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柵欄一眼,高寧飛起一腳。
就聽嘭的一聲,如同鐵錘砸在地面上,柵欄陡然飛出,轟的一聲拍在十米外的對面柵欄上。
巨大的聲響,將所有人都驚醒了。
上次喊聲才過去不到十分鐘,又來了一次更大的。
別的地方還好,驚醒后也多是探究的表情,趴在柵欄上使勁向外看,試圖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可對面的幾個牢房就不同了。
他們或許沒親眼看到柵欄飛出,卻看到了對面牢房大敞四開,柵欄固定在墻壁上的膨脹螺絲都被硬生生扯了下來,墻壁被撕開四五處大口子。
看起來相當驚人。
高寧雙目圓睜,從里而外透著一股煞氣,手持一桿床單扭成的長槍,緩步從牢房中走了出來。
警報聲響起,獄警那邊才剛剛巡視了一圈,回到休息室屁股還沒坐到床上,對講機里就再次傳出呼喊聲。
“b區警報,b區警報,有犯人逃脫,有犯人逃脫。請附近警員立刻支援。”
獄警們沒辦法,只能罵罵咧咧的再次起身,急沖沖向b區而去。
另一邊,高寧的明目張膽幾乎吸引了所有囚犯的注意力。
他們先愣了下,而后大聲鼓噪起來。
喊叫聲,咒罵聲,歡呼聲,質問聲。
總之喊什么的都有。
對于被壓抑的囚犯們來說,破壞者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
即便這個家伙看起來有些詭異,不只有用什么方法跑了出來。
但這不重要,能跟獄警對著干的,都是英雄好漢。
獄警急沖沖趕到,看到高寧二話不說就舉起電擊槍。
高寧穩步前行,面上古井不波,似乎根本就沒看到槍口。
他的動作頻率并不大,但爆發力強得驚人。
往往在獄警們扣動扳機的前一秒,就已經看清了電極子彈的軌跡。
所以往往只是微微側身,向左走一步,向右邁一步,就能輕描淡寫的躲開子彈。
獄警主要的職責是管教和看押,而且在群狼環伺的情況下工作,如非必要,是不允許配備槍械的。
手上多是警棍盾牌,困人索等,最多配備電擊槍。
可這些對高寧來說根本不起作用。
獄警一擁而上,高寧大槍挑起,左右一晃,槍身一抖就將他們抽飛了出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
監獄走廊本就不寬,獄警的兵力優勢無法展開。
高寧吸收了洪熙官的索命槍,大槍在手,咫尺之內人盡敵國。
別說他們沒有殺傷性武器,即便有也奈何不了他。
高寧一路走過,獄警倒下一片。
這面夸張的場面,囚犯們雖然不可思議,卻也越加興奮,歡呼聲吼叫聲更加嘈雜,如同炸了鍋似的。
高寧面無表情的停在一間牢房內。
豁然轉身,雙目直勾勾盯著里面的光頭白人。
那白人一臉冷汗,卻仍鼓足氣勢拿著枕頭,似乎準備抵擋一二。
另一個稍顯瘦弱家伙直接縮在墻角里,驚恐大叫:“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都是鮑勃做得,都是他做的!”
光頭鮑勃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菲斯克,你給我閉嘴,等我解決掉這家伙,在來跟你討論一下,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他警惕的看向高寧,道:“賈斯丁,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不是私人恩怨,你這樣做事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在那邊有些關系,或許能幫你說說情。你…”
高寧哪有時間聽他廢話,猛地一腳踹出,柵欄轟的一聲響,地面似乎都跟著跳動了幾下。
水泥墻壁頓時裂開一道縫隙。
鮑勃嚇得一哆嗦,枕頭差點沒拿出。
“嘿,伙計,別激動別激動,我只是個辦事的小人物,你沒必要跟我過不去的,我聽過過你只有三年刑期,何必…”
“轟!”
又一腳,柵欄轟然倒下,嘭的一聲砸在地上。
鮑勃聲調都變了。
“伙計,伙計…”
高寧長槍一挑,無視鮑勃混亂防守,將他碩大身軀直接挑了起來,下一刻銀光探出,槍身穿透鮑勃咽喉釘在后面的墻壁上。
他雙眼圓瞪,摳鼻噴血,手腳劇烈掙扎,如同一挑睡死掙扎的蛇,不停的扭曲著。
鮮血噴涌而出,匯聚成水流。
角落里的菲斯克快被嚇瘋了,瘋狂尖叫,不斷用腦袋撞墻。
很快就額頭飄血,當場昏迷。
高寧面無表情轉身,在后續趕來的獄警們警惕的眼神中,緩步走回了自己的牢房,再無聲息。
夜半三驚,典獄長被電話驚醒。
滿肚子的起床氣還沒有發泄出去,表情就化為驚愕。
“什么?你再說一遍!”
“只有一個人?”
“你們是干什么吃了,上百名獄警值班,你們竟然眼睜睜看著他逃出牢房殺人?”
“閉嘴,不允許上報,立刻封鎖消息,監獄啟動一級戒備程序,封鎖有所的進出口,清除外人。”
掛掉電話,典獄長還能察覺到自己的腦袋瓜子在嗡嗡作響。
他坐在床邊緩了緩。
起身去穿衣服。
夫人轉過身來,聲音帶著幾分迷糊:“親愛的,什么事?”
“哦,監獄突然有些小事忘了處理,很緊急,你知道的,最近上面一直在強調人權啊,管理經費什么的,我多多少少要拿出些成績來。”
典獄長一邊穿衣服,一邊隨口解釋。
夫人并未疑心,轉過身又睡了。
“那,路上注意安全,叫巴布科送你過去。”
“我知道的!你睡吧!”
典獄長答應著,拿起一件外套直接出了門。
在玄關抽屜里找到車鑰匙,片刻后,一輛銀白色的尼桑商戶車緩緩駛出車庫。
另一邊,在隊長布拉德·巴里克的帶領下,一群獄警荷槍實彈謹慎靠近高寧牢房的時候,愕然發現,賈斯丁竟然已經再次蜷縮著睡著了。
聽那均勻的呼吸聲,眾人面面相覷。
巴里克神色動了動,一擺手,帶著幾名同僚上前,飛快將他兩只胳膊烤在一起。
隨后又找了個拘束衣,七手八腳的將他套了進去。
直到把賈斯丁困成了一個球,巴里克才松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試圖叫醒他。