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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練劍

  劉玄、孫山兩人吃了一盞茶,酒家小廝也送來熱水,于是便放下茶盞,沐浴更衣,用完晚飯之后劉玄便躺在床上,好好的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想著想著,一時困意上涌,旋即緩緩閉上雙眼…

  接下來時日,劉玄則是靜待劉備抵達柴桑,期間甚是無聊之時,劉備邊做了一些小玩意兒,然后自娛自樂!

  可等了近四五日,任不見蹤影,是故劉玄便選擇鍛煉身體。

  這一日劉玄準時醒來,穿好衣服,領著孫山一同跑到城外跑步舞劍…

  破曉時分,柴桑城外清氣繚繞,四野彌漫著泥土氣息,時有螢蟲穿梭叢林翩翩起舞,又有蟾蛙聒噪不安…

  仰望蒼穹,漫天恒星拱衛天宮,皎白的月光與最后一縷啟明星交輝相應。

  彼時,高懸上空的紫薇卻是星辰暗淡無光,而作為輔弼的諸天星辰,亦是一般無二。

  反之帝星旁邊的三顆星辰閃耀無比,紫氣縈繞,掩蓋住了本是帝星的光芒,一道彗星掃過,天有開朗之意…

  遙遠的東方天際,漸漸的漏出魚肚白,一道橙紅色的彩練,渲染著天邊云霞,剎那間,隨著紅霞升起,一輪金吾分割黎明昏曉,啟明星漸漸落下…

  伴隨著旭日東昇,滿面紅霞的劉玄,擋住刺眼的光芒,欣賞著日出美景…

  雖非峨眉山金頂觀日,然大自然之手筆,從不會厚此薄彼,此處觀看東升赤日,亦有別樣之景…

  劉玄乘機藏開胸懷,擁抱清晨陽光,吸收第一輪陽光照射之后,便開始持劍飛舞…

  隨著劉玄殺人越多,劍法愈加凌厲,現在每劍刺出,如若傾耳聽聞必似有,刺破蒼穹之低鳴。

  誠如李太白所言:“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身在一旁同樣舞劍的孫山暗暗咋舌。

  他雖非第一次看見劉玄舞劍,可每次觀看劉玄劍舞,都好似經歷一場大戰一般酣暢淋漓,有時候又像是遇到絕殺一擊,讓其不禁汗流浹背。

  時有一排牛車緩緩而來,為首牛車挑開帷幕,見到有人舞劍,立即悄聲示意車隊駐步,從而正專心看劉玄劍舞。

  來者年近四十,雙目炯炯有神,容貌清靜淡雅,身高幾近八尺,皮膚略黑,頭戴藍色巾幘,身穿祥云暗紋深衣,腳踩木屐,手持雉扇,輕撫頷下一尺長髯,好似士林碩儒。

  孫山見對方并沒有打擾之意,并沒有上前驅趕,而是右手緊緊握住劍柄,隨時防備突如其來的情況。

  “彩…”正在劉玄舞到興頭之上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一道美妙聲音,其鶯聲燕語,余韻繞梁劉玄當即頓住回頭一看。

  只見一家通幰車上,一男子拉著一個年紀大概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歉意的看了劉玄一眼。

  女孩一雙杏目魅惑蒼生,俏臉略施粉黛,頭扎雙丫髻,眉黛斂秋波,櫻桃小口嬌艷欲滴,窈窕身段似春風拂柳,一顰一笑盡是艷麗誘惑…

  向使甄宓,也只在伯仲之間!

  不過甄宓有的,此女孩卻沒有!

  劉玄怔了一下立馬回神,輕輕點頭以示回應,緊接著便帶著孫山往返而去…

  “你這孩子,整生如此無禮,打攪他人舞劍,卻是不該!好在此人非睚眥必報之士,不然今日其必與我等不休!”在劉玄走后,車駕也再次緩緩駛動,男子面帶微怒,責備小女孩。

  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嘟嘟囔囔:“我見其劍舞好看嘛!難道從父不覺此人劍術,精妙至極邪?”

  說到此處,男子也不禁點頭,劉玄的劍法的確精彩,一舉一動之間,一招一式之內,既不失凌厲殺氣,也不失舞姿優美。

  只是畢竟自己打攪了人家,遂繼續板著臉:“你所言不錯,此人劍舞確實一絕,可畢竟我等如此打攪,乃是失禮之舉,以后萬不可如此莽撞行事,可知否?”

  “嗯,我知道了,謹遵從父教誨!”無奈的小女孩只得聳了聳肩,避免接下來的諄諄教導。

  “善!”男子輕撫長須,滿臉自豪之色。

  眼看著柴桑城近在眼前,卻又遇走在路上的孫山、劉玄二人,男子急忙讓車隊停下,走至二人面前,深揖一禮:“淮陰步騭見過二位郎君,先前家人失禮,多謝海涵!”

  劉玄一聽來者報名,挑了一眼對方,然后眼神怪異的還禮:“鄂縣劉玄拜見步君!”

  這能不這么怪異看著對方嘛。

  他正準備奪取交州,而人家明年也要奪取交州,這個時候兩人碰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緣。

  隨后又拱手恭喜:“恭賀步君升遷,成為孫伏波肱股矣!”

  步騭在上個月,剛被孫權辟冀州刺史治中,他今日也是剛從海鹽縣回來,進行履職。

  治中,全稱“治中從事”,漢制:“居中從事,主眾曹文書。”好似州刺史部大管家一般。

  其一州刺史部地位,則與在一郡主簿等同,可謂是州牧、刺史心腹臂膀。

  不然也不會在歷史上一歲兩遷,被孫權拜交州刺史、立武中郎將,次年追拜使持節、征南中郎將。

  他跟現在的魯肅不一樣,魯肅一直是孫權之臣,而且眼下無人,“臨危受命”。

  他則是,純粹一步一步升遷。

  只不過速度有些快了而已!

  當然,以江東鄭治格局而言,什么怪事都不奇怪!

  連三公、丞相這種職能重疊的官制都能搞得出來,再怪異的事,在孫權身上,都會變得習以為常。

  “此魏侯圣明天睿,厚愛臣下而已,不值得如此!”步騭搖搖頭強行解釋,順帶著強行吹捧一波孫權。

  “步君手不釋卷,德度規檢,見器當世,當世君子能不然者,亦有比之?

  豈是一句孫伏波厚愛,便可抹殺足下才能?

  蓋聞人君秉政,唯名與器,不可輕賜,茍不才,孫牧焉能辟爾為治中邪?”

  反正劉玄現在吃了沒事,不如就和對方閑聊兩句,弄不好下回若是見到,就會刀斧相加了!

  “足下過譽了!”步騭并沒有茍同,說了一句常掛在嘴邊的話后又問劉玄:“不知足下前來江東所為何事?”

  劉玄雖然來過一次江東,而且還和村夫兩人,沆瀣一氣噴了江東文武一番,但實際上認識的人并不多,更別談步騭這種一直在外地就任官員。

  咋一看劉玄一副儒生打扮,步騭還以為他是來求士的。

  “在下大司馬主簿,皇叔不日進柴桑,故而命我先行在此等候!”劉玄也沒有刻意隱瞞,而是坦然的將身份昭于對方知曉。

  若是他遮遮掩掩來日暴露,孫權搞不好還會覺得他有什么圖謀。

  如果光明正大的把身份亮出來,即使孫權知道他來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畢竟誰也不會在意一個他一個毛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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