先出原形,到那時候我找機會給他一刀,其實更像是刺殺。”
“那樣挺危險的,你有可能根本反應不過來就沒了。”林鳶皺著眉,似乎對女孩的莽撞有些不滿一樣。
“嗨呀富貴險中求嘛。”女孩擺了擺手,一臉坦然的說道:“我和我媽相依為命十多年,她把我養這么大,我也不能讓她一直被這種東西給騙到吧。我其實之前怕的要死,但后來想了想,極限一換一也比未來被雙殺強。”
“挺有勇氣的到是。”林鳶盯著女孩的眼睛,開口問道:“名字?”
“茗玲依,隨母姓茗玲,名為依。”
“嗯,知道了。”林鳶伸手碰了一下水球,水球緩緩的降落在地,等茗玲依平穩落地后,消失在空氣之中。
“你媽沒事,被我送到前走左拐第三個空房間里了。”林鳶仔細的觀摩著眼前的女孩,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東西。
茗玲依先是道了個謝,隨后小心翼翼的看著在自己身旁轉來轉去的林鳶,略帶遲疑的問道:“那個,這位女士,你這是在?”
“叫我林鳶就行。”林鳶一邊說著,另一邊也沒停下腳步:“我看看,你好像我一個故人。”
“沒道理啊,不應該啊。”
“你咋還沒被奪舍呢?”林鳶突然抬起頭,一臉疑惑的問道。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