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艱難抉擇
哪怕有可能是脫褲子放屁，但劉玄好似根本不在乎，他所要的乃是保證，在自己范圍之內，盡量不要出現差池…
只有當初在鄂縣有過一回破釜沉舟，其余的都是等著皇叔趕路——有備而行！
“哈哈哈！臣亦聞所未聞，此皆主簿謹慎之功也！”龐統揪了揪嘴邊胡須，笑著說道。
劉玄的確心思縝密，更加謹慎，不然也做不出如此安排。
不僅猜到李通會派探子沿路查探，甚至連江陵方面都有統治。
不過他們如何知道，劉玄根本就不知道李通會不會如此謹慎行事，只不是以防萬一，多上幾層保險。
至于李通會不會遣人沿路探查，這與劉玄毫無關系。
如果李通遣人，則證明劉玄未卜先知，有預測天地之能，如果沒有，又與劉玄何干？
難不成劉備還會責怪，劉玄耗費大量資源，卻只是徒勞無功？
難道史書會記載：「某年某月某日，玄屢獻計策，沛侯納之，常有無用…論曰:劉玄者，生性好謀，生無所中，惟帝三顧，其預言略中，此后帝伐當陽，其獻策…然未有一用矣…」云云？
并不會有此記載。
史書所錄，在個人本傳，多會記載閃光點，至于黑點，非奸佞之輩，少有著重描寫。
史書只會大吹特吹「劉玄字顯圣，江夏鄂人也！代孝王苗裔…父★、祖★皆士宦，世代食祿，實乃江夏大人…
出拜游穎容門下，習《左氏》，值父遇害，歸家丁憂，終三年不食肉菜，不與人言，未敢茍笑，孝名聞揚荊楚…
乃除服…帝聞其孝名，幸于市井救之，凡三請，欲咨當世之事，舉茂才而出之，獻《玄居對》謂幕府上下曰：‘…’
眾人聞之，乃驚嘆：‘今知世，果有未卜之能邪？’…」
如此這般云云，至于沒有說中的，只會輕描淡寫，記上一筆「獻策，惜未中！」
何謂春秋筆法？
此也！
非是捏造事實，更非不錄事實，而是以字而為尊者諱。
若不為尊者諱，則必然著重描寫獻了何策，讓后人看看此策到底靠不靠譜。
更不會寫“惜不中”，惜字何意？乃可惜也！
此怪他人不中計，而非是計策無用。
若不諱，當直接寫“然計無用，某未中也！”，或是“計發，敵有疑，遂不中”云云。
當然也少不了錄史之時，史官覺得此段不足以信，故而刪之。
是故無論計策對方是否會中，對于劉玄而言并不重要，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只要盡量把控好，其余的事情就交給天意來決定。
劉玄聞二人贊譽，摸摸后腦勺笑著說道：“安敢擔此贊譽，蓋有聞：‘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耳。
玄為主公之臣，當竭駑鈍之力，盡量拾漏補缺，斷斷不敢受此重譽矣！”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善！誠哉斯言。主簿句句皆有妙意，將世之大事盡數矣！”龐統甫聽此言，撫掌大笑。
蓋此言實乃治理，天下之事，無一不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世無一人從未有差，其中謀士之位，則最為突出。
說著說著，眾人已然走出山林，距離原本劉軍營帳不過一里左右之路，劉備旋即抽出寶劍，直指營帳輕言一句：“殺！”
是時三軍猶如猛獸出籠，直奔陣營而去，數千人腳步，掀起厚厚灰塵，氣勢洶洶殺出…
而在營中的文聘，感覺大地微有震動，且聲音越來越多，于是心中不安之色越發強烈，當即高喊：“撤退…”
奈何全軍上下，散與營帳各地，其聲僅僅傳達周邊，其余將士并未聽到。
正在文聘心急如焚之時，一陣陣鳴金之聲傳達。
此李通謹慎所致，其在文聘出城之后，立即命人，沿途設立一人，手持一鉦，而其在城中眺望，若有來敵，即刻鳴金收兵…
曹軍聽到鳴金之聲，當即慌作一團，但還有貪心之輩，繼續往懷里揣了幾把糧米，然后再行驚慌失措逃出陣營。
但此時已然晚矣，劉備大營本身預備便是近十萬人營帳，更故意將陣營排成一字長蛇一般，寬不過半里，然長則超過數里，其中也無一條直道通過，反而全是七歪八拐，營帳亂放。
至于輜重軍械者，則在營帳最后處。
想要通過數里，且又有營帳阻擋之地，絕非易事，故而劉備大軍已至，從營帳所出兵馬，不足百人。
至于陣營里面，因為互相踐踏，導致將士死傷數百，文聘當即大怒，連殺數人，這才遏止局勢糜爛，然后組織將士用刀刃揮開帳篷，直接越過大營。
然而此時已然為時已晚。
劉備軍抵達營帳與當陽城中間后，劉備當即調兵：“軍師在此放火燒營帳，孤領兵看能否奪下當陽，及時不能也可為軍師掠陣！”
龐統未見推辭，而是點點頭，然后高呼：“放火…”
三軍得令，各自將身上火折子取出，有從身上一個竹筒取出快被油脂浸泡許久的帆布，纏在箭頭之上，點燃射進原本屬于自己的營帳。
這種火箭，完全不需要什么準頭，只需要射進帳篷，就算完工，至于帳篷能不能燒著，需要多久燒著，那就不是他們能決定了。
畢竟當初出戰之時，劉玄也沒想過會遇到如此局面，自然也就沒有在營帳涂抹油脂。
且即使涂抹，這么多天太陽，也早已將其揮發干凈。
至于眾人浸泡的油脂，還是劉玄命人返回江陵，讓諸葛亮所準備的。
當然龐統也沒想過，只靠火攻便可，隨后又命：“盾牌在前，弓箭手在后，將營帳圍住，凡有人出而不降者，盡皆射殺！”
龐統火攻乃是逼迫文聘跑出來，然后以逸待勞用弓箭射殺。
如此可謂惠而不費，何樂而不為之？
且龐統深知，此次陣營擺放極為詭異，如若進去，此千人哪怕此時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也未必能夠討到好處，不如以長攻短，大有勝算。
再言當陽這邊，劉備率領將士，即將撲來，李通等人卻陷在沉默苦惱當中，眾人苦惱，非比其他，實乃是否救援文聘。
若關門死守，可保當陽暫時無虞，然文聘必然會被劉備麾下數千人所滅，屆時恐所有人皆要被曹操責罰。
可若出城馳援，當陽極有可能會被劉備所破。
雖然眼下劉備只出數千兵馬，文聘、李通合兵，其兵力遠勝劉備之軍。
但何人能夠料之，劉備是否還有大軍埋伏四周，便是等待引誘李通出城，然后一戰全部擒獲？
難不成劉備苦苦設計，只為吃下文聘之軍？
顯然此等事情，過于荒誕，讓人無法信服。
區區千人而已，只要不破當陽，劉備就算是吃下萬人，最后結果依然不盡人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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